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章 凶,大凶!
    一回到云莱,盛七七就去找盛文君说了这事儿,盛文君听后却好半晌没说话。盛七七一惯知晓她阿娘思考事情时被人打断的后果,也就静静等,直到盛文君主动问话。



    “当真如你所说那般,你没看错?”



    盛七七很肯定的点头。因为想在阿妈生辰那天亲手将珠钗送给她,所以为了留点惊喜,她便把卖珠钗的说成是卖伞的,但除了这个,一切均属实。



    “苦情咒。”



    “什么?”盛七七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盛文君解释了一遍她方才确认——



    “就是苦情咒,凡是被下此咒术的女子,都会沦为操术者赚钱的傀儡。只是……”盛文君不禁紧锁眉头,道,“只是像这种损人的巫术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闻言,盛七七也是一惊。犹记得很小的时候,祖母总是抱她在怀里给她讲故事,就曾听到过关于苦情咒的故事。说是有个人圈养了一批女人,却一直将她们饿着,等干瘦的如同枯树般再施以咒术纸人儿在她们身上,最终利用凡人的那份怜悯之心以达到赚钱的目的。而那些女人,终于有一天被活活饿死了,就被那圈主丢进了乱葬岗。



    原来,这故事竟是真的!



    “对了阿妈,我看那些人没一个不上套的,为什么我却可以抵挡住?”



    “那巫术只对普通人有效,我们巫族之人碰到自然无事。”



    这时盛采阳采办完进了来,瞧见气氛有些不对劲,问道,“阿妈,小妹,怎么了?”



    盛文君便将方才同盛七七说的又简略说了一下。盛采阳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骇人的巫术,不由捏了把冷汗。这要被居心不良之人一个一个学了去,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因此,得了盛文君的吩咐,便赶紧退下,暗地去调查此事。



    盛采阳刚出客房,医师邬禄就走了进来。



    上次,邬禄为儿子来向盛文君求亲,想让她将三女儿嫁给他儿子萧直,盛文君只满口答应,却未曾向他们家悬挂红锦带,这样一来,这答应的便不作数了,所以他抽空又来了一趟。



    他朝盛文君鞠了一躬,盛文君手一扬让他坐在客房两边的藤椅上,他却没坐,欲言又止地望向盛七七。盛七七立即会意,便告辞盛文君,退了下去。



    “族长,上回跟你提的那事儿,你看……”



    这人说话,总是喜欢说三分留三分,盛文君又是个直来直去的主,自然心里不太喜这类,但碍于他医师的身份,也只能容了。



    想了想,大抵猜到他指的是何事,便道,“采云和萧直这两孩子是挺相配,可采云她似乎不情愿啊。”



    “可族长上回不是答应了吗,你看这……”



    上回,她确实一口应了。她这三女儿和萧直也算是青梅竹马,在一块儿玩的也挺欢乐,还从没听说他们为了什么事而闹僵过。私以为三女儿是喜欢萧直的,这才应下这门亲事。所以,当她跟盛采云说了,盛采云一口推绝的时候,她也是傻了眼。



    “要不你再等等!”盛文君笑着解释道,“小孩子脾性罢了,我让她姐姐妹妹跟着劝去了,等有了好消息,我一定亲自告知。”



    邬禄犹自不定,面上纠结,“可是……”



    “别可是了,一有消息我会亲自登门告知的!”盛文君终于是有些不耐烦。若非萧直不错,她恐怕也不会想着让盛采云嫁过去了。



    邬禄听完再没说什么,只欠身退下,盛文君却又将他叫住。



    “医师可曾听说过苦情咒?”



    “什么?”



    “哦,是这样,我想着医师偶尔出云莱寻觅一些药材,说不定会听到关于此咒术的一些事。”



    邬禄略一思索,道,“这咒术好像消失许多年了,族长怎会突然问起它?”



    盛文君从椅上站起,负手身后,脸上莫名的露出些焦急之色。想了想,还是将盛七七在街市上瞧见的跟他说了。



    “那,可有些什么线索?”



    盛文君连连摇头,走到邬禄跟前,邬禄也跟着站起来。盛文君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这件事,医师务必帮着查探查探。”



    “能替族长分忧解难,邬禄义不容辞。”说完,盛文君对他点一下头,他便快步出了客房。



    邬禄一走,盛文君右眼就开始跳个不停。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种症状,却也只是徒劳。她想,她该占个卜看看的,就拿了龟壳算了算,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卦象清楚的显示——凶,大凶!



    ——



    盛七七逛完街回来就急忙上报苦情咒的事,早就累的不行,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原只想小憩一下,却一觉睡到晚上,期间隐约听见二姐来喊她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去。



    从床上起身的时候,盛七七看见靠墙边的木柜上有个盘子,盘子里装了三个包子,她将其中两个揣进怀里,另一个则塞进嘴里,边啃,边朝茅草屋方向去。



    月亮发霉似的,不太明亮的悬挂在夜空,今夜的星星也少的可怜,只有零星的那么几颗一闪一闪的陪伴着月亮。



    为了不让人发现,盛七七走一步、回头望三望的谨慎又谨慎,终于到了茅草屋。抬腿便要进篱笆院儿,眼尖的她却发现茅草屋的小窗边站了个黑衣人。



    夜色太浓,这人又一身夜行衣且蒙着面,只看身形,当真是辩不出来的。盛七七没有选择立即戳破,而是在篱笆院儿的小门前探出一点脑袋静静窥探着。



    带六六来云莱不过两天的工夫,竟已给族人发现了?可既然发现,理应向她阿妈上报才是,又为何要这般在暗地里监视?



    就这样望去,能从茅草屋的小窗和木门缝隙瞧见一丝微弱火光。这儿离人住房隔的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附近大抵有十几个这样的草棚,草棚外还围了个没有门的篱笆院儿,是专门为那些雪麋所建,供其冬天避寒之用。所以,除了冬季会有人往这里送干草外,一般是没有人来的。



    夜很静,静的能清楚听见附近草丛里蟋蟀的鸣叫声,连茅草屋内的说话声都似乎听得到,当然,盛七七以为那守在窗外的黑衣人是定能听到的,她却只能隐约听见个人声罢了。



    屏住呼吸,刚要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就听到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那黑衣人见状脚下一跃,动作敏捷地就要跳出篱笆院儿,盛七七赶忙跑去阻拦。



    这时,开门而出的盛采云也反应过来,拔了随身的短刀一跃而过篱笆院便冲将过来,同盛七七来了个左右围攻。



    盛七七什么兵器也没带,奇怪的是,那黑衣人竟也是一样,似乎并无任何的准备。她被迫的接了盛七七两招便想跑,却没料到盛采云提了刀就上来,看这架势,是想取她性命无疑。



    二对一,且对方还有兵器,黑衣人在避了几次、终于是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索性自揭面巾道,“别打了别打了!”



    盛采云和盛七七一看,异口同声惊讶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