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谨时将订婚的消息告诉她之后,她就发现自己似乎被软禁在这里了。
她的自由并没有被限制。
南谨时平时也会放任她在这附近走动,只是外面除了一望无际的海,就只有空荡荡的沙滩和一成不变的景色。
仿佛与世隔绝的孤岛。
这里只剩下她和南谨时两个人。
南谨时自从上次偷偷给她下药,她就提起十二分精神来提防他了。
不管他给她吃什么她照样全吃。
她也始终让自己保持在仙力充沛的状态。
管他在饭菜里做什么手脚还是要她怎么样,她照单全收了。
这段期间里,他也时不时会提出一些让她觉得很是无语的要求。
不过幸好她有仙力,几个手刀下去给南谨时制造幻境,让他在幻境里随便折腾。
有能力不用她是傻子?
当然,也折腾不到她身上。
虽然不知道南谨时在幻境里干了什么,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反正她安然无恙的,南谨时也心满意足,每次从幻境里出来就总爱说些她听不太懂的话。
比如“仙儿你主动的样子真可爱”“刚刚你也很累了好好休息”之类的。
哦,反正和她没关系。
就是南谨时最近越来越黏着她了。
非得一起睡也就罢了,还喜欢在那动手动脚的,根本就没有消停过。
本着对双方都有利的原则下,她在南谨时不安分的时候又给了他几个手刀,让他到幻境里做梦想屁吃去。
这天花知雪正端着刚刚烤好的蛋糕。
正坐下来拿着小叉子准备试吃尝尝味道的时候,南谨时从楼梯上慢悠悠地走下来,径直来到她的身边。
“仙儿,准备得差不多咱们也该回去了。”
也对,毕竟她这几天也一直在等南谨时开口,只是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日子,特地温存了好几天。
现在花知雪也终于等到离开这里的机会。
琴家的那两位是打定主意把她丢给南谨时了,肯定是不会管这些破事的,那她就算走也可以走得毫无心理负担。
“嗯,那就走吧。”
叉起刚刚烤好的蛋糕咬一口,花知雪一边咀嚼着一边拍拍自己的衣服。
车她是不会开的,虽然也能用非正常人的手段离开,但是牡丹提醒过她不能打乱原来时空的事。
所以她得按部就班的来。
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再加上南老夫人对这场订婚宴很是看重,邀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来。
也因此,她和南谨时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要准备的流程很繁琐。
也因为她和南谨时是订婚宴的主角,南老夫人也一早就安排好人给他们准备起来。
操办的这场订婚宴是中式风格的。
里里外外都透着喜庆,而她也被南老夫人要求换上那套为她准备的旗袍。
花知雪的金发被温婉地盘起。
古典优雅的红圆襟织锦缎长旗袍,金丝镶绣的花纹精致艳而不俗,更是衬得身段高挑玲珑有致。
她的病容在偏复古的红棕调妆面下被完美隐藏,宛若绽放的娇艳红玫瑰,整个人的气质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成熟冷艳,高贵典雅。
这些曾经看上去和她并不相符的词,现在用在她的身上竟然格外贴切。
高开衩的旗袍随着她的每一步落下,隐约展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如同隔着雾般有朦胧的美感,似是勾魂摄魄的妖精惹得人们目光流连。
南谨时在看到她款步走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刻。
眼中的惊艳和赞叹以及欣慰,毫不吝啬地全部落在她的身上。
“仙儿,你真是太完美了。”
她与以往截然相反的气质,实在是让他挪不开眼。如同谜一样的她,永远都是让他感到惊喜不断的宝藏。
他的仙儿给他带来的远不止有新鲜感。
南谨时这声由衷的赞叹,却并未能让花知雪的视线在看向他时多几分温度。
她只是一言不发地挽着他的手臂,沉默的陪着他走到台上。
台下宾客的掌声一片。
南老夫人高兴得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一一接过身边曾经的老朋友们对她的恭维。
南家和琴家珠联璧合。
当属琴家人和南家人最兴奋了。
琴老爷和琴夫人从国外赶回来,这也是花知雪第一次见到他们。
主持人激情昂扬的讲完贺词,这才终于进入下一环节的正题。
“那么请二位互相交换戒指!”
话音刚落,就分别有人端着什么从他们的身后走上来,南谨时将转身将戒指盒中的订婚戒指取出来为她戴上,她手边也有一枚,那是要她给南谨时戴上的。
所有宾客都在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会场内的气氛也在她的不为所动之下,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仙儿。”
南谨时蹙眉看着她,语气稍重带有些警告的意味喝了她一声。
主持人在一旁冷汗涔涔,自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两边都不得罪是最好的办法。
可要是不说点什么打个圆场,似乎根本就没有台阶下啊。
众宾客们面面相窥,在场不少都是老油条,看到这份上哪能不看出端倪,人家准新娘好像压根就不愿意啊。
左右都是过来看戏的。
不妨看看南家和琴家现在打算怎么把这场戏圆下去。
隐蔽的角落处男人单手插兜,另手执着红酒杯眯起双眸看向台上僵持的二人,只下一秒他便发出声几不可闻的轻嗤,亦很是轻蔑地转身离开。
太拙劣的戏也没必要看下去了。
那边正和南老爷子聊天的琴老爷一看自家闺女这模样,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看就是给她惯的!”
这孩子这么多年来他们都纵容着,怎么到这种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不气不气,仙儿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难免会紧张。”
琴夫人赶紧安抚着琴老爷,南老夫人脸上也有些难堪,就在她准备主动亲自上去的时候,那边沉默良久的花知雪终于有所行动了。
她取下那个戒指。
在主持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注视下,将它戴在已经脸色阴沉的南谨时手上。
主持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开口说着话挽回冷下来的气氛。
也幸亏他会说。
宾客们很配合的选择性失忆,就当不知道琴家那小姑娘的事,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祝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