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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深潭
    “女子爵,别开枪,是我!”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耶科夫奇迹一般拎着一个医疗包从树从那头走了出来。沃伊塔撇了一眼科洛,发现他也是一副诧异的表情,猜测他应该不比自己知道得多。



    沃伊塔有些后悔,自己在看到那张车祸现场照片的时候还替他难过了那么半分钟。现在看起来,那场车祸肯定是他自导自演的,甚至连朗度司令部也搞不好是受了他的挑拨以为事情败露才匆忙叛乱的。他就是这么喜欢玩赌命的游戏不是吗?



    在耶科夫和兰西的努力下,辛迪拉醒了过来,她趴在地上呕出了一大滩脏水,近乎虚脱。靠兰西扶着才能勉强从地上站起来。



    “我知道您一定有很多疑问,不过还是让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耶科夫把众人带到了树丛后那辆他刚刚发动了的车上,笑嘻嘻地冲沃伊塔的方向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对沃伊塔说的,还是对科洛大公说的。



    耶科夫开来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车顶上有一个招摇的棺材形的装饰,一副灵车的样子,充满了耶科夫式的恶趣味。



    发动车子时,耶科夫吹了一个口哨,有些轻浮地说:“棺材里装了食物和水,还有替换的衣服和毯子,各位敬请享用!”



    沃伊塔推开棺材盖子拿了毯子和干净的衣物先去伺候科洛大公更衣,这种人物不能指望他们有什么自理能力。



    “他为什么会知道你会选这条路的,你们事先联系过?”



    科洛阴沉着脸色问了这么一句,让沃伊塔开始觉得不如找个机会把他卖给朗度司令部做人情算了。



    没等沃伊塔说什么,耶科夫就替她回答了科洛的问话:“殿下您知道的,在朗度咱们能相信的人并不多,和朗度司令部正面对上毫无胜算可言。我只能假死,同时把我可以信任的女子爵从国内叫过来。请您原谅我由于事出紧急,没能事先通知您。”



    科洛似乎信了他的话,但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你们用什么方法联系的,会不会有人监听到。”



    耶科夫在后视镜里和沃伊塔对视了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们……我们之间有一些自己的小暗号,原本是用来约定幽会时间和地点的,没想到派上了大用场。”



    听了这话,一旁正在猛往嘴里塞东西的兰西被呛得大声咳嗽了起来。为了缓解尴尬,他呵呵笑了一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饼干真好吃!”



    幸好,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想对这个问题继续深究下去。沃伊塔把科洛大公安顿在车厢的一角,自己拿了一袋水喝着,去查看了辛迪拉的情况。



    她先是把辛迪拉被脏水浸透的衣服脱了下来,准备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期间,她看见辛迪拉的胸口有一个发青的痕迹,似乎是被谁用力踢到的。这也解释了她头上那个伤口的来历,她不是潜下去被呛晕之后撞到了头,而是被某人狠狠踢了胸口一脚撞到头后晕过去才呛了水。



    不过,看穿这件事并没有用。沃伊塔总不能因为这事去责怪科洛。她仔细摸了摸淤青附近的骨头,确定没有骨折之后就帮她套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把她头上的纱布拆开,仔细帮她清洗了伤口并再次包扎好。



    见她忙完坐下了,兰西一脸谄媚地凑过来,小声说:“z姐,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和他的事情说出去的。”



    沃伊塔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心大还是没脑子,在经历了这么凶险的事情之后,他记挂的竟然是这种事。



    车摇摇晃晃地开出了树林,前面竟然有一个帝**的临时哨卡,也不知道他们在检查什么东西。沃伊塔把科洛塞进车上拉着的那口棺材里,然后和兰西、辛迪拉一起,把毯子盖过头顶,躺在车厢地板上装死。



    耶科夫把他早就准备好的假证件递给了检查的士兵,声称有人私下出去雇他帮忙把死在前线的亲人的尸体运回国内去。士兵不依不饶地打开了车厢的门,被一行人从那条排水道里带出来的气味差点熏了一个跟头,没来得及细看就又关上了门。



    “你好歹做点防腐的措施啊,都已经臭了!”



    出于同袍之间本能的同情,士兵放行的时候向耶科夫抱怨了一句。耶科夫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冲他笑了笑:“哎呀,这不是没想到这边天这么热吗?”



    车子又往前开了几个小时,在下半夜的时候停在了一个小院里。院子里有几个朗度本地人,他们并不认识科洛大公,只当他们是前线逃下来的逃兵。这家朗度人靠帮米茹斯的逃兵逃回米茹斯国内挣了不少钱,他们熟练地把车厢里可能暴露身份的旧衣服收走烧掉,又把灵车开出去换了一辆小货车进来。



    科洛识相地没有摆谱,老实地和兰西进了同一间屋子,这一天又累又吓的,他躺在只铺了一层草席的地上就这么睡着了,连被他身上的气味引来的蚊蝇都吵不醒他。



    再一次帮辛迪拉检查了身体,确认伤口没有进一步感染后,沃伊塔走出了她们两人那间房间。看见耶科夫独自拎着一瓶啤酒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一副好不得意的样子,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她算是被算计惨了,这个计划稍有差池,她就得把命赔进去。她不是耶科夫,她无比珍惜自己这条性命。



    见她出来,耶科夫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下流的笑容:“女子爵生我的气了吗?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我要是和您说实话,您肯定会无情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鬼地方等死。”



    论说话阴阳怪气,沃伊塔不输给任何人,她立马反口讽刺了他一句:”你这一回去怕是要高升了,就是把情报室变成你自己的囊中之物也不难,我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耶科夫笑着靠近了她,也不嫌弃她身上那股怪味,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不敢不敢,论功劳您是头一份,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没有您,我的所有计划都是妄想而已。话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还真有一些想您了,虽然您在国内莺莺燕燕的,恐怕是早就把我忘了。”



    沃伊塔回头看了看他,某种意义上来说,耶科夫的确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这个局也是证明。她横竖已经陷进来了,就不要再费口舌和他争执了。



    她挑眉一笑:“如果不是现在我一身怪味,我肯定就亲你一口了。”



    耶科夫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算我欠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