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时的心凉了一截。
等他拉开门看见落在地上的外套时,理智这才勉强接受这份现实带来的打击。
身体上奇怪的异样感还未消散。
只是经过刚刚那么一茬,那点心思也被磨灭了不少。
哪里还能继续下去?
还不得赶紧去安抚被吓坏的小姑娘。
“该死。”
一声轻啧不知道是在骂他自己鬼迷心窍了还是在后悔,只是没来由的让他感觉很烦躁。
南谨时率先来到她的房间,只是那里的一片漆黑,而她也并不在。
“仙儿!”
他又再次拉开一道房门,没有她的回应,而她也不在。他的心微沉,不过还是抿紧了一言不发的继续找着。
这里就这么大。
她就是再能躲再不想见他,那也得给他一个机会,起码让他把她的情绪照顾好,他也不想自己的这种事以后会给她留下什么错误的观念。
卫生间内。
花知雪心跳的频率逐渐平复下来了,她也没有看到全貌,还好看到的只是背影而已,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她坐在冰凉的地上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南谨时还很年轻,精力旺盛有点需求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仙儿,你在里面吧?”
南谨时的声音的从卫生间外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反倒平静的叫人有种不好的预感,花知雪一激灵下意识的忙离卫生间远了些。
“我,我在……”
答话间她也因一时慌乱没调整过来,声音听上去颤颤巍巍的,活像是见了狼只想着跑的兔子。
她一咬牙,暗暗后悔起来。
怕个屁!
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顶多就是挨一顿骂!
花知雪索性直接开了卫生间的门,而站在门外似乎正在斟酌说辞的南谨时,再见到她主动开门的那一刻似乎愣住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抢在他开口之前,她焉巴巴地垂着脑袋诚恳道歉,只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悄悄地往不该看的地方瞄。
好像,还没下去。
“仙儿,你……”
南谨时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主动和自己道歉。
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心酸,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这小姑娘偏生还怕他发现不了似的,眼睛盯得都能直接摘下来给他了。
她就不知道害怕,不觉得恶心吗?
用这样纯净又好奇的目光看他,难道她不知道这只会对他起相反的作用吗?
好像有某种东西在这一刻崩断了。
“还想看吗?”
不知怎的,他沙哑着嗓音沉沉开口。
“什么?”
花知雪被南谨时这一句毫无厘头的话问得有些茫然,她抬起头来却看见他的双眸像是熏染开的墨一般,又暗又浓。
他眼里的光湮灭了。
“仙儿不是一直想当大人吗,嗯?”
南谨时倏然嗤笑一声,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他拽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客厅,只身压下时便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你去那里,不就是想做这种事?”
带有滚烫热度的掌绕到她的衬衫里托着她的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覆盖上来时,那份强烈的异样感尤为强烈。
“南谨时,你在说什么?!”
她一句也听不懂。
花知雪撑着手想要推开他,只是手心碰到他胸膛的一片温热后她下意识的又有点退缩了。
要是真的招惹了让她负责怎么办?
从前事情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只是现在有什么隔着衣料抵着她的大腿上,不时还会因为两人的动作幅度摩擦着,她自己也能明显感觉到变化,所以她有些慌了。
就像是一把刀刃悬在她的脖颈,随时都会威胁到她,让她不得不服软。
她从没想过要把自己真正给谁。
现在不会想,以后也不会。
“之前生日宴的时候,仙儿不是说想要找男朋友吗?他们给你下的药,你是不是也打算心甘情愿喝下去?”
南谨时俯下身轻咬着她的耳垂。
温热的吐息在两人之间暧昧徘徊,不止是在折磨她,也是在逐渐消磨着他的耐心。
他记得一清二楚。
前不久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许下的生日愿望是想要找一个男朋友,说起这个时,她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羞赧,还时不时看向来参加生日宴的,和她同班的一个男生。
那时,南谨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人攥碎了。
他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她现在才多大就敢想这些?
所以生日宴结束后,他就直接安排让她转学了。
也因此,那晚她找上来和他闹掰了。
可他的仙儿一向是很乖巧的,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都是温温软软的。就算她真的委屈,也只是通红着眼睛就自己跑出去了,就是在和他怄气没回来。
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她在哪。
受委屈了就总爱耍小性子,她的任性他也不是第一天才领略到。
直到今天。
他派去一直监视她的人将她的行程汇报过来之后,他才知道她去了那种地方。是不是只要他再慢一点,就会见到她和别人相拥欢好的模样了?
南谨时每每想到这里。
心脏像是被硬生生撕裂般刺痛着。
“我没有……”
花知雪听到他的话却微微瞪大了眼睛,语气也不由得软了几分,从这只言片语里,她也算是能猜测出个大概了。
“哪里没有?不是想逃跑吗?”
南谨时的手不再是托着她的腰,而是往上不断深入。她穿的本来就这么件衬衫和背心,能挡也挡不住多少。
他的呼吸稍显急重。
唇在不经意间擦过她柔软的肌肤时,像是再难以自抑,他俯首在她的锁骨上吮吻着。
花知雪也没料想到会这么突然。
一片温润又湿热的柔软触感蔓延开来。
“真的不跑了,谨时哥哥……”
她清澈的双眸噙着泪,带着些许哭腔和哀求的声音听着是卑微又害怕。南谨时即将涣散的理智迅速收回,他的动作一顿。
待看见她的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时。
他这才慌了神不再有所动作,将怀中的人儿抱起来怜惜地去吻她的泪珠。
“对不起仙儿,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他只是不想把她交出去,只是想象不出来她以后会挽着别的男人的手笑得那样纯真。
那样的场面,别说是想象。
就是她不经意间和别人碰到,他都恨不能直接把她抢过来。
但是他又不愿意去承认。
他不能细想自己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只能将其归咎于是自己的保护欲作祟,他怕自己深究下去会换来无法承担的后果。
他只是想安抚这小丫头。
但是现在,他好像伤害到她了。
“谨时哥哥,你不要道歉了。”
在他下一次的抱歉尚未说出口前,她细软的白皙小手就先轻轻按在他的唇上,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南谨时知道自己不该这种有想法。
可那冰凉柔软的小手停在他唇上时,他却只想着要不干脆就这么错下去,把她给吃了吧。
只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回收的理智否定了。
如果真这么做,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是我的错。”
抱着她默然半响,他移开视线却也只能如此涩声道。
“那,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花知雪在他怀里有些别扭的想挣脱出来,不为别的,就是他这反应也实在是……坐着不太舒服,如果不是他本人看上去像是冷静下来了,她恐怕也不太好提。
她不动还好。
一动起来南谨时刚刚稍微放松一些的精神又立马绷紧了,他看向她锁骨上暧昧的印记,消停了没一会儿的异样燥热感又开始再次发作。
**在作祟。
想再进一步。
“……我去洗个冷水澡。”
他哑着嗓音将她放到沙发上,忍下身体上愈发强烈起来的异样感和不适,他一刻也不停留,像落荒而逃似的从她身边离开。
“噢,好。”
花知雪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