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衅地勾起唇,继续说:“你就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她被我……啊!”
话没说完,被痛呼声掩盖。
宋景梵毫不犹豫地又开了一枪。
“想用激将法让我杀了你?”
宋景梵看出了林宣的目的。
顿了下,他忽然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凌厉的眼神中多了一种轻蔑不屑。
看着他眼中明显的轻蔑,林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痛苦的神色陡然变得癫狂起来。
“宋景梵,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他大声嘶吼,“你最爱的女人被我给……啊!”
这一枪,打在了他左膝盖上。
激将法对宋景梵没有用。
但不等于他可以让这样肮脏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提起他的卿卿。
他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会意,过去用一根布条将林宣的嘴给勒了起来。
林宣说不了话,嘴巴被迫张大,双目赤红,愤怒地哼哼,口水横流,像条濒死还嚣张的臭狗。
宋景梵放下手里的枪,嗤笑了声,“放心,今天你是不可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你以为我把你抓来这里,只是为了泄愤吗?”
顿了下,宋景梵微微挑眉,“也没错,的确是为了泄愤。”
林宣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但听到宋景梵的话后,还是跟个变态一样表情狰狞地笑了起来。
他真的非常非常讨厌,憎恨宋景梵。
原本他真的不打算杀宁卿了。
因为她是他心中最完美的新娘,比青春萌动时喜欢的那个女孩更加完美。
只是宁卿却喜欢宋景梵。
宋景梵还是跟他完全相反的人。
他是杀人犯,而他是正义的使者。
这让林宣感觉自己被讽刺了嘲笑了。
所以他想要将宁卿打造成他心目中完美的样子。
但这一切,还是被宋景梵给破坏了。
然而现在,这个正义的使者,却做了违背他的信仰的事情。
虽然被折磨的是自己,但林宣心里却有一种诡异的快意。
看,宋景梵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啊,他一样的有私心的,他心里一样是有阴暗的。
只要他杀了他,那他的手就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正义也会堕落。
他跟他没什么区别,一样都是手染血腥的人。
宋景梵冷眼看着他笑,忽然冷笑着开口,“林宣,你以为你那么说,我就会相信了吗?”
“你找了那么多徐梦的替身,给她们穿婚纱,在现场放徐梦最喜欢的玫瑰花,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臆想吧。”
“也对,当年的徐梦是高高在上的校花,千金小姐,而你呢?不过是一个丑陋无能卑贱到尘埃里的穷小子。”
“你就是粪坑里的垃圾。”
宋景梵冷冷地看着林宣,恶意的嘲讽道:“垃圾怎么配得上天上月呢?你多看她一眼都是玷污。”
“那些曾经殴打你的人,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呢?应该有吧。”
“你是不是还曾经臆想着徐梦的脸,做某些恶心卑劣的事呢?”
“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恶心啊?”
不知是宋景梵的哪句话戳到了林宣的痛处,他恶狠狠地瞪着宋景梵,嘴里发出一阵阵低吼。
双目猩红,像是条发疯的狗,要冲上来咬人。
宋景梵笑了,笑容里满是恶意和鄙夷不屑,“你内心里,肯定是无比的自卑的吧,所以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做着肮脏恶心的臆想。”
“你为什么不碰那些女人呢?”
“因为你自卑,因为你根本就不行!”
“所以你才羞恼,才会杀了她们。”
宋景梵很清楚林宣这种人的痛处是什么,在哪里,一字一句,专门朝他痛处上扎。
以他的性格,其实是不屑做这种故意刺激别人痛处的事情的。
但林宣不怕死。
甚至在不断激怒他,就是想让他杀了他,然后好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
直接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怎么对得起卿卿受的苦和他这些天的心惊胆战和恐惧。
但如果不杀他,就算他最后被抓住了,除了绑架卿卿的事情可以证明是他做的,之前的那些案子都没有证据。
所以就算他承认了,也没有证据定他的罪。
绑架不会被判死。
他还是会逍遥法外。
宋景梵当然不会允许。
说的自私一点,如果林宣最后的目标不是宁卿的话,宋景梵还是会照规矩办事。
他会尽最大努力寻找更多证据去证明林宣的罪,至于林宣到底最后是不是罪有应得了,那就是检察院和法院那边的事情了。
但林宣却对宁卿下手了,宋景梵就不管什么规不规矩的了。
任何伤害了卿卿的人,一定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有一点林宣想错了。
宋景梵的信仰不是正义不是法律,而是宁卿。
宁卿是信仰,也是任何人都不能碰的底线和禁忌。
最隐秘最不愿面对承认的伤疤被宋景梵这么轻蔑地揭开,血淋淋的,伤口深处却早已腐烂,散发出了恶臭。
林宣被宋景梵的话彻底激怒了,不顾身上的伤,疯狂的挣扎起来,死死地瞪着宋景梵,眸色阴沉得可怕,恨不得扑过来将他给咬死。
“怎么,生气了?”宋景梵说,“看来我是说对了,你就是不行!表面披着光鲜亮丽的皮,实际上内里还是个无能懦弱又卑鄙龌蹉的废物。”
林宣暴怒地挣扎着,嘶吼着。
宋景梵目的已经达成,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了。
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差不多该回去给卿卿做饭了。
宋景梵转身走了出去,离开前朝身后扔了个点燃的打火机。
库房周围全是易燃易爆的东西,只需要一点火星,一切就会化为灰烬。
回去的路上,宋景梵顺便去了趟超市,买了宁卿喜欢吃的菜。
宋景梵回去的时候,就见宁卿已经坐在阳台上的秋千里睡着了,怀里还抱了个毛绒小熊。
宁卿的失眠症现在倒是好了,但好像还是嗜睡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她有十几个小时都是在睡觉。
“卿卿,卿卿……”
宋景梵叫了好几声,宁卿才悠悠转醒,迷蒙的眨了眨眼,“阿景,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