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看什么呢你该不会也是因为犯错,才被囚禁在这里的吧”
妱儿有意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开口接话。可既然这些都是记忆,她又如何能改变的了,只能听之任之,任由“另一个自己”与盈妱仙子重复着曾经的对话。
“原来,您这么美便宜花有泪了哼”
“呵呵,你到也风趣。难道你认识鱼儿”
“不,不认识一面之缘,一面之缘。鱼儿可是堂堂府君,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呢”
“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
“那为何你一出现,就要鱼儿从幻术中醒来看那样子,你似乎很担心鱼儿呢”
“哪有,我才不会担心鱼儿。”
“我能在仙子身边待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
妱儿看着“自己”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如在等待一声许可。
盈妱仙子和眉善目,似在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让妱儿到她旁边坐下。
可这样的场景在妱儿看来,无异于在扎她的心。
“你是一本书”
盈妱仙子声音压得很低。
“啊我”
“不瞒仙子,我我其实仅仅是一缕意识,凭借这盏心灯来到此处,就是打算带花府君离开的。”
“没用的蓬莱仙岛进来容易,想出去很难。你是不是还以为,这里就是一处建立在鱼儿精神上的幻境”
“原来这里是蓬莱仙岛,的确很美只是您只身一人在此,不觉得孤单吗”
“我也不清楚待在这里太久,早就忘了什么是孤独。如果不是鱼儿”
“鱼儿仙子口中的鱼儿是谁既然府君不在这里,那这里还有谁”
“喏”
“仙子说的是它呀,我还当是谁”
“”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听你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大或许,你跟她们两个的年龄相仿也说不定。”
“不知仙子口中的她们两个,跟仙子又是什么关系”
“她们是我跟有泪的孩子,从出生就未曾见过我。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她们,不能让她们生活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甚至她们两个现在天各一方,彼此都不认识”
“仙子,想她们吗”
“天底下有就几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只是从我遇到有泪开始,就注定这是天地所不容的是我们连累了她们。”
“您千万别这么想说不定,她们两个早就相遇,而且此时此刻就在一起呢”
“你这姑娘倒是会安慰人。如果她们两个能有你一半心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一定会的我相信上天也不希望仙子伤心难过。”
“你呀嘴贫”
“嘿嘿”
“对了,贫归贫,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从这里出去,有缘还能再见。”
“我叫,妱儿”
“”
“有泪你听到了吗她也叫妱儿”
“妱儿鱼儿就是你要找的花府府君,也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它”
“嗯。我知道你心中不解。从一开始你说这里是幻境,我就已经猜出大概。因为,这蓬莱仙岛本身就是存在于精神深处,如一座困仙的炼狱。”
赊香人很少会做梦,可如今深处昏迷中的妱儿,就像在做一个冗长而无头无尾的梦。
梦境一转,妱儿朦朦胧胧中又“梦”见了一位白衣公子。
公子身穿白衣,斜靠在海棠树上,呆呆地望着西方的天空。仿佛那里有什么人是他魂牵梦绕的。
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趴在他脚边,寸步不离。
妱儿只觉得白狐眼熟,却不认识白衣公子。
“小狐狸,你说这世间真的会有赊香人是像她一样的女子么”
白狐抬头看了美白衣公子一眼,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它还没办法以狐妖之身口吐人言。
只见白狐飞快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随着妖气散尽,一个身高只有五尺的狐妖少女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白衣公子身前。
狐妖少女顺着白衣公子的视线望去,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少主还在惦记那位美人庄的昭公子”
少主为何会知道自己
白衣公子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西方那片天空,更没有多看狐妖少女。
狐妖少女此刻梳理着狐狸耳朵,白衣公子却当没看见。
“她真的叫昭公子么”
白衣公子的声音很成熟,听上去带着几分野兽特有的粗犷。
这不禁让妱儿感到好奇这位白衣公子到底是谁
狐妖少女闻言,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举手投足间,树上的蓝紫色海棠花像雨水一样纷落。
“山主说了,在少主停止胡思乱想以前,不可以离开这里,哼”
“你这个小狐狸师尊都没你这么爱操心。放心吧,就算请我出去,我也舍不得糟践这些海棠。”
白衣公子嘴上说着,似乎深陷在一段回忆之中。
妱儿尽管看不到白衣公子的回忆,却仿佛听见了两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是白衣公子那真正的白衣公子又在何处该不会”
“这具身体就是白衣公子甚至我能看到他全部的记忆。只不过我以妖丹之姿进行赊香,暂时控制了这具身体。”
“你所赊香液,是我师兄的。”
“惭愧我虽然还无法发挥香缘千份之一的力量,但已经没法把它再还给你了。”
“香门自有门规,香液既是你的机缘,就算我身为赊香人也不可能收回”
“多谢成全。”
“先别急着谢我”
“”
“本姑娘虽然不会收回那滴香液,但是往后我会时不时找你收点利息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你拿走的可不是水”
“愿凭姑娘吩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想反悔可比登上天香山都难。”
“我以残魂寄宿在自己的妖丹中,生前的记忆早已荡然无存。可我总能在你身上嗅出一丝熟悉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休想跟本姑娘套近乎再找到师兄之前,我就是你的债主,利息一分不会给你少的”
“你之后是打算回药圣山,还是跟我回香门”
“姑娘是打算把我关起来,当看门的么”
“能为我看守香门,不失为荣幸”
“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不过你可以叫我小白,今后若有需要,可通过这跟狼毫找到我”
“这么快就付利息了,本姑娘可不会跟你客气”
听到这里,妱儿就算再迷糊,也知道白衣公子就是彦童。
只是她没想到,与“小白”再会之时,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