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逢书院休沐,赵苰归家。
赵若便去找了他,也没有过多废话,开门见山就问他是否见过赵苏。
赵苰表情明显微僵,继而避开对方视线说:“五妹你说什么呢,三妹早就去了金陵,我每日都在书院里念书,怎么可能见过她?”
他想装傻,赵若却不容对方糊弄,直言道:“你都见过了画兰,怎么会没见到三姐?”
赵苰倏地朝她望去,惊恐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赵若语态强硬,又说:“三姐是什么样的人,二哥还没看清楚吗,她找你能是什么好事,你还替她隐瞒?”
赵苰本意不愿承认,但见对方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只能端起茶盏喝水。
赵若见他这样直接问,“二哥,你不会在想怎么敷衍我吧?”
“你不是去宫里住了很久吗,怎么还会知道这些?”赵苰略有些紧张,不答先问道:“父亲和母亲也知道三妹没去金陵吗?”
“我还没说。”
赵苰就松了口气。
“你替她担心这些做什么,等我找到了她,自然是要把她绑到父亲面前去的。”
赵苰像是很不理解她的这种咄咄逼人,叹了声劝道:“何必呢,都是自家骨肉。”
“你当她是自家骨肉,她可有当我们是她兄妹?”赵若没好声的质问:“她怎么对我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以为那日在祠堂外,你都听的很明白了,怎么还能这样帮着她向着她的?”
“我不是要帮着她向着她。”
赵苰欲解释,但言语实在显得苍白无力,“其实她找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解释了下当初对你的所作所为。”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做了便是做了,二哥你该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替我原谅了她吧?”
赵若毫不松动,“你若是只想当她赵苏的哥哥,那以后你我兄妹也没必要做了。”
“什么意思?”赵苰皱紧眉头,“你别这么任性,我有说不要你这个妹妹了吗?”
“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赵苰讪讪的答道:“我不知。”
“不可能。”
赵苰强调:“我真不知。三妹找我,只是解释当日她的苦衷,说过去那些年家中就我和你待她如家人,不愿再失去了你之后还失去我这个哥哥。她说得情深意重,我不忍心。”
“就是因为你对她有恻隐,她才去找的你。”赵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又瞅着他说:“我如果不问,你是不是就准备替她隐瞒下这事了?”
赵苰见她生气,忙道:“三妹说,她在京城还有些事,等处理完了就去金陵。”
“这话你也信?”
赵苰一脸“为何不信”的表情看着她,赵若失望的闭了闭眼,心知是说不动对方,却也明白赵苏不可能将行踪就这样透露给赵苰,她来此就是为了点醒他,也没指望真能问出点什么来。
“她潜伏在京,不定是在谋划什么。还有画兰,往后她再去书院找你,你也别见了。”
赵苰本来还想问对方为何什么都知道,但见赵若态度强横且冷漠,憋了憋就憋回去了。
余后两日,知竹伤势见好,赵若便吩咐人护着她堂而皇之进京,又故意在街巷里招摇过市了半日。
果不其然,当晚赵苏在城中的眼线就找到了她。
因为早有部署,何忠的人擒拿住了杀手。
赵苏下的是死令,明显不可能让知竹回到赵家。而因为对方只是名侍女,就只派了一人。
苏氏旧部的人也算铁骨铮铮,但何忠审人自有一套方法。
不过一晚,天亮时赵若就拿到了他送来的字条。
据供出来的人说,赵苏藏在苏家城外的一所荒宅里。
赵若想了想,故意让何忠撤了暗中保护自己的人,而后带着护卫们出城。
就算扑了空,但她都这样引路了,就不信萧晙那个蠢太子还查不出赵苏的蛛丝马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