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嚅静静趴在沈言谨肩上听着。
“其实这件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
天龙山,临近黑夜,一弯大大的明月高悬于空,寂静的四周时不时响起各类虫鸣,入山的山口处。
几个壮汉正扛着外面打猎回来的野味。
他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十分轻松。似乎是为准备回到家里而愉悦。
脚步不紧不慢,踩在枯木枝和落叶上时,总会响起轻脆的咔嚓声。
因为月亮够圆够亮,即便没有火把,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回去的道路。
六七八个汉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的内容都是哪家哪家有个漂亮的妞儿,又上祖宗下至老小。
这和往常打猎回来没什么一样。
直到…
“咦,这怎么躺了个人。”
一个比较落后的粗犷声响起,前面闲聊的七人纷纷停下,转身往后瞄去。
“别管了,估计是逃荒来的。”
这个世道,没有什么真的好心,他们都是家里有小有老,自己都顾不上,不要说救一个人回去多加双筷碗。
发现的汉子摸摸鼻子,也收回了投在那人身上的目光吸吸鼻子道:“那我们继续走吧。”
他回身,本想快步追上七人。
可壮汉刚一抬脚,就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多年的野外生存本能的告诉他,这抓住他脚踝的东西,是一只手。
壮汉连头也不敢偷,他僵着表情,快速的看向前面等待的七人,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惊惶、毛骨悚然的表情。
紧接着,七个汉子纷纷扛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跑了。
被抓着的壮汉也想跑。
只是,那只抓住他脚的手,似乎不打算放过他。
高大壮汉几乎哭腔着开口:“我我没干过坏事啊,能别找我吗!”
显然,抓着他脚踝的手,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也许是人的诡异好奇心理,壮汉缓缓的低下头,双目向下瞄去。
打着就窥一眼的心思。
如果知道自己看到的玩意这么让他头皮发麻,他肯定不会低头!
一切都晚了。
印入壮汉双目的,是一坨人被壮入什么东西里搓成球的东西,唯一能辨别的,就属那双诡异泛着青光的眼睛。
“啊……”
壮汉惨叫一声,四肢瞬间化成泥状,像稠粥似的,披散在这片诡异的草地。
而那坨球肉,则缓缓展开,手、脚、身体,一点一点的长了出来,最终化成了…死掉的壮汉模样。
他低下头,厚实的双手捡起地上的布衣,一件一件穿上。
未了,他抬起头,看着那轮明亮的月亮,青色的双目溢出青色的光芒,最后随着他眨眼,全然收敛。
壮汉踢踢双脚,憨厚的脸面上扯出一抹诡异狰狞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迈向村庄。
而身后那堆东西,早已滑入泥沙里,与泥地永生长伴。
跑着的七人在看到昏黄的烛火后,齐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紧绷的那根筋也微微松动。
村子里有见到自家男人回来的,惊喜万分迎上前。
“回来了?不过,怎么跑得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