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雪又晕了。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只有万只草泥马在不断奔腾。
不过还好她脑子没被砸坏,起码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境地。
“醒了?那就别装了,赶紧起来。”
清冷的女声猝不及防地从花知雪头上传来,既然都被戳穿了花知雪也干脆睁开眼。
她在的地方像是临时搭起来的简陋帐篷。
除了她身下这张床和一旁的水壶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不过很奇怪的是,她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站在她面前的少女看样子比她稍大些,手里拿着的是景奕给她的灵液之精。
“偷禁地的灵液之精,你胆子不小啊。”
白袍少女冷笑着把那瓶灵液之精放进储物袋,看着她的目光犹如看个死人。
“长老说了,念在你与易岑师兄同门情谊上可以饶你不死,但这一身修为你也别想要了。”
说罢,白袍少女把一个小盒子扔在花知雪的面前。
易岑?
那不是男主的名字吗?
跟她有啥关系。
白袍少女抬起手慵懒地看着自己修长洁白的指尖,漫不经心道,“服下这颗归真丹,把你的修为还给门派吧。”
花知雪捡起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一颗灰扑扑的药丸。
一看就很难吃,她犹豫了。
白袍少女看着她迟迟不动,还以为她是不舍她那易岑哥哥。
“你放心,易岑师兄乃是百年一见的炎阳之体,现在已经被太上长老收为亲传弟子了。”
这青山派里现在谁人不知易岑?
区区一个外门弟子,身体又弱常年生病,偏偏又总是吊着一口气不死。
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是琴仙儿闯禁地给他偷灵液之精续命。
若非如此,他定然熬不过炎阳之体的十七岁之劫。
现在他劫也过了,炎阳之体才是真正显露锋芒的时候。
昨日他便展露出惊人的天赋与潜力。
直接惊动了青山派常年闭关的太上长老,掌门和一众长老纷纷出关。
那时他的光芒无人能及。
至于琴仙儿?
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太上长老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太上长老心情大好,甚至把那瓶灵液之精赏给了她。
不过看琴仙儿不顺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毕竟现在想和易岑攀上关系可不容易。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只能趁着这时抓住琴仙儿的把柄来除之而后快了。
到时候若被追问起来,说是她自己服下的就行。
“别磨磨蹭蹭的,你想长老亲自过来请你吃吗?”
白袍少女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再拖下去只怕册封大典都要结束了。
如果易岑师兄真的会为这丫头赶回来,那她就……
“师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是羡慕我年轻貌美才下此毒手?”
花知雪拉过身上的薄被掩面泫然欲泣。
她现在真的是连动都懒得动。
全身就跟虚脱了一样没点力气,不过花知雪的业务能力很强,该演还是得演。
白袍少女听到她这话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花知雪。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这琴仙儿,果真有点手段。
“你瞎说什么!”
白袍少女扬起手发狠就要扇她一巴掌。
花知雪趁机一翻身就从床榻上重重地摔下来,她撞翻了一旁的水壶,被水洒了一身。
白袍少女愣住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难以置信地看着花知雪这一系列的迷惑操作。
这不可能啊,她早就在琴仙儿昏迷的时候给她服了软骨丹碾碎成的粉末。
这琴仙儿现在应该用不上一丝灵力,也提不起力气,任由她宰割才对。
她那颗高级软骨丹好歹有十二个时辰的功效。
还是她用一个月的内门贡献点换来的,为的就是这一刻。
没等白袍少女震惊过去,她还没完。
花知雪摔下床榻的时候连带着惯性动作也滚了好几下,恰好就半趴在白袍少女的脚边。
天知道她为了这一系列操作到底有多拼。
没有力气也得硬靠着毅力来刚。
她螓首微仰目光凄切,“师姐,如果是仙儿得罪了你,那仙儿给你赔不是。”
轻柔的声音带着些哀伤和委屈。
花知雪泪眼婆娑,挣扎着就要强拖起虚弱的身子来给她赔不是。
那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琴仙儿,你别给我装!”
白袍少女真的被气笑了。
她手还没落下去呢,这琴仙儿就直接摔到她旁边来了。
她还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她给琴仙儿服了枚软骨丹,即使琴仙儿醒了不愿把这颗归真丹吞下,她也会逼着她吞。
这女子是万万不能留!
白袍少女手中燃起一团火球,她的眉眼之间满是狠厉之色。
既然对方这样不识抬举,那她就只能亲自动手了。
周围的温度也随着白袍少女手中的火球出现而升高,在白袍少女身边的花知雪感觉到的尤为明显。
她身上穿着的贴身素色寝衣也被水染湿了大半,紧贴着她娇小玲珑的身躯。
白袍少女看见她这副模样怒火更甚。
她屈指一弹直接射出手中的火球。
“刺啦!”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知到自己布下的隐匿阵法被暴力摧毁。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紧接着搭起来的简陋帐篷轰然倒塌,掀起了漫天沙尘。
白袍少女愕然转身。
有一道气息在飞速逼近,来人的实力很强!
她选的地方可从未告诉过其他人,在青山派里也是无人问津之地,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除非……?!
还没等她看清发生了什么,一道身影直接穿过弥漫的沙尘从她身边掠过,快到让人看不清。
“谁!”
白袍少女迅速拉开距离将灵力运转开,摆出了攻击的架势随时准备动手。
黄沙渐落,她也终于看清了来的人是谁。
剑眉星目的俊朗青年将瘫软在地的花知雪打横抱起,他的身上似有群星环绕般耀眼,又如烈日般夺目不能直视。
他身穿着象征太上长老亲传弟子的华贵长衫。
胸口是以金丝魔猿之血绘下的序号二,金血崭新依旧煞气冲天。
也唯有这样实力出众的弟子才能享有这份殊荣。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敬畏。
“易…易岑师兄。”
白袍少女的架势直接弱了下去,她自知自己根本不是特殊体质的对手。
更何况对方还是刚刚受封的易岑。
如这般被上天眷顾的修行者,注定是出生就站在了终点。
易岑垂下视线有些失神地看着怀中人的娇躯,而后他就注意到不远处的白袍少女。
再抬眼看去时,已是杀意毕露。
“谁允许你动她的?”
一向温和的他唯有在底线被触及,盛怒之下时才会对人动了杀念。
尤其是炎阳之体彻底觉醒后,他的脾性也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