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吃完了半头羊,又烤了只乳猪,劝退了夙府来的六七波人,磨蹭了三日,终于舍得去夙府了。
“小姐,我们不是去夙府吗,来这干嘛啊?”
洛水办事一向靠谱,朝歌才吩咐不久,百草堂安阳城分店,就热热闹闹的开张了。
“给老太婆抓两副更年期的药。”
“更年期?”
小桃挠挠头,“这是什么病?”
“就是那种易怒,暴躁,动不动就拿身边人出气的病。”
朝歌损起人来,都是不动声色,直击要害的。
小桃听完,不住的点头,“哦,这样啊,那大夫人确实病得不轻,我记忆里,这病她得了几十年了。”
朝歌听完耸耸肩,长期更年期综合,还是治不好的那种,这老太婆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百草堂名气很大,再加上有开业活动,所以这几天门庭若市,铺子外时时排着长队。
“让一让!让一让!”
吵嚷的人群中,突然拔高的声音格外明显。
朝歌转身,迎面就上来一个彪形大汉。
朝歌刚准备闪身避开,洛水立马就把她拽到了一边。
朝歌速度快,是因为有芯片提示,而洛水快,是因为他把保护朝歌当成了自己的使命,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大夫呢!赶紧把大夫叫出来!”
彪形大汉本来就样貌凶狠,这一吼一拍桌子,把原本排队取药的人,都吓得退到了一边。
他话刚落,就有另外两个身形容貌和他相仿的,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进来。
彪形大汉一把揪住柜台上的伙计,“赶紧的!叫大夫!我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砸了你们的铺子!”
小伙计就是负责看药方抓药的,哪见过这种场面,立马就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好汉,我,我们这是药铺,不,不是医馆……”
小伙计哆哆嗦嗦地举起手,指了指街对面,“那,那有一个回春堂,你们可以到那去看……”
嘭!
大汉又是一拍桌,“看了,人家说治不了!”
小伙计吓得腿都抖了,差点要尿裤子的时候,掌柜终于来了。
原本百草堂就是主营药材买卖的,虽然也会有大夫坐诊,但是安阳城的分店刚建好,大夫还没选到合适的。
朝歌看了一眼躺在板子上的人。
不过数秒,芯片就分析出来了——
身上不少伤口,但都是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大腿动脉破裂,失血有点严重,虽然撒了金疮药,但是止血效果不好,还在流血。
麻烦点的是气胸,而且估计人已经憋了一会了,在这种做不了ct,测不了胸内压,做不了血气分析的地方,估计就是等死了。
原本吧,这种事朝歌是懒得管的,生死有命嘛。
可是这人现在躺在自己的药铺里,围观的人又很多,要是死了不光晦气,以后的生意也不好做。
算了,就当行善积德了。
朝歌这么想着。
药柜旁,掌柜的解释了半天,又赔礼又道歉的,都没用,那大汉都快动手打人了。
朝歌环顾了一圈,看到柜台上称药材用的小铜秤,秤杆比筷子细一点,是中空的,正好。
朝歌伸手拿了铜秤,和洛水交代两句,便带着小桃走出了药铺。
从僻静巷子里的侧门,进了药铺旁边的一个小院子。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人抬进来了,除了洛水和领头彪形大汉,其余人都没进来。
小桃给朝歌找来了一块梨花白的薄纱,遮住了面。
壮汉打量了一眼院子,顿时就来气了。
“你耍我呢!不是说有大夫吗,大夫人呢!”
刚才等人的功夫,朝歌拿烈酒把铜秤杆消了消毒,蹲到那人旁边,伸手在他胸口摸了摸,在锁骨中线,第二根肋骨中间,毫不犹豫地把秤杆插了进去。
“呃!”
躺在地上的人闷哼一声,下意识地仰起头,如鹰的眼睛盯着眼睛,猛吸了好几口气。
朝歌是个女人,给人的威胁感不大,再加上她动作太快,等那大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大哥的胸口已经插了一根东西了。
“臭婆娘,居然敢刺杀我大哥!”
大汉举起刀,冲着朝歌挥过来——
洛水刚准备拔剑,朝歌的匕首,已经划破了壮汉的手腕。
伤口不深,但暂时握不了刀了。
壮汉神色震惊,估计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弱女子一招解决了。
“我跟你拼了!”
壮汉握着拳头就准备上。
“阿果汗,住手——”
躺在木板上的人,虚弱地开口,大汉立马跪到他旁边。
“大哥,你没事吧!”
朝歌起身,踢了踢跪在地上的大汉。
“喂,想他活命,赶紧抬屋里去。”
大汉看看朝歌,又看看他大哥胸口插着的秤杆,一脸无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蒙面女人的话。
“那就拜托姑娘了——”
躺在地上的人还算识好歹,他开口,彪形大汉才敢动,跟洛水合力把他抬进了屋子。
这位叫阿果汗的,实在咋呼,又有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朝歌拿出来的刀和针是想害他大哥。
朝歌嫌他烦,就让洛水把他绑出去了。
以前,不论在地狱营还是出任务,受了伤基本就是自己解决,所以朝歌也能算是个实用型的外科医生,加上有芯片分析,在这地方,一般的小病小痛难不倒她。
洛水第一次接悬赏令的时候,也是腿上的大动脉被箭伤到了,请来的大夫研究了半天,也不敢拔箭,洛水这傻小子都准备交代遗言了,被朝歌一巴掌把他扇晕过去,醒来的时候,腿已经没问题了。
小桃和洛水都见过朝歌用针线把伤口缝起来,早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躺在床上的人,第一次见到朝歌的这些装备,除了一开始有点诧异,接受得还是挺快的。
没一会,朝歌就处理好了伤口。
“好了,卧床三天,伤口脱痂前不要沾水。”
“知道了,谢谢大夫。”
躺在床上的男人暗自活动了一下手和腿,伤口虽然疼痛,但居然已经能动作自如了!
男人看向戴着白纱的女人,眼神惊诧,世间诡医他也见过不少了,可是把人皮当成布一般的缝起来,这手法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