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软的羽毛透过里衣,轻轻地拂过他的皮肉。
沈言谨沉默,他面无表情的把大腿边的小肥啾提起来,潋滟的眼瞳里仿佛浮出冷气。
欲要说什么,门板却被人轻轻敲了敲,声音虽不大,但传进这寂静的房间里,倒显得格外刺耳。
门外的秋小安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开口:“主子,村长找您。”
“嗯。”
沈言谨不咸不淡的应了句,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裳,简单洗漱后,捎起一团软绵绵的小肥啾扭着轮椅便出了房间。
这刚入大厅的门口,村长见他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急匆匆的赶上来,声音过份的苍白:“沈公子…出大事了。”
相对于村长的惶恐不安,沈言谨较为平静,他的眼眸波澜不惊的看了房间里的其他人,抿着的唇微张,说了句:“坐下说吧。”
焦虑的村长闻言也缓缓了心态,他随意寻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
然后,他颤巍巍的把事情一一道出。
“自从村子里的田桩被毁,张家的张大石突然惨状的死亡…村子里的人每夜过得心惊胆战,听从你的安排后,村民就少出门了。”
村长心到这里,还向沈言谨投去感激的神情,然后再继续:“但世事难料,有些村民还是忍不住深夜跑去看田桩,这一看就出了事端。”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语气凉凉的。
趴在沈言谨肩膀上的萧嚅大概了解六七分,暗道这看田桩的村民必是已经…
果然,村长的话应实了它心中所想。
“半夜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刹那间的变得有些沉重,压着人的神精和感官,使人喘不过气来。
沈言谨白皙莹润的手扭着轮椅,车轮辘辘的行到房中,这才若有所思的说出:“那些没回来的人,去寻过了吗。”
他的声音犹似一池清凉的池水,流入房间里所有人的内心,冲洗掉所有的急躁。
心情平静下来的村长皱眉道:“刚刚去寻了,我们也不敢去太远,随着周围一圈,没有什么收获。”
沈言谨微颌,广袖翕动,屋子外面一瞬间站满了人,个个蒙头蒙面,深黑色衣裳。
他背对着黑衣人道了句:“万不得已,不入深山,去罢。”
“遵命。”
黑衣人抱拳,脚下似生风般,消失在门外。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村长也微微惊讶了一把,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沈言谨,连想到什么,苦笑道:“麻烦你了,其实他们是很听话的,但田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第二条命啊……”
萧嚅自然知晓,这世道,民以食为天,田桩出事,一家老小来年就得饿死,至于皇朝之外各地的闹饥荒,恐怕更为严重。
“我让人去寻了,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村长闻言,胃叹一声,本就苍老的面容上显得又老了几岁,他浑噩噩似的,说道:“谢谢沈公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话落,带着一屋子忧郁的人,告别后转身离开了沈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