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景尘抱着云卿,头埋到她颈窝里,闭着眼嗅着她身上的那股特别的莲香。
“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用我的命来拯救天泽大陆的话,按我现在所想的,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走。”
“我自私贪心,想霸占你的全部,你的生生世世,我无法接受我不在之后,你的生命中会出现别人,有别人来照顾你的这种可能。”
“但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孤独痛苦的活着。”
“所以我觉得,还是带着你一起走比较好,那样的话,就能永远保护你,陪着你了。”
云卿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眸中盛着璀璨光华,“那你的不舍和不忍心又是什么呢?”
陌景尘亲了亲她的鼻尖,说:“这些话我现在是这么说的,但我不确定,如果真的面临那样的选择的时候,我是否舍得让你陪我一起死。”
“我觉得到时候我应该会不忍心。”
即便知道留她一个人活着她可能会痛苦,可是又怎么舍得,怎么忍心剥夺她的未来呢?
活着,就还有无数的可能性。
她能去看着世间的一切美好的事物,体验世间各种各样的乐趣。
甚至她未来的某一天能再次拥有幸福。
但如果他带她走了,一切可能性就都没有了。
她是他放在心尖上,舍不得受一点伤,流一滴泪的卿卿,他又怎么舍得这么狠心的剥夺她未来的那么多的可能性呢。
尽管这样的答案在云卿的意料之中,可是当听陌景尘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是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她眼里泛起了水光,“阿景。”她认真地看着他,“如果要你陪我一起死,你会愿意吗?”
其实答案她知道,不过就是想问上一问。
陌景尘毫不犹豫道:“你在哪,我在哪。”
云卿踮起脚,吻住陌景尘。
陌景尘没有犹豫,主动加深了这一吻。云卿凑到他耳边,“阿景,这也是我告诉你的,你在哪,我在哪。”
所以,不要不舍,不要不忍心。
不论是人间,还是黄泉,她都陪他一起走。
他眼中的温柔缱绻,才是她生命里最美好的风景。
陌景尘懂她的意思了,眸色一深,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回了房间。
因为已经知道他们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多了,这一次,云卿格外纵容陌景尘,也比往常更加主动了。
而从陌景尘和云卿回到迦南学院之后,迦南学院就开始全面封闭,任何人没有院长的手令,不得随意进出。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天泽大陆上还是风平浪静的,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
可越是如此,陌景尘和云卿心中的忧虑就越重。
“师父,两宗三派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
陌院长摇头,“没有。”他皱着眉,“你也知道,我们的人无法真的进到他们内部去,只能在外围观察。”
所以,两宗三派的内部情况如何,他们是不得而知的。
陌景尘修长如玉的手指在石桌上轻敲了几下,凝眉想了想,最后决定了,“师父,你派人将事情的原委实情告诉两宗三派的宗主掌门吧。”
既然黑气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而它在暗他们在明,苦等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主动出击。
“可是尘儿。”院长叹了口气,“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万年前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记载了,仅凭几句话,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如果这件事不是从陌景尘口中说出来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一定会相信。
再说,当时在结界外,那些人不是没有听到周青和方林言的话,可结果呢,除了神剑宗,其他人还不是都不信。
有些人便是如此,当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时,当灾难没有危及到自身时,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这时候有谁告诉他们要重视起来,他们非但不会重视,但会反过来嘲笑你小题大做。
然而等他们真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就又开始后悔起来。
可这世间,哪来后悔药。
陌景尘站起身来,眉眼覆了层寒霜,声音冷冷淡淡的,“信与不信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倘若那些人真的对此不以为意,那也怪不得他们了。
他们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了,而如何选择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至于选择的后果是好是坏,也都该自己受着,怨不得旁人。
院长说:“我明白了。”
“卿卿。”陌景尘转身对云卿说,“我们回宫殿一趟,我有个猜测,需要回去验证一番。”
云卿点头,“好。”
学院另一边,方林言找了半天,总算在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找到了周青。
虽然学院封闭了不让外出,但对方林言而言,和往常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平日里也不爱出门。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之后要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眸光还是干净的,无忧无虑的,带着内向少年的单纯。
“周青!”远远地看到周青,方林言就朝他喊,一边喊一边挥手。
他跑得急,到了周青面前还喘着气。
周青看到他,眉宇蹙了蹙,“你怎么又来了?”
他都躲到这地方来了,他怎么还能找得到?
周青注意到方林言满头的汗,身上衣服都有些湿了,皱眉皱得更紧了些。
这傻傻白到底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这来的?
方林言缓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了个玉瓶,“周青,给你,这是我才炼好的丹药,疗伤效果很好的。”
方林言不仅修炼天赋好,还是个极有天赋的炼药师。
他眼睛亮亮的,看着周青,表情里带着明显的期待。
“我的伤已经好了。”周青没有接丹药,“你不用再给我炼制丹药了。”
这傻傻白从上次回来之后,就隔三差五的给他炼治伤的丹药送来,他的伤早半个月前就痊愈了。
方林言抿了抿唇,没有收回手,“那……那你拿着呗,以后也能用得上的。”
周青瞧着他那眼巴巴地看着他的眼神,移开视线,冷淡地说了句,“你还真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