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周正了。”
赵凡的语气很平稳，但那透骨的冷漠配合着周围那些青灰色的阴霾就犹如寒冬一样冻彻着众人的心灵。
众人只觉得灵魂都快要被那些阴霾给侵蚀了。
身体里的鬼更是被狠狠压制了。
“靠，这群扑街跟这个恐怖的家伙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啊！”
“无妄之灾啊！”
众多的刑警现在根本就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他们一脸的莫名其妙。
对于赵凡所说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
但这些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猜测，肯定是这群扑街跟那个恐怖的东西有什么事情谈蹦了。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众多的驭鬼者都疯狂了，什么副部长、队长、教授之类的，统统都去死吧！
他们本来就是驭鬼者、他们本来就该高高在上、他们本来就是疯狂的。
杨间在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后，脸色一变，额头处冒出一只猩红的鬼眼，只是那只诡异的眼睛一出现就被彻底压制住了。
连鬼域都无法张开，一层鬼域面对此时赵凡的鬼域根本就是个笑话。
“该死。”
察觉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后，杨间知道今天要是发生什么突变，那他可能就要被葬送在这里了。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赵凡会突然发疯，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
虽然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更让他绝望的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触碰赵凡的资格。
只是鬼域就这么强了，那他的本身又会有多强。
他知道饿死鬼最强的可不是鬼域啊！
鬼牙、鬼寿衣、数以千计的缩小版饿死鬼大军，甚至还有不知名能力，一但动手，他们必死无疑。
而一但他们死后，以饿死鬼的特性，他们身体里的鬼必定会被饿死鬼接纳。
现在的饿死鬼就那么的无解了，那在吞噬了他们身体里的鬼之后，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虽然杨间是个自私的人，但他起码还有着自己的底线和良知。
而杨间能够想到的，赵建国等人也差不多能够想得到。
特别是王小明，他对饿死鬼的能力了解得更加的深刻。
他知道，一但这样的事发生，那这个世界将会彻底的失去希望，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一向淡定的王教授此时也有些不淡定了。
实在是他不清楚赵凡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就是赵凡太过于恐怖了。
他们对于赵凡来说根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可以和他谈判的资格。
“罪人……我是个罪人。”赵建国已经陷入了魔怔，他以为是自己的过错。
如果没有他请赵凡出手，就没有这些事了，他的内心满是自责。
至于曹延华此时已经完全懵了，事情发展得太快，他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可是他记得许飞跟他说过赵凡的性格不错的，是个很好的刑警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本来，我是打算好好的加入总部，希望得到你们的信任，为此我编造了周正的身份。
可是，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为什么……。”
越想，赵凡就越生气。
似乎是受到了厉鬼的影响，他现在变得有些偏执。
那些人恐惧他的眼神纷纷袭来。
甚至在现在的赵凡看来，那不是恐惧，而是嘲讽。
他的心已经乱了，被自己的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给搞得心态彻底蹦了。
曾经怀有多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大的绝望。
绝望过后就是无尽的疯狂，现在他产生了一股灭世的想法。
既然世界不理解我，那我就毁灭这个世界。
灭世……。
赵凡看向了杨间和躲在角落里发抖的熊文文，他可是馋好久他们身体里的鬼了。
“他想吃了我？”
杨间浑身一紧，赵凡那个空洞眼神传来的意味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于是，他立刻的就催动自己的鬼眼，两层鬼域、三层鬼域，直到这时那股被盯上的感觉才慢慢的消失不见。
但他知道，三层鬼域已经不能阻挡赵凡了。
熊文文更是不堪，直接就被赵凡给吓得哭出了眼泪。
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藐视天下的熊孩纸，只是个让人怜惜的小孩罢了。
他甚至连动用鬼的想法都没有。
“你既然有想加入总部的想法，那就说明你还是有人性的，你还是有良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就转变这么大，但还请你保持自己的那颗初心。”王小明大声的说道。
他不知道赵凡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此时他必须要让赵凡冷静下来。
他猜测赵凡可能是陷入了某种魔怔。
既然刚开始赵凡有加入总部的打算，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
“人性？初心？我就是只鬼而已，哪来的人性和初心。”
赵凡话音一落，周围的阴霾更加浓郁了。
更恐怖的是，阴霾中竟然密密麻麻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鬼奴。
这些鬼奴长得跟赵凡很相似，有大有小，同样的黑青色皮肤、同样的眼神空洞冷漠无情。
众多的驭鬼者能够感觉到这些鬼奴没有赵凡那么恐怖。
可是……架不住多啊！
若这些鬼奴一拥而上，那他们不是厉鬼复苏就是会被吞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他们绝望了。
“这就是饿死鬼吗？怎么会如此可怕。
还有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域，竟然有这么多恐怖的鬼奴。”曹洋感觉到了窒息。
他已经完全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了。
“恐怖的老鬼一只，数以千记的鬼奴，青灰色的阴霾、鬼域，这是鬼域吗？这就是一片森罗地域啊……。”
不过好歹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他还没有放弃挣扎；就算是死，他也要悲壮的死去。
于是，他催动了身体里的两只……鬼。
同样如此的还有很多的驭鬼者，他们已经决心背水一战了。
他们统统疯狂的催动身体里的鬼，完全不计厉鬼的复苏。
这一刻的他们仿佛统统化为了人间厉鬼。
诺大的鬼域之中忽然间多了几十只厉鬼。
这一刻，赵凡的鬼域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鬼域了，是森罗鬼域。
数十个顶尖的驭鬼者对抗一只s级别的厉鬼，这是从厉鬼复苏开始从未出现过的情形。
一场足以震惊世界的旷世大战即将爆发。
…………
看着那些打算殊死反抗的众多驭鬼者，赵凡有些不屑。
左右不过是些残缺不全的鬼罢了，哪怕再多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些鬼还没有完全复苏。
到最后不过是他的资粮罢了。
“这群扑街。”看到那些打算跟赵凡拼命的驭鬼者，王小明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拼命，命拼有用吗？
这样不过是在给饿死鬼送人头罢了。
“你不是鬼，鬼是不可能有意识的。”王小明也急了。
这群猪队友尽是添乱，明明就情况不好了，还来捣乱，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货。
“我是不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都认为我是鬼吗？本来，我也不会这样的，在开启鬼域的时候，我打算救出林龙的。
现在这样可都是被你们给逼的，一个个看到自己的鬼域和模样那是什么表情，什么表情。”
最后一句赵凡是吼出来的。
“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鬼，那我就是鬼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不会不懂吧！”
“哈哈……哈……哈。”
在赵凡那疯狂诡异的大笑声中，鬼奴开始进攻了。
这一刻的他仿佛完全彻底化身为厉鬼。
“啊……。”
鬼奴一进攻，登时就有个弱点的驭鬼者在数十个三阶鬼奴的撕咬下扑街了。
更恐怖的是，有个三阶段的鬼奴直接就把那驭鬼者身体里的鬼都给活活吞噬掉了。
而那鬼奴在吞噬掉那驭鬼者以后直接就化身为那鬼的模样了，并且还能动用那鬼的能力。
而其他的驭鬼者在看到那个人的下场后直接亡魂皆冒。
“不……，周正，快停手，你不是鬼啊，不是，我相信你。”这时，童倩大声的喊到，她希望能够喊醒赵凡。
在她的心里，周正是个正值的刑警，是她的前辈，也是她的榜样。
他怎么可能是厉鬼呢？厉鬼会跟她说要帮助她的话吗？
之前她不懂赵凡的话，但现在她懂了。
看着童倩那悲绝的眼神，赵凡愣了一下。
“她……相信我。”
旁边的王小明看到这一幕趁机大喊道：“我也相信你，你不是鬼。”
他终于知道赵凡需要的是什么了。
赵凡回过神来，看着王小明那坚定目光。
“他也是真的相信我……。”
“可是，为什么不早点……。”
他已经杀掉了一个驭鬼者，还有机会吗？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你还有机会，赶快停下，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情况。”王小明这一刻直接就看透了赵凡的内心。
“没有么……。”
看着那些苦苦支撑的驭鬼者，和在一旁没有出手的李军和杨间，还有童倩、王小明、赵建国、曹延华……。
赵凡忽然感觉一阵清凉，那股疯狂感渐渐的退却了。
也就在这时，受赵凡的指令，那些鬼奴统统的退散了，重新消失在了阴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