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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怀疑之人
    沈唆边安抚着孩子,看着姬予清目光低垂,他的些许苦衷只能自己咽下,沉着苦涩道:“妖王,之前是我没能明辨是非,顶撞了妖王,不求原谅,只谢今日能出手相救!”



    说完沈唆双膝跪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忏悔道:“今日满月宴上的一切后果,都由我一人承担!”



    姬予清恩怨分明,不在乎沈唆的身后之事,冷淡而道:“还不到你忏悔的时候,那是你们釉坤山的门内之事,我只要知道来龙去脉,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如此一说,沈唆起身,将孩子小心的抱好,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就一阵愧疚感涌上,



    “起因就是一个月之前,我的夫人即将产子之时,有人闯进无心堂,就是鬼祟口中的圣主,也是妖王之前和众人说过的银面人。”



    “他目的为何?”姬予清追问道。



    沈唆低声道:“目的就是要我办满月宴,并且给了我一份门派的名单,让我邀请这些修为不高的弟子来赴宴,我起初反抗,但银面人修为了得,我不是对手,他当着我的面……摄了我夫人的灵魄!”



    沈唆回想起那日,就心生恨意,恨不得将银面人挫骨扬灰,咬着牙根继续道:“让鬼祟取而代之,所以怀陈出世就如同一个怪胎,自带阴气,他们就用怀陈威胁我,我已失去了夫人……我只能保护好怀陈!”



    “所以你就妥协于他,将这么多弟子送进他手中?”姬予清一度以为沈唆是一个多么强硬的人,虽那时不明事理,身为仙界釉坤山弟子,品性定也必然没有臧启那般,没想到却也如此自私,姬予清忍了这口气,沈唆爱子心切,也是为父之心,忍着怒意重声道:



    “你自己种下的恶果,给我下帖就为了给你收场?!”



    沈唆无话可说,姬予清一语道破,这也就是事实,“沈某知道妖王一直在追查此事,所以此时只有妖王是最可靠之人,我知道我此次罪恶深重,但我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那些弟子有来无回,得妖王相助,我感激不尽!”



    姬予清面无表情,什么感激不尽,什么罪恶深重,本就和她无关,她只冲银面人而来,她只是不满今日她成了沈唆的棋子,还有要众多弟子推出去沦为筹码,



    “银面人摄取灵魄一事我已知晓,他还说了什么,有没有留下线索?”



    沈唆回想着,摇头道:“我只见过他那一面,后来和我交涉的都是那几个附魂在凡人皮囊下的鬼祟,别的话也未说半句。”



    就是毫无线索了,姬予清拧着眉头,银面人如此神秘,竟然找不到一点关于他的东西,她不甘追问道:“那体貌如何?可有记得?”



    “头戴一个银色面具,整个头都看不见,而且穿着黑色斗篷,体貌也不太准,不过举止和气质,若是比起来,和连令欢很像!”



    “连令欢…”她清楚连令欢是什么体貌,若是和连令欢等同,没有太大区别的话,银面人应也是一个修为高深,受教严格的人,连令欢一直举止恪守,已然形成了习惯,她继续问道,



    “那各界之中,除了连令欢可有这样的人?尤其是修为极高的。”



    “有一个!”沈唆抬眸道。



    姬予清定眸,她脑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个确实个连令欢很相似的人,但她还是不敢确定,问道:“谁?”



    沈唆也知说出来会有些不妥,但终究是怀疑,字字清晰道:“秋露如圭之名,仙界隐星宗的千隐君!”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岁昭!



    连令欢清淡如水之名是假的,可他的言谈举止谦卑大方,品行律己,这是实打实的真实,连令欢骨子里透着这种气质,和他天镜峰受教严格有关。



    和连令欢一样的人,也不得不让人想起千隐君来,岁昭虽然和她见过几次,也受过他的人情,但她终究也是不了解岁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码归一码,人情是她欠的,而这件事也给他引来了嫌疑。



    沈唆之所以这么说,他自然也是经过思虑许久的,心生怀疑道:“那人穿着斗篷,可能我看的也不准,但是在如今各界之中,修为那般厉害,还和连令欢相仿的人,也就只有千隐君可以齐名,其他人并未听说过,但千隐君……”



    “我知道。”姬予清心里清楚,岁昭如今的威望并不是因为他所在的隐星宗,而恰恰相反,隐星宗是因为岁昭而更加根深蒂固,声名在外。



    岁昭在众人眼中,不谙世事,清心寡欲,要说岁昭有嫌疑,说破天也不会有人相信。



    姬予清平心冷静点,毕竟还只是嫌疑,看向沈唆道:“连令欢已前去釉坤山告知此事,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其他的我管不着,但今日你我的对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很清楚。”



    沈唆固然明白,点头道:“妖王放心,我心里有数。”



    银面人设计此事当以告知各界,加以留意防范,而怀疑到岁昭身上,这不是小事,没有足够的定论之前,这个消息绝不能透露出去。



    “釉坤山长老们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到,你想好怎么认罪!”姬予清说完,走出房间。



    沈唆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孩子,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必想什么说辞,一定会如实交代,至于惩罚…他大概猜得到。



    姬予清走回无心堂设宴之处,赶上恭缪带着臧启,和几十个弟子一起回来,恭缪看到姬予清骄傲道:



    “妖王,我这次可厉害了,你看我救了这么多人。”



    的确是不少,其中还包括臧启,臧启察觉到姬予清在看他,故意别过头去,大概也是因为觉得又丢人了,姬予清称赞道:“有长进,果然金长老没白教。”



    恭缪嘻嘻笑着,看了眼周围,问道:“令欢师兄去哪了?”



    “去请釉坤山长老了,这件事釉坤山一定要出面!”



    姬予清话音刚落,后面那些人就轰然一片吵闹,皆有愤意,开始辱骂着污言秽语,



    “沈唆敢做不敢当是吧,竟然和鬼祟变通一起,现在躲起来当乌龟了!”



    “和鬼祟狼狈为奸,迫害同道之人,简直骇人听闻!”



    “冲进去,让他出来认罪!”



    “对!一起去…”



    一群人就要往里冲,乱成一团,姬予清见此,突然冷漠重声低吼了一句,“我看谁敢!”



    刚才声称要冲进去的人,被姬予清的寒意吓退,姬予清气势凌人,透着刺骨之感,姬予清极为讨厌这种乌合之众,像极了市井泼皮,她目光凌厉的扫过人群,



    “自有釉坤山给出交代,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