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洗澡得去公共澡堂?
要不要这么…
萧嚅瘪着小嘴,顿时同情起沈言谨这小王八蛋。
可没到晚上,它就毫不犹豫的收回了同情,因为,所有贴身用的东西他都让下人从外头买好搬了进来。
风屏浴桶,应有尽有。
最可恶的是,他还带了熬药的小锅炉,气得萧嚅一整夜没能完整的骂出句话来。
睡前它嚎了大半夜,最终抵不住沈言谨安眠炉的特殊体质,两眼一闭便睡死了过去。
天还没大亮,萧嚅就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没等它睁开睡眼惺忪的小豆眼,身体就被人从暖窝里抓出,揣入衣襟里头。
隔着衣裳,冷气倒没能冻到它。
萧嚅不明所以的被带了出去,圆溜溜的小豆眼就看到课殿外,那大青石板上站了许多学生,此时正神清气爽捧着书籍朗朗诵读。
看到沈言谨坐着轮椅出来也只是好奇的瞥了瞥,很快便将视线收回继续读着手中的书籍了。
“来了,去那边吧。”
教书先生略微皱了皱眉,对这个走后门的少年没多大的善意,他出身寒门,靠的是一身才学进的国子监,而这些学生虽大多皇亲国戚,可到底是有些墨水。
他听闻这个有疾在身的少年自小在乡野长大,因着皇上旨意才得以进的国子监。
心生排斥。
那语气虽轻,表情却满是冷漠。
萧嚅岂非看不出来,都想从衣襟里头钻出去,狠啄对方那副嘴脸了。
学生朗诵完,散后都成帮结队去吃早膳,脸上笑意螎螎的。
唯有几个穿着天蓝色衣裳不怀好意的学生来到沈言谨面前。
“听说你是走后门进来的,还是个残疾,也不知道国子监怎么收的呢,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啊?”
这几个人恐怕不知道沈言谨能进国子监是皇帝的旨意,挑明了欺辱他。
谁想,沈言谨慢条斯理扭着轮椅,并不打算回答他们说的话,这动作把几人气得不轻,他们咬牙切齿:“残疾就罢了,难道还是个哑巴吗?”
萧嚅怒了,它钻出沈言谨的衣襟,狠狠一口啄在对方那张扭曲的脸上。
顿时把那人啄得脸上出了彩,鲜血淋漓的模样。
然后扑腾着翅膀,飞离了原地。
哪怕沈言谨那双愈发冰冷的眼眸紧盯着它。
它冲出来狂啄那人一顿本就太过于猛浪,后来怕那几个学生追究沈言谨的责任,脑子一热便飞走了。
但它只是随意做个视眼,很快又飞回离得比较近的一棵大树里。
“啊…该死的鸟。”
那学生被扶着离开,走前还狠狠瞪了眼沈言谨。
见人都走了,藏在树峭里的萧嚅终于飞回沈言谨的身边,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手背,歪着小脑袋啾啾地叫出几声。
黑色的小豆眼圆溜溜的,仿佛泛着得意的光芒。
沈言谨弓着玉指,刮了刮它背部的软毛,一字未语。
但萧嚅却能感觉到他安抚的心思。
“啾啾。”
那几个家伙欺人太甚,许是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
沈言谨:“不必。”
呃?
这话何意。
它多管闲事了是吧!
他摸了摸萧嚅光溜溜的脖颈,忽然说:“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