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经纪人坐立不安了半天,才调整好半蹲的姿势,微笑着吐了软话:“简导您放心,公司一定会严加管教,我会责令她马上调整好状态,绝对不会耽误简导的进度。”
简理煜看火候不多了,毕竟也不是真想踢了田萩,于是刚想松口,却见田萩双目赤红的从对面冲了过来,身后的助理邵琳也泪眼汪汪的。
田萩也没顾场合,上来就对俩人说:
“简导,高姐,我想请俩天假。”
高姐刚才因为要方便说话而半蹲的身子,差点没一个不稳栽倒过去,恨不得上去拿封条贴了田萩的嘴,她这死作的真是太带感了。
于是没等简理煜开口,她就踉跄几步上前拉过田萩小声低估了几句,田萩一脸的不爽,嗓门有些高:“我是真的有事儿,难道我卖给公司了吗?”
高姐面色难看,知道片场不是谈论这事儿的地方,就急急拉着田萩离开了…
几人走后,梁诺茵才从拐角若无其事的走出来,简理煜倒是丝毫没吃惊于她的出现,只是站起身来,见四下无人,飞速的在她的脑门轻敲了一下:“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
梁诺茵被敲的有些痛,还没等开口,那边就有脚步声传来,简理煜无奈笑了笑,对她指了指手机,便离开了。
半晌,手机响了,梁诺茵急忙拿起手机看,只见他信息里写着:“今天气色总算好多了,宝贝,衣服不要穿那么露,这里狼多肉少。”
梁诺茵低头看了看自己随意穿在身上的黑色吊带套裙,纳闷了半天:“哪里露了啊?”
简理煜最终也没答应田萩请假的要求,不知经纪人是怎么劝她的,田萩虽然很是不满,但还是接着把今天的戏拍完了。
第二天,梁诺茵却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出了点儿小意外。
她得知消息后,心就慌得厉害,难道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了吗?
简理煜听后想和她一起回去,可这边实在脱不开身,而且现在身份似乎也不太妥,于是叮嘱了一番,才放心让梁诺茵独自赶回家。
虽然母亲说只是出车祸受了点小伤,可是她心里的焦灼已然到了顶点。
然而她却不知,她走以后,片场这边田萩也闹开了。
原来,这天本来要拍摄女一女二与女三在一起的对手戏,谁知女一、女二就位了,女三却缺席了。
副导演临时通知她们拍别的场次,大家的进度被打乱,都不太高兴,但是碍于平时对梁诺茵印象还不错,所以都没有太多的抱怨。
田萩必然不会放过这次磕死梁诺茵的机会,找到简理煜就开门见山:
“简导,您偏心也不能到如此地步吧?说是怕耽误拍摄进度不允许任何人请假,可为什么那个梁诺茵就能请?”
此时的简理煜毕竟还年轻,在处理事务上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大家都心知肚明田萩是故意找茬,却也都等着看好戏,期待简导怎么处理田萩的疑问。
简理煜却只是悠悠一笑,指关节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田小姐,那需不需要我让工作人员把进度表拿来给你看看,看看你进组二十一天都干了些什么?”
田萩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留情面,表情有些许难堪,但想到要博取更多的同情,故意低着头,给人一副小学生挨训的既视感。
简理煜突然意识到这种场合不是处理事务的好地方,于是起身准备离开,可田萩却像是迷了心智般,上前便拦住了简理煜。
“简导您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就是告到星韵高层那里,我也会说你是血口喷人!”
简理煜只是低声说:“到我休息室来。”
田萩却不知为什么,偏偏不听。
简理煜微微皱眉,只得无奈稍稍凑近她压低声音说:
“田小姐,在你声称不舒服要调整状态的时候,梁小姐为了补你的空缺,日以继夜的拍戏,早上四点就起床化妆,晚上剧组十二点才收工,每天,她前前后后休息都不到三个小时,一个如此努力的演员,家里出了事情,你觉得我不该给假?”
田萩的脸色变的有些青白。
“”而你呢,为了私人的感情,究竟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田萩听罢立刻就张皇失措,没想到,简理煜竟然神通广大到知道这些。
简理煜直起了因要跟她说话而弯下的身:“还要我接着说么?”
田萩立刻没了底气。
简理煜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而拐角处,俩人貌似争吵后又有些暧昧的一幕,却被现场一个临时雇佣的厂工拿手机全程记录了下来…
梁诺茵回家后,立刻赶到了医院看望父亲。
她进病房时,父亲刚好正在母亲的照顾下喝粥,脸色有些苍白,脚上还打着石膏,吊在半空中。
梁诺茵扑上去,眼眶潮湿:“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了呢?”
俩人见到风尘仆仆回来的女儿都有些吃惊,知道自己女儿最近在拍戏很忙,没想到能这么快赶回来。
梁父见女儿如此,急忙宽慰:“我没事,没事,就是迎面车刹车失灵,被撞了个正着。”
梁诺茵担心的问:“爸,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的,你找人查了么?”
“嗯,查了,没事,确实是意外。”梁父的眼神闪躲。
“爸,我总觉得这事情太奇怪了,您如果知道什么,可不要瞒着我啊!”
“没事的,我和你妈妈都商量好了,这次回去后,我就和董事会去辞职,最多到年底,爸爸也决定退休了,下来好好和你妈妈享享福,我们茵茵也长大了,开始拍戏自己赚钱了,还有了男朋友,我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说到这儿,父亲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自豪的笑容。
一旁的母亲也安慰道:“是啊,对与我们一家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平平安安来的更重要了!”
梁诺茵也连连点头,略显不安的看着父亲,父亲只是报以宽慰的笑容,却什么也不预备和她说。
她又在医院照顾了父亲一天,第二天就不得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