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郡主没客气,直接反问:“难道将赵苏接进府里,也是为了赵家好?”
“那不是明德被骗了吗?”老夫人移开些许视线。
嘉平郡主冷笑,再问:“老夫人真能说,他把赵苏带进府里抚养的时候,难道不知道那不是她的女儿?”
“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被赶出府了,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老夫人板起脸,像是讲道理极了,慢慢分析道:“明德是赵家的顶梁柱,他如今没落,你身为他的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何况,若儿将来是要嫁给太子的,如果明德一直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那若儿以后怎么安坐太子妃之位?你出身王府,应该知晓宫里的明争暗斗,若没有强大的娘家做依靠,她怎能长远?”
说着,还特意看向同行的赵若,不停的给她使眼色。
但赵若并不想附和,就垂头望着自己鞋尖发呆。
嘉平郡主冷淡的说:“这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老夫人也莫要操心的太早。”
老夫人闻言怒不可遏,瞪大了双眸望向她:“若儿的婚事是陛下亲自赐婚,怎么就说不准了?”
她绝不允许府中丢掉这份荣宠。
嘉平郡主自打知晓那次赵若在东宫中毒的真相后,就已经不看好那门婚事了,于是就反问:“陛下难道就不可以收回成命?”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昨晚对明德辱骂不休,今日竟然还咒自己女儿的姻缘,你就不能盼着点府里好?”老夫人倒吸了口凉气,好不容易才将怒火忍住。
“赵府如今什么光景,老夫人瞧不到吗?”
这种略带嘲讽的语气,让老夫人无法容忍,她直接甩袖将茶盏摔至地上,骂道:“你这是看着明德丢了尚书的官位,就又开始摆你郡主的威风了是吗?”
“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们变了。”
嘉平郡主一语中的:“我打从嫁进赵家起就这样,当初是老夫人你自己说,说我从小在王府就金尊玉贵,嫁给赵明德后以前怎样,今后还怎样。后来我父王去世,是你们见我王府没落,便开始挑我各个错处,既说我张扬还说我跋扈,但我过去那些年不都这样,那时候怎么不说?
现在赵明德丢了尚书,就又念起我裕亲王府的好处来,想起王府里我还有年迈的母妃,就想我她进宫替他谋职,有这样的亲家吗!”
老夫人语气稍轻,问:“岳母为女婿前程奔波下怎么了?明德若是风光了,你也有面子!”
“我萧玉的面子,什么时候靠过他赵明德?”
“你,你简直是放肆!”老夫人伸手指向儿媳妇,“你这样对待家婆,就是裕亲王府教出来的吗?”
“老夫人,我从前也是敬过你,唤过你母亲的。可你扪心自问,可有将我真心当成过儿媳看待?你看我,只是看我对赵家有多少价值罢了。至于若儿几兄妹的前程,就算以后靠不住赵家,也还有我和王府。纵然我裕亲王府不同往昔,但想要护他们一世平安康富,也是能够的。”
她的态度过于强横,老夫人再不情愿,见说服不了对方,只能干瞪眼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