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
沧泊看着容初起身倒茶,突然喊向她。
容初喝了一口茶水,闻言,转头偏向他,见他一脸温柔浅笑,她又伸手到了一杯茶水,走近他身边,递到他嘴边。
沧泊就着容初的手,一饮而尽茶杯中的水,随即笑着伸手将她手里的茶杯用法术稳当当的放在了不远处的桌上,将她揽进怀中。
“阿容!”
沧泊见容初趴卧在自己怀中,葱白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白发,一圈又一圈的绕着,一松一紧,似有似无的撩拨着他。
“嗯?”
容初见沧泊伸手握住自己的手,笑着抬眼看向他,见他眼眸中有如星子在闪烁,白皙的脸上温柔浅笑。
“阿容!”
“雪老是寒武的父亲,对不对!”
沧泊见容初双眸含笑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她娇嫩的脸,斟酌着开口道。
容初闻言,眼眸不禁闪过几分悲凉,随即低眉不语,点了点头。
沧泊看着容初那低眉不语,周身笼罩着悲凉的模样,伸手抱紧了她的身子,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沧泊虽不知容初与云鸢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如今容初的反应来看,云鸢的父亲与容初之间怕是发生过一些极为不好的事情。
“阿容!”
沧泊伸手摸了摸容初的头,缠绕在她三千青丝中,语气温柔道:“你与他的是告诉我,好不好!”。
沧泊以为,只有将事情说出来,也许能够排遣容初心底的悲凉。
容初静静的趴在沧泊身上,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六百万年前,寒武历劫成神前夕,他父亲告诉我,若想让寒武顺利历劫成神,必要招摇台我师父神智的一缕心魂!”。
“我为了寒武,亲自回招摇台寻了师父,请她成全!”
沧泊见容初突然周身颤抖,泛着冰冷和难过,他不禁心疼的伸手摸向她苍白的脸。
“我以为失去一缕心魂,对于师父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却不知道,失了这一缕心魂,师父不仅气运就此溃散,还失了本体!”
容初抬眼看向沧泊,面露苍白,声音颤抖道,不过片刻间,她眼眶中蓄积了朦胧水雾,又化成两行清泪滑落。
“阿容!”
沧泊心疼的伸手拭去那两行清泪,轻叹了口气道:“你师父给你一缕心魂成全你,自然是知晓其中的因果的!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容初带着哭腔道:“师父是心甘情愿的,可我终究觉得亏欠了师父!”。
“可是!”
容初突然面露气愤道:“那一缕心魂根本没有用来助寒武历劫!”。
沧泊闻言,不禁面露震惊,忙道:“什么意思?”。
容初自嘲道:“怪我太过于信任寒武的父亲!我将师父的那缕心魂给了他后,他便消失不见了!”。
“哪怕寒武历劫成神之时,他也依旧没有出现!”
“不!确切的说,是他没有明里出现!或许他躲在暗中,毕竟那时的他应该已经在密谋如何将云天族的生灵悉数隐匿在天山之中!”
沧泊闻言,点了点头,带着姐妹猜测道:“我们一直未曾发现天山中有结界,是否是因为你师父的那缕心魂?”。
容初点了点头。
“寒武当时与我说,他父亲历劫身死了!我以为我师父的那缕心魂也随之陨落了,便没再计较此事!”
“可当我看到他给你传信用的风铃,才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谎言!”
“那风铃名传声铃,我曾见寒武的父亲用它给寒武传信!寒武也曾说过这传声铃是他父亲修行的来的,是认主的!”
“能持有者传声铃的只有寒武的父亲!”
沧泊听着容初的话,不禁面露几分难以置信。细数下来,若雪老真的是寒武的父亲,那他该是有多少年岁了呢?
“也许,雪老不是寒武的父亲呢?毕竟这么几百万年,他怎么可能活的到这么久?”
容初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当时只觉得亲切,却没想到他就是寒武的父亲!”。
“可是!他怎么会活这么久呢?”,沧泊面露疑惑道。
“因为他出自云天族!”
容初面露平静道:“除了他,这天地间还有月老,他同样也是云天族的生灵!”。
“云天族的生灵若是能安然历劫成神,那么他们便是可以与天同寿的!”
沧泊闻言,不禁面露震惊,“我原以为月老是有什么修行法术,就像我们当初遇见的大鱼族,它们借助沉睡,不断带着记忆转世,得以永生!”。
容初摇了摇头,“我听寒武的父亲说过,月老是因为西枝仙母亲的缘故,才成功历劫成神的!”。
沧泊闻言,不禁面露好奇,“西枝仙的母亲是谁,居然能更改云天族的法则?”。
容初摇了摇头,“我未曾见过西枝仙的母亲!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让月老安然历劫成神!”。
沧泊点了点头,见容初低眉沉思,他不禁伸手握紧她的手,轻叹了口气道:“阿容!也许这便是因果!”。
“前世,寒武的父亲藏匿,你未能找到他要个说法。这一世,你不知雪老就是寒武的父亲,也错过了向他讨要说法的机会!”
容初叹了口气,“是啊!这便是因果!”。
“若是没有那场流觞酒会,寒武、乐音和其灵之间不会有两世的纠缠不休,师父也不会为了成全我而提前陨落!”
沧泊怜爱的摸了摸容初的脸,“哪里有那么多设想?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就算没有流觞酒会,定还有其他的宴会,让你们三相识!”。
“水神!夫人!”
化水突然急匆匆的走进殿内,面露焦急的道:“不好了!诸怀仙被引神阵打伤了灵识!”。
“什么?”
容初闻言,忙施展法术往落枫苑去。沧泊看着容初飘身离开,不过片刻间消失在了自己面前,也忙施展法术跟了上去。
落枫苑。
诸怀素衣简妆倒在院子里的一棵红枫下,火红的枫叶飘落了几片覆盖在他的身上。素衣上的火红,瞬间刺痛了容初的眼眸。
“诸怀!”
容初走近诸怀身边,蹲下身子,伸手将他拽了起来,揽在怀中。
看着诸怀脸上只剩下苍白的和死寂,容初颤抖的伸手覆在他的鼻间,气息全无。她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上。
“阿容!”
沧泊看着容初抱着诸怀,面如死灰,不禁焦急的走近她身边,心疼而担忧的呼喊道。
“沧泊!”
“诸怀他——”
容初眼眸中盛满悲痛,抬眼看向沧泊,声音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