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宜懵住, 不可置信地看着甄萍：“不可能吧。”
陆明承怎么可能取消和梁家的合作，她之前还问过陆明承，他说在谈, 谈的还挺顺利的啊。
而且，她和梁莉菁也没发生什么矛盾不是吗。
想到这一点, 姜秋宜突然一顿。
不对, 她和梁莉菁发生过矛盾。
只不过那是在店里的一点小争执，她没和陆明承说过，更不觉得他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取消和梁家的合作。
在姜秋宜这儿，陆明承一直都是一个非常非常理智的商人。
他不会因小失大，更不会无脑的护短。
甄萍看她真不知道的模样, “我也是刚知道的，特意过来问你。”
姜秋宜：“我不知道，应该不可能是因为我吧。”
她觉得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甄萍：“我也不知道。”
她听着姜秋宜这话, 狐疑道：“不过你跟梁家那个真的有发生矛盾？”
“……”
姜秋宜讪讪, 不好意思说：“也不能算是矛盾，但我们确实吵了两句。”
甄萍看她这样, 好笑问：“吵什么？”
姜秋宜没吭声。
甄萍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说, 也不再多问。
她笑了下：“不想说就不说，没被欺负吧？”
“没有。”
姜秋宜不好意思承认：“是我欺负人了。”
甄萍挑眉, 还真有点兴趣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欺负人了。
但她知道姜秋宜不会说，有不好意思, 也可能还有点别的原因。
甄萍问过后，知道她也不清楚情况, 便先走了。
她没在姜秋宜杂志社待多久。
-
等甄萍走后, 姜秋宜想了想, 还是给陆明承发了个消息询问情况。
姜秋宜：【我听说……你取消跟梁氏那边的合作了？】
陆明承：【听谁说的？】
姜秋宜：【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取消合作了。】
陆明承：【嗯。】
姜秋宜：【为什么？如果是商业机密的话，你可以不回答。】
陆明承失笑，想了想给她拨了个电话。
“喂。”
姜秋宜压着声，小声问：“是微信上不能说吗？”
陆明承：“不是。”
他顿了下，低声道：“想听听你声音。”
姜秋宜一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抿了下唇，小声说：“你这样说话，我非常不适应。”
很好，非常好的一个氛围，又被姜秋宜破坏了。
陆明承头疼撑着太阳穴，低问：“谁告诉你的？”
姜秋宜不能卖了甄萍，眨了眨眼睛想：“名媛群，我在名媛群看到的消息。”
“名媛群？”
姜秋宜：“就上次我说的那个，我逛街买什么她们都知道的那个。”
“……”
陆明承蹙眉，费解道：“这种事，她们也知道？”
陆氏集团难道进叛徒了吗。
陆明承和梁氏取消合作这事，才刚刚定下来不久，只有内部接触的人才知道。
姜秋宜一阵心虚，含糊不清说：“有可能？”
陆明承：“……”
他听出了她语调的不正常，知道这是姜秋宜找的借口，也就作罢了。
“是吗。”陆明承故意逗她，“那我得好好排查排查下公司泄露消息的人员，这种人应该开除。”
姜秋宜噎住，张了张嘴说：“……那还是不用了吧。”
她心虚不已：“就是有人告诉我的。”
陆明承笑了下，“妈跟你说的？”
“……你怎么知道？”
陆明承：“随便猜的。”
姜秋宜发现，在陆明承面前，她好像是一个笨蛋，脑子一点都不灵光，一下就别他套出话来了。
她清了清嗓，低声问：“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取消。”
既然陆明承都知道是甄萍说的，那姜秋宜也就没想再瞒着，她低声道：“妈说梁太太跟她说的，说是因为我和梁总有矛盾，你才取消的。”
姜秋宜说着，自顾自道：“我觉得不可能，所以才——”
她话还没说完，被陆明承打算：“为什么不可能？”
姜秋宜愣怔，静了几秒反应他这话的意思，“真的是因为我？”
她抓住重点。
陆明承：“一部分是。”
他也没瞒着她，“不过还有个原因是，有更好的合作方，梁氏那边诚意不足，各方面比较下来，选择另一个会更好。”
只不过，如果没有姜秋宜这茬，陆明承会看在两家曾经的面子上，和梁氏集团继续合作下去，因为那些小问题，都是可以后期补足的。
可在知道梁莉菁怎么对姜秋宜后，陆明承忽然发现，那些小问题他忍不了。
既然有更好的选择，那为什么不选择其他的。
姜秋宜愣住，上下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
她想了想说：“我觉得你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陆明承笑了下，温声道：“秋宜，我也是个正常人。”
他接过许辰给的文件签字，淡声说：“我不可能永远很理智。”
姜秋宜抿了下唇，觉得他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可又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是因为我？”
陆明承：“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不是。”
姜秋宜缄默了会，突然道：“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和梁莉菁发生了矛盾？”
陆明承：“……”
他“嗯”了声：“有人跟我说的。”
“谁？”
陆明承不紧不慢逗她，“我如果说我是在你名媛群看见的，你信吗？”
“……”
姜秋宜被他的话噎住，沉吟半晌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又不是傻子。
陆明承弯了下唇：“晚上回家告诉你，我还有点事要忙。”
姜秋宜了然，忙不迭说：“那你快去吧。”
“嗯。”
-
挂了电话，姜秋宜思考了几秒，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名媛群。
里面的消息是真的多。
她看了看，发现没人谈这件事。
还好还好，陆氏集团没有叛徒。
姜秋宜看了会，黎妙给她打了个电话，神神秘秘感觉。
“怎么了？”
黎妙：“你听到消息了吗？你老公为了你，取消和梁家合作了诶。”
姜秋宜：“……”
她忍不住笑：“妙妙，你说话声音这么小干嘛？你在外面啊？”
“对啊。我和塑料姐妹花们一起喝下午茶，她们邀请我的，然后我听到了这消息，立马躲厕所里给你打电话。”
黎妙觉得，最佳好闺蜜的奖，应该颁给自己，她为了给姜秋宜打探消息，多努力啊。
姜秋宜扑哧一笑，“哪些人？”
“就圈子里那些每天无所事事的。”她说了几个姜秋宜知道的名字。
姜秋宜了然：“她们怎么会知道？”
黎妙：“你忘了啊？方凝跟刘欣雨认识，刘欣雨是梁莉菁的好闺蜜。”
她道：“据说陆明承取消和梁家的合作后，梁莉菁和好闺蜜刘欣雨在酒吧吐槽了，然后被方凝她们几个人听见了。”
“……”
姜秋宜听着，不由感慨，这绕来绕去的，真的有点儿复杂。
她点点头，“她怎么说的？”
“她们也不清楚，说是只知道陆明承取消了和梁氏合作，原因什么的，梁莉菁吐槽时发现她们在不远偷听，就没说了。”
姜秋宜被她的话呛住：“她们还被发现了？”
黎妙：“对。”
姜秋宜没忍住，扑哧一笑。
她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个后续。
黎妙：“你先别笑，你也听到消息了？”
“嗯。”姜秋宜说：“我婆婆跟我说的。”
黎妙“哇”了声：“陆总取消和梁氏合作是因为你跟梁莉菁那事吧？”
姜秋宜沉默了会：“好像是。”
黎妙“啧”了声，小声道：“以后谁再敢说陆总对老婆不好，我第一个上去反驳。”
姜秋宜失笑：“你就为了问这个？”
“是。”黎妙道：“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出去喝下午茶了，再不从厕所出去，她们可能要背后说我便秘了。”
姜秋宜：“……”
-
挂了电话，姜秋宜还是想笑。
她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还有点静不下心了。
纠结了一会，姜秋宜起身往外走。
她去了趟傅蝶办公室，敲了敲门。
傅蝶看她。
姜秋宜笑了下：“忙什么？”
她问：“给虞舒拍摄的服装定下来了吗？”
傅蝶点头：“都约好了，全是超季高定，都是首穿。”
闻言，姜秋宜眼睛亮了亮：“不错。”
她道：“尺寸你跟虞舒那边再确认一下。”
她想了想说：“怕有什么变动。”
傅蝶听她这话，知道了另一层意思。
其实虞舒怀疑这事，大家好像都心知肚明了。
她颔首：“知道，放心吧。”
姜秋宜“嗯”了声，浅声道：“其他的那些栏目你先定好，发给我看看。”
她不好意思说：“我今天还有点事，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蝶哭笑不得，“行，你去吧。”
“嗯。”
姜秋宜跟丁可也说了声，便先离开杂志社。
上车，她看向司机：“去陆氏集团。”
司机一愣。
姜秋宜叮嘱：“别给陆明承和助理打电话，我不用人下来接。”
司机讪讪，应着道：“好的太太。”
姜秋宜“嗯”了声，知道司机会习惯性把自己行踪告诉陆明承。
其实这样做是好，但姜秋宜今天不需要。
从杂志社过去，需要点时间。
姜秋宜正想阖眼休息会，手机铃声闹了起来。
姜秋宜睁开眼看了眼，是陌生来电。
她迟疑了几秒，还是接了。
“喂。”
姜秋宜接通：“哪位。”
“……”
电话那边静了静，才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梁莉菁。”
姜秋宜一怔，笑问：“梁总找我有事？”
梁莉菁在父母的压迫下，冷着脸硬邦邦道：“陆太太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喝个下午茶。”
闻言，姜秋宜没多思考，毫不犹豫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