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运这人,虽然平时温温和和,待人客客气气,说话也很谦虚,但这点年纪能在尔虞我诈的生意场上把家业做的这么大,骨子里根本不可能如此善良简单,赵若也从不敢小觑。
“沈大官人的话,是我若容不下沈琦,你便会为东宫换一位太子妃的意思吗?”
沈运见她把话挑明,忽而举起茶壶,为对方续上茶水,再拿起自己眼前的茶盏,作势要敬她。
这杯敬茶,赵若看懂了,也举起茶杯与他碰了碰。
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对方肯喝这杯敬茶,沈运就当对方是服了软,含笑赞道:“赵若小姐果真是聪明人。”
赵若不觉着自己的将来里会有沈琦,自然称不上与她作对,是以这杯茶喝得也很安心。
她唯恐对方多心,便说:“不是我聪明,是有件事沈大官人还没搞清楚。”她见对方看来,就笑着说:“你妹妹未来要应付的主母,不会是我。”
原以为气氛和谐,沈运还准备再添茶的动作微滞,“赵若小姐何意?还是看不上阿琦?”
赵若出言纠正:“沈大官人怎么不觉得,我看不上的是那位太子殿下呢?”
这话,沈运自然是真没想过。
有谁会放着东宫太子妃不做的?
“赵若小姐犯不着拿这样的话来推脱我。”
“怎么就是推脱呢?沈大官人不是我,先前也从未问过我意愿,便跟沈琦一同将我视作了是敌人,我如今不过是为自己解释下罢了。”
她语态认真,坦坦荡荡的说:“我跟太子之间的事本没必要和你们解释,但你今日来找我,明说了也无妨。我去东宫,原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至于你妹妹对他的感情,更与我无关。至于那封信,沈小姐没有将它公告天下,省了我不少麻烦,还是很感激的。”
说到信,沈运给出了解释,“我曾见过是楚世子和令姐在一起。”
“赵苏吗?”赵若立马反应过来了,语气冷淡的说:“她已不是我赵家的小姐了,更不是我姐姐。”
沈运面色略讪,“是沈某用词欠妥,赵若小姐莫要见怪。不过赵苏在赵家生活了那么多年,想必对你之事亦很清楚,楚世子会知晓,不定是从她那得知的。”
“不重要。”
无论是沈家透露给的楚岩,还是赵苏告知,都已经无所谓了。
该说的说完了,沈氏兄妹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她站起身,“我的话言尽于此,沈大官人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沈运哪里会相信赵若是真的要放弃太子妃之位,只当对方依旧计较不愿承认,他跟着起身,再次提醒:“不管怎样,还请赵若小姐不要继续在太子殿下面前说我妹妹的不是。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也容易悲春伤秋,不适合忧思过度,如今因为太子殿下的几分冷落,已经在家郁闷多日了。”
这么容易就得郁病?
赵若心底微讶,仍是一本正经的说:“那就请沈大官人转告沈小姐,下次也莫要在宫里与我玩心计。我这人心性直,憋不住委屈,人若要欺我,就算没机会反击,也势必要说出来的,从不能吃闷亏,你说是吧?”
“赵若小姐的意思,沈某明白了,不送。”见其姿态不改,沈运有些不悦。
赵若则大大方方的出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