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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报复(2)
    迎面,急救人员又抬了一副担架过来,上面是芙蕾娜,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昏死了过去。



    克耶西纳议员的秘书德比拉靠在走廊的墙上,脸色死灰,旁边还有一滩不知是谁的呕吐物。



    “局长,这……”德比拉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被因克斯的手下粗暴地打断了。



    “走走走!这层楼都要被封锁了,有事去警局再说,别在这里影响调查。”



    谢泼斯林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两个警探并不领情:“局长,刚刚副局长的话您也听到了,希望您遵守调查时的回避原则。”



    一行人下了楼,看见酒店门口停了一整排的警车。一些专业的现场鉴定人员正在整理工具准备上楼。几十个巡警正在拉警戒带,维持周边秩序。酒店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专业媒体的车辆。谢泼斯林打眼就看见好几个有名的新闻记者。



    还有一些抬着自拍杆的自媒体从业者,在人群中见缝插针地窜来窜去,有几个甚至已经翻过了酒店的栏杆。



    谢泼斯林赶紧钻进一辆空着的警车,有些气急败坏地命令心腹赶快找钥匙来开车。他已经明白自己这是着了道了,要是再被那群媒体吸血鬼当场抓住,可就万劫不复了。



    酒店经理带着因克斯的手下来敲门时,沃伊塔刚刚从浴缸里出来,心情好得不行,穿着睡裙就去开了门。



    “不好意思,女子爵,酒店里出了一些状况,警方需要封锁酒店,请您收拾一下吧。”酒店经理也是不容易,刚被惊吓了一通还要硬着头皮继续工作。



    “啊!这是什么鬼事情啊。你们酒店还要不要开了,套房区的专用电梯什么小混混都可以进不说,现在又赶客人走?”沃伊塔装出一副毫无耐心的刻薄样子。



    “您在电梯里遇到了可疑人员吗?”来的警探虽说是因克斯带来的,但并不知道背后的计划,还是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



    “是啊,一个小混混,我在电梯上就觉得他怪怪的,他还想跟我动手来着。你们的同事来了之后,发现他带了毒品,就给抓走了。”沃伊塔把早上的见闻如实说了一遍。



    “那可以请您去警局认一下人吗?”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你们要等我换一下衣服,收拾一下东西。你们先进来客厅里坐一下吧。”沃伊塔让开了大门,自己走到卧室去换衣服。



    “您今天一直都在房间里面吗?”警探一面四处打量着房间一面和沃伊塔确认她今天的活动。



    “对的,就是想提前住一天,看看这房间有没有什么缺陷,谁也不想新婚之夜败兴不是吗?”



    “之前您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这酒店的套房隔音还是非常不错的。”沃伊塔换好了衣服推门出来,”不过出了这种需要警察清场的事情,也只能把它从候选名单中划掉了。



    酒店经理听了这句话很是着急,但又不敢贸然插话,眼睛瞅瞅这边又瞅瞅那边。



    “这是什么?”警探注意到之前沃伊塔随手放在客厅里的听诊器。



    “听诊器啊。”沃伊塔答得毫不心虚。



    “干什么用的?”警探比划着将听诊器挂到了胸前,似乎起了疑心。



    “角色扮演道具啊,我未婚夫本来说好晚一点会过来的。”沃伊塔笑得特别暧昧,“只可惜现在他也来不了,要不您试试?”



    警探本来已经把听诊器耳塞塞进去一只,听了这话赶紧把听证器又还给了沃伊塔。



    沃伊塔很随意地接过听诊器,塞进了自己随身的包里。



    在去警察局的车上,沃伊塔一边友好地和警探交谈,一边假装在包里翻找东西,将听诊器拾音器的薄膜卸掉,夹到了粉饼盒里。



    进了警局,沃伊塔先借口要去卫生间将包交给那个警探保管,只拿了一个看起来是用来装私人用品的手拿包进了卫生间。



    她先把薄膜从粉盒里取出来扔到马桶里放水冲掉,再装模作样地在镜子面前磨蹭了好久,给那个对听诊器产生兴趣的警探留够自己探索的时间,好彻底消除他的疑心。



    沃伊塔从卫生间里出来,刚从警探手里接过提包,还没来得及把手包塞回去,就听到楼道口传来一阵骚乱。



    谢泼斯林颇为狼狈地从楼上跑下来,脑袋和身上都湿漉漉的,脸也被烫红了,头上还挂了好些茶叶子。



    茶倒是好茶啊。沃伊塔好整以暇地靠边站好,准备袖手旁观这一场大戏。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亲眼看到自己儿子尸体惨状的芙蕾娜已经失去了理智,在医院里刚醒过来就不顾一切地杀到警察局里来兴师问罪。



    在她眼里,没有比提供毒品给小克耶西纳的西恩更可恨的了。现在,西恩已经死了,他的舅舅谢泼斯林就变成了芙蕾娜的头号仇恨对象。毕竟,如果没有谢泼斯林在,西恩也搞不来毒品。



    倒谢泼斯林一脑袋茶水还不够让她解气,她挥舞着一个精致的茶壶,似乎准备用它给谢泼斯林的脑袋再来一下。德比拉赶紧扑上来,死命拉住她。这个茶壶是上好的瓷器,硬度和份量都不低,真要让谢泼斯林挨一下,搞不好又要闹出人命来。



    “胡闹什么!”克耶西纳议员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脸色很是难看。他从沃伊塔面前经过时,斜了她一眼,但似乎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因克斯借坡下驴,出来把目睹了刚刚那一幕,都还目瞪口呆的警员们招呼回工作岗位上。



    “议员阁下,我们去里面谈谈令郎的案子吧。”因克斯领着克耶西纳议员往楼上专门准备好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回家去。”克耶西纳议员路过芙蕾娜身边时,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芙蕾娜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被他瞪了一眼后,只得识趣地闭上了嘴,把手里拿个茶壶也交给了德比拉。



    “送局长去医院看一下吧。“克耶西纳这么对德比拉说,仿佛他老婆当众泼了谢泼斯林一脑袋热茶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带沃伊塔来的那名警探带着沃伊塔到问询室,一路上连连摇头,对于克耶西纳议员很是不屑的样子。



    “这死老头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装得二五八万的。”



    “他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沃伊塔假装只是好奇和他搭话。



    “吸毒吸死了呗。”



    “这种事情,父母要管也有心无力啊。”



    “说是这么说,议员如果不出面把他儿子强行从牢里捞出来,也遇不上这种惨事。不过啊,要我说,他家不遇上这种惨事,别家就得遇上,所以还是死得好。”



    “警官您这样说话,被有心人听去了,是要被投诉的。”



    “爱投诉不投诉,这份工给的钱还不够让我在这种时候闭嘴。准他们在我们倒霉的时候得意,反过来怎么就不行了呢?”



    “这倒也是。”沃伊塔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种时候老绷着也不自然。



    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的警探,叫了一个陪同的警员进来,颇为敷衍地帮沃伊塔做了笔录。照他看,沃伊塔已经毫无嫌疑了,就是个用处不大的证人而已。



    然后,警探又领她去隔着单面玻璃认了一下她今天遇到的马仔。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毕竟沃伊塔说的,句句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