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大家面面相觑。
他们也没料到齐彦不仅来了，还带了女人过来。
徐穆扫了眼旁边的人，发现陆明承非常淡定, 连眼都没抬。
他正看着，齐彦和大家打了声招呼, 把目光放在陆明承身上。
“陆总, 好久不见。”
陆明承这才抬了下眼, 神色寡淡地点点头，以示回应。
齐彦看他这淡定模样，压了压自己浮现的不满。
“徐小姐不认识陆总了？”
徐宛白微微一笑, 浅声道：“齐总说的什么话，陆总我怎么能忘。”
她看向陆明承，眉眼含笑道：“陆总。”
陆明承颔首, 没再出声。
周围人略显尴尬，有人出声道：“诶诶诶，干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去那边打球吧？”
“行啊。”有人附和, “齐总, 今天这就是你不对了啊, 我们都孤家寡人的，你带个漂亮女伴来是什么意思？”
齐彦笑笑, 勾了下唇道：“徐小姐可不是我的女伴。”
他看着陆明承, 故意而为之：“我们是合作伙伴, 徐小姐设计不错，是个很有想法的设计师, 今天正好约着谈事。”
这话说出来, 大家心照不宣。
约着谈事谈来高尔夫球场, 谁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但很多事，大家都不会戳穿。
陆明承听到打球两个字后，转身便走。
他根本就没想把时间留在那边。
霍寻瞅着，眉峰稍扬了下道：“齐彦怎么和那位徐设计认识的？”
陆明承连个眼神也没给他，淡淡道：“你问我我问谁？”
“……”
霍寻噎了噎，瞅着他道：“你躲什么？你该不会跟和那徐设计有点什么吧？”
陆明承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徐穆看两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霍寻轻哂，“我和陆明承有悄悄话说？”
徐穆：“……”
也是。
三人走在前面，没一会便到了打球地方。
徐宛白和齐彦也跟了过来。
陆明承刚拿上球杆，齐彦便cue了他：“陆总，很久没碰到一起打球了，比一场？”
陆明承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了。”
齐彦：“……”
在拒绝人这件事上，陆明承从不会输。
他哽了下，试图对他用激将法：“怎么，陆总不敢还是怕在美女面前输丢了面子啊？”
“……”
陆明承其实并不太想搭理齐彦，在他看来，齐彦这些小把戏，全是高中时期剩下的。
可偏偏，他乐此不彼，十几年来一直都用这种幼稚的手段。
陆明承发现，他除了在处理公司事情上长了点脑子外，在其他事情上的处理办法，依旧留在高中时期的幼稚思想阶段，让人不可理喻。
他轻扯了下唇，淡淡说：“都不是，是没兴趣和齐总比。”
齐彦一哽，“你——”
陆明承拿着球杆转身，没再给他眼神。
齐彦正想发脾气，徐宛白轻声喊了句：“齐总别生气嘛。”
她温声道：“陆总看着心情一般，估计是真不想比赛。”
齐彦轻哼，“你还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徐宛白微顿，敛了敛眸，咬着唇不说话。
她这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齐彦看着，更是来气。
他和徐宛白，还真不是大家误以为的那种关系。他对徐宛白，纯粹是欣赏。
前几天两人刚认识，徐宛白便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也因此两人便熟悉了起来。
有的人认识很久也没办法成为朋友，但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有缘分存在。
齐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但他确实对徐宛白有存在的好感。
就她帮忙解决的那件事，便足够让齐彦对她刮目相看了。
他让人了解了下她和陆明承之间的恩怨，发现并不是什么大事，徐宛白也没做错什么，可陆明承却不做人，竟然无脑地把人开了，还差点让徐宛白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这简直不是个男人会做的事，他太不齿了。
也因此，在知道陆明承他们下午出来打球后，他带了徐宛白过来。
……
齐彦皱了下眉，不忍看她如此，低声道：“你等等，我去帮你要个说法。”
“不用。”徐宛白立马将人拉住，轻声道：“陆总没做错什么，是我得罪了陆太太，他那样的做法无可厚非，很正常的。”
闻言，齐彦轻嗤了声：“什么叫他没做错？你难道就做错了？难不成只因为姜秋宜不喜欢你，就能让陆明承毫无理由地把你开了？”
提到这，齐彦更觉得姜秋宜就是个祸害，而陆明承也是个智障。
他安慰着徐宛白，沉声道：“在这等着。”
徐宛白抿了下唇，想阻止他，但又知道齐彦不是个会听人劝说的性格。
她看着齐彦往陆明承那边走，微垂着眼，眼眸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小a给的信息还真没错。
齐彦从小和陆明承不对付，所以即便她怎么说，齐彦都会相信。
因为齐彦对陆明承一直有印象不好的滤镜，挑拨这两人的关系，轻而易举。
陆明承越针对的人，齐彦越会去无脑维护。
更何况，徐宛白还‘碰巧’帮他解决了难题。
-
“陆明承。”
齐彦走到陆明承一侧，拿起球杆碰了下他的，挑衅意味十足：“打一局？”
陆明承刚要挥杆，被他拦下。
他垂眼打量了下齐彦，“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
齐彦被他一语激怒，“你说谁吃错药了？”
陆明承语气冷漠：“谁应就是谁。”
齐彦一噎，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带徐小姐过来，是想找你讨个说法的，你不想和我比也行，那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陆明承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陆总不会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吧。”齐彦嘲讽道：“欺负职业女性不认？”
陆明承是真不想和他多说，但对凭白的污蔑，他还是在意的。
“齐彦，我什么时候欺负了职业女性？”
齐彦：“你没有你把徐小姐开了是几个意思？就因为姜秋宜不喜欢她，觉得她是个漂亮女人？”
说到这，齐彦忍不住想笑：“不会吧陆总，你太太这么没安全感呢，那她怎么不把你身边的女助理也从陆氏集团赶走啊？”
“齐彦。”
陆明承把球杆放下，淡淡警告：“说话要有证据。”
他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徐宛白，冷冷淡淡道：“换掉徐小姐，不单单是因为我太太，也因为徐小姐无法胜任那份工作。”
他故意停顿了下，漠然说：“设计图有没有问题，徐小姐自己清楚。”
徐宛白听着陆明承这番话，脸都白了，她唇差点被自己咬破。
齐彦看着，更是一肚子气：“呵，广调最有才华最出色最年轻的设计师，你说她设计图有问题？有问题你们陆氏最开始怎么要用？”
陆明承真觉得他脑子被浆糊糊住了，简直是有毛病。
陆明承懒得和他废话，淡淡丢下一句：“这问题，你该去问问徐小姐。”
齐彦回头看了眼徐宛白，在接到徐宛白委屈的神色后，便想反驳陆明承。
他一转身，陆明承已经走远了。
“操。”
齐彦骂了句：“陆明承你——”
他话还没说完，徐穆从旁边路过，拍了拍他肩膀道：“齐总，送你一句话。”
齐彦眼神凌厉看他。
徐穆笑笑，“女人之间的战争，最好别参与。”
他笑笑：“特别是漂亮女人，不然您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多不划算啊。”
齐彦：“你有病吧。”
他上下打量了眼徐穆：“谁不知道你和陆明承是一伙的。”
徐穆耸肩：“那我们确实是一伙的，毕竟我们智商都高。”
说完，徐穆也走了。
等齐彦反应过来时，打球这边只剩下几个平日里偶尔会玩的人。
“齐彦，打球就打球，你今天是来闹事的吗？”
“就是，你不给你带来的美女展示展示球技？”
……
齐彦脸沉了沉，看向徐宛白叹了口气：“抱歉。”
他没能让陆明承和她聊聊。
徐宛白刚刚已经看清楚了形势，知道借用齐彦暂时没办法接近陆明承。
她顿了下，浅笑盈盈说：“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
齐彦看着，更同情她了。
徐宛白抿唇，善解人意道：“他们不是说齐总您打球技术很好吗，要不露一手。”
徐宛白说：“我之前没怎么来过，还想学一学。”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夸，更何况是被漂亮的女人夸。
瞬间，齐彦有了兴致：“行，你要有兴趣我安排教练过来教你。”
徐宛白想了想，点头应下：“好，那先谢谢齐总。”
她知道，陆明承最喜欢的打球运动，做的最多的打球运动便是高尔夫球。
-
从球场那边离开后，陆明承去了休息区。
徐穆和霍寻跟了上来，瞅着他道：“换个地方？”
陆明承：“不了。”
他淡淡道：“没什么意思。”
霍寻挑了下眉，看他，“那徐小姐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们之前认识？”
“……”
陆明承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徐穆：“是不太可能，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徐小姐总给我一种，你对不起过她的错觉。”
霍寻点头。
陆明承噎了噎，无言道：“你们的错觉。”
他自认为记忆不错，虽不是所有见过的人都记得，但如果按照两人所说的，那徐宛白可能曾和他有过牵绊。
有牵绊的人，陆明承不可能会不记得。
但他对徐宛白从头到尾都没印象，广调合作，才是第一次认识。
陆明承不想在这件事上多浪费时间，当然，他也有疑惑。
其实这么久以来，对陆明承投怀送抱想拿点东西的女人不少，姜秋宜也都清楚。
但好像，姜秋宜确实也只对徐宛白很在意。
思及此，陆明承掏出手机看了看，给姜秋宜发了条消息。
徐穆还想说话，余光注意到他的手机界面，被噎了噎。
“陆总。”
徐穆调侃：“你怎么回事，现在遇到个女人也要跟秋宜汇报吗？”
陆明承冷漠地给了他一个眼神，没搭理。
霍寻听到这话，哟了声：“提醒我了，我还没跟黎妙说出门打球了。”
徐穆：“……”
他看了看，很无奈说：“你们这是变相让我吃狗粮是吗？”
陆明承接过服务员给的茶，语气平静道：“你觉得是就是。”
徐穆：“……”
-
陆明承消息过来时，姜秋宜正在给他买衣服。
她选了两套不错的西装，虽看不出太大差别，但价格摆在那里，姜秋宜觉得就很好看。
男人的西装，按照价格来分辨好看不好看，便可以了。
刷卡时，黎妙余光瞥了眼，惊讶道：“换卡了？”
她问：“这又是陆总给你的什么无限额卡？”
“……”
姜秋宜瞥了她一眼，抿唇说：“这是我的卡。”
黎妙一愣，诧异道：“你的什么卡？”
姜秋宜和她对视一眼，轻声道：“就你想的那种卡。”
这张卡，是她从大学时候便有的。
大学勤工俭学打工的钱，以及以前存下来的，全都在这张卡里。这是姜秋宜的全部家当。
除去给霓锦投资的那些外，姜秋宜其实没剩什么私房钱了。
但这段时间霓锦那家门店生意非常不错，到年底了盛清霓给她打了一笔还挺大的回款，让她的银行卡又富裕了起来。
当然，富裕谈不上，但至少能买得起这十几万一套的西装了。
不过买完，姜秋宜可能又没什么钱了。
黎妙“哇”了声，摸着下巴惊讶看她：“陆总最近给你下蛊了？”
姜秋宜等柜姐刷完卡放进钱包，签完字才说：“你才被霍总下蛊了呢。”
她只是单纯的想送陆明承一份新年礼物。
这份礼物不再是花他钱买的那种，是自己实实在在想送给他的。
毕竟，他们之间可能没有在一起过的下一个新年，那也就不会再有下一份新年礼物了。
黎妙笑了笑，浅声道：“羡慕陆总啊，有你这个抠门人送的礼物。”
姜秋宜瞥了她一眼：“去选，我也给你送。”
在黎妙出发之前，姜秋宜强调：“不能太贵。”
黎妙：“你抠门人设不倒。”
姜秋宜认真纠正她，“不是抠门，是我穷。”
“……”
两人去了另一家店。
黎妙在店里选准备让她送的礼物，姜秋宜有点累了，索性坐旁边休息，喝了口水。
她顺势地掏出了手机。
一点开，姜秋宜便看到了陆明承发来的消息。
陆明承：【我出门打球了。】
陆明承：【碰到了个熟人。】
陆明承：【上回那个设计师。】
……
黎妙刚选了一条丝巾戴上，想让姜秋宜点评点评。
姜秋宜好一会没回神，黎妙戳了戳她肩膀，“秋宜，你在发什么呆？？”
姜秋宜缓缓抬头，看着她问：“我在想，我能回去那家店，把衣服退了吗？”
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