晚时赵若陪嘉平郡主用晚膳,膳毕听她问:“十二那日京郊围场赴宴,若儿,你还准备带赵苏去吗?”
赵若有些发怔,“请帖上不是请我们都去吗?”
“她一个庶女,若不是你总喜欢带着她,哪有机会接触到那样的宴会?”
嘉平郡主向来看不起赵苏,语气更是轻蔑:“西陵王府的请帖,说是请你们兄妹几个,但不就是让你们姐妹和苰儿去?她是赵苏什么身份,那样的宴会上谁会搭理她?”
“我没什么想法,可就算我不让三姐去,父亲也会让她去的。”
“你父亲还能管到后宅里来?管谁参加谁家的宴会?”
赵若想了想,书里赵苏和楚岩有接触,是在京郊围场宴会之后的私下。但依着如今的架势,可能会在宴会时。
她并不觉得自己能阻止赵苏前往。
“平时不管,但事关三姐,我觉得父亲会帮她。”赵若说完,停顿了下,再问:“对了娘,父亲是不是还在与你生气?”
自从那天后,赵明德日日睡在外院书房,除了清明那天露过面,再也没踏足过这所院子。
“你父亲就那德行,他不来我还乐得清静。”嘉平郡主虽然这般说,但眼神里的落寞不言而喻。
见她努力掩饰着失落,赵若亦不点破。
其实她知道,嘉平郡主是很喜欢赵明德的,闺中时就曾对游街的状元郎一见钟情。后来赵家登门提亲,王府能答应的那般爽快,也是因为她自己中意。
赵萦替母亲不平:“父亲简直是糊涂,就那么惦记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为了赵苏都与您吵过多少次了。以前还好,这几年越发过分了!”
“傻闺女,以前是因为有你们外祖父在,他有所顾忌才不好表露出来。现在,他想维护赵苏,已经是府中人尽皆知的了。”
嘉平郡主自嘲的笑了笑,苦涩的又说:“其实不就是个小丫头吗,我也没太把赵苏当回事,只要她安分守己,我给她条活路。
苰儿有句话说的对,我气的是外面那个女人,都说死了那么多年,我也没必要去跟个死人争。赵苏毕竟是你父亲的骨血,赵家的小姐,哪怕是庶出,该给的体面我也会给,可惜她天生反骨,就是个不规矩的。”
“她总离间父亲和您,这几年父亲待我们越来越冷淡,都是因为她。”赵萦毕竟年纪小,自是记仇的,对赵苏又恨又嫉妒。
一个庶女,得到的宠爱胜过了她这个嫡长女,怎能不气?
“萦儿,你犯不着与她闹小心眼,这点倒不如若儿大度了。”嘉平郡主抚了抚赵若的头发,目光欣慰:“若儿最近懂事许多。”
“若若确实是比从前清醒了,以前她总拿赵苏当跟班,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都长。”赵萦忍不住调侃,过了会又很心疼的望向母亲:“可是娘,你总不能一直和父亲这样冷着。”
“难道要我去向他低头?”
嘉平郡主满不情愿,“我早就活明白了,他心里没我,我只要看着你们几个过得好就够了。如果,如果还能把节儿找回来就更好了,这些年他流落在外,也不知怎么样了……”
提起早年失散的小儿子,她就忍不住难过。
关于赵节,赵若倒是想起来了,她抬眸道:“娘,四哥会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