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螎螎,繁星点叕。
清修府神黑暗笼罩,夜蝉低鸣,偶尔一阵风吹过,树叶响起沙沙的声响。
萧嚅有些忧心,它扑腾着小翅膀,环视了院子一大圈也没见沈言谨小王八蛋的身影,而脖颈处的冰冷和脑袋上的凉飕飕冻得它不禁打个颤。
院子门怎么开了?
它扑着翅膀飞过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两个熟悉的嗓,一个是沈言谨,另一个是沈妄。
大晚上不睡觉,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个点讨论。
萧嚅也不敢靠太近,它落在门匾下上。
“主子,属下先行告退了。”
听了好半天,才听清了这句话。
等到沈言谨转身回来,萧嚅才从门匾上飞落,站在他肩膀上,歪着小脑袋看他。
一路沉寂,回了房间,沈言谨点了烛火,火光照亮了漆黑暗然的房间。
正疑惑他要干什么,不料他袖子翕动,从里拿出了一捆由荷叶包裹的东西。
萧嚅兴奋地围着荷包飞了几圈,这东西五年前它吃的可不少。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
沈言谨玉指轻挑,把荷叶打开,浓香的气味扑鼻而来,使人垂涎欲滴。
荷包鸡。
这也太香了。
原来他出去那么久,是去弄这个。
萧嚅感动不已,眼巴巴的盯着香味四溢的鸡,咽了咽唾沫。
可等了许久,对方也没动手。
急得它那是直接上嘴去咬了。
柔软嫩滑,满口肉香。
“啾啾。”
满足,时隔五年,还是那个味。
萧嚅餍足的仰躺在床面,小嘴儿忽地被一方帕子覆上,接着仔仔细细擦拭走来,那帕子的质感上佳,舒服得很。
这生活可真好啊……
它心想着,要是永远这样无所事事、无忧无虑下去,倒也不错。
可是第二天的中午,它的想法彻彻底底被打碎。
……
此时沈言谨身着罗云衣裳,莹润的玉指上端着一个雕刻蓝色花纹小瓷碗。
碗里黑漆漆的药膳在冒着热气。
他由下人推着轮椅,踏入了房间,未了还示意下人退下时关上房门。
这幕乍一看像是要上刑。
萧嚅步步后退,直至缩到床角,全身的羽毛立了起来,像是团毛球。
它真的不需要喝这玩意!
对,飞走,一定要飞走。
环视一眼房间,门、窗、通风口都堵死了。
就算皇帝赐毒贵妃也不敢这么演啊!
欲哭无泪。
在它还想法子逃离时,沈言谨已经端着药扭着轮椅来到床沿边,玉指轻执着白皙的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黑漆一坨的药膳,得亏萧嚅有人的意识。
倘若它真的是只鸟,它肯定认为对方喂毒药打算毒死它。
一勺黑漆漆的药递到了嘴边,萧嚅死闭着嘴巴,硬是不张开。
以为自己只要态度强硬,这狗东西就拿自己没办法,可它没想到的是,狗东西从来不做人做的事情。
沈言谨放下玉碗,搁在床櫈上,伸手捉住它炸毛的身体,两根玉指撬开了它紧闭的嘴巴。
满是苦涩难闻的药就这么灌下,苦得萧嚅直接两眼一翻,一口气没提起来,硬生生撅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