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中考的时候，林凡发挥失误，距离市重点高中还差1.5分。



    林凡本打算在县里的普通高中就读，这样还有奖学金拿。



    但是林凡父母不同意，要林凡去乌市另一所民办高中就读，也是一所重点高中。



    但是差的分数除了正常学费外，还要每学期多交2500元的费用。



    本来正常学费就要比官办学校贵了，加上生活费，每年就要两万多。



    当时的物价还没现在这么膨胀，况且林凡家里还是种地为生，光是第一个学期的学费都凑不齐。



    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林凡坚持要到县里高中就读，这样加上奖学金和补助，要少花很多钱。



    可是林凡的想法被父母严辞批评，坚持要送林凡去民办重点高中就读。



    因为县高中的升学率太差，每年高考能上一本的学生只有个位数，上本科的学生也只有两位数。



    而重点高中能考上一本的能有一半，只考上专科的寥寥无几。



    两者相比差距巨大。



    林凡拗不过父母的坚持，最终去了民办重点高中。



    第一学期，家里拿出了全部积蓄，还借了一点凑齐学费和第一个月的生活费。



    为了支持林凡后续就读的费用，父母放弃了继续种地。



    到同县的另一个镇收废品挣钱。



    刚开始的时候，还要上山下乡，全靠背，每天走几十里。



    因为镇上还有其他收废品的，镇上的市场已经被瓜分完毕。



    经过不懈的经营努力，在镇上也逐渐的有了一部分市场，乡下的人家也有了联系方式可以自己送过来，才稍微轻松一点。



    但挣来的钱也只能勉强够林凡上学的费用和家里的生活开销。



    几乎没有什么积蓄。



    林凡深知父母挣钱的辛苦，读书也很努力。



    因为分数不够每学期需要缴纳的额外费用学校也给了激励政策，如果每学期期末考试能考进全年级前25%，下学期的这部分费用就可以免掉。



    第一学期刚进学校的时候，全年级800号人，林凡的入学成绩排在700多靠近800了。



    经过一学期的努力，林凡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在全年级一百多名，成功的免掉了这部分额外费用。



    以后的每学期，林凡都考进了前25%，免掉了后续所有的额外费用。



    高中和大学，林凡上学一共花了十万多。



    直到林凡大学毕业后，家里的负担才轻松一些。



    好不容易上了个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林凡没有听取父母的意见回老家考公务员事业单位之类的，一心想在外面打拼出一片天地出来。



    但是事与愿违，经过几年的挣扎，林凡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



    因为在这个地方父母已经生活打拼了十几年了，前两年这地方扩张比较快，地皮也快速涨价。



    因为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废品生意有了一定的客户基础，今后也想继续经营，所以打算在镇边缘买个地基建房子。



    当时拿出了仅有的几万块积蓄，还借了十万，盘下了一个地基，但暂时没钱建房子了，就放着。



    可是没过几个月政策突变，因为这块地基紧挨着公路，而新政策下来公路附近一定范围内不能建房子。



    所以这块地基就废了，十几万也打了水漂，还欠了十万的外债，每年还要给一万多的利息。



    加上近两年废品行业不景气，一年到头挣到的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开销。



    所以这笔外债就成了家里沉重的负担。



    收废品是个体力活，这十来年父母的辛苦打拼，身体也落下了不少毛病，再加上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前。



    自己事业的惨淡，家里年龄逐渐老去的父母，让林凡时时刻刻感到自责。



    好在，林凡还有个亲哥哥，初中辍学了，出门打工，近几年回家结婚陪在父母身边有个照应。



    之前林凡给家里转了三十万，想让父母还了外债，然后把这个废品生意停了享受生活的。



    但是现在还一直经营着。



    林凡说的是买彩票中奖得来的钱，林凡父母或许觉得是意外之财，不能坐吃山空。



    况且，林凡都快三十了，还没有成家，还了十万的外债后，剩下的二十万林凡父母没动，打算等林凡回来后在市里给林凡付个首付买套房。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林凡到达了目的地。



    回来之前，林凡没有事先通知家里，准备给父母一个惊喜。



    林凡父母是在镇边缘租了一个场地，林凡到家的时候是中午，家里没人。



    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还在镇上收废品。



    林凡把车停好后往老妈说的地方走去，半小时后来到了现场。



    此时林凡看到父母正在一家超市门口捆废纸箱，哥哥正在往小三轮车上装废品。



    看到父母年迈的身影，林凡不禁鼻子一酸。



    “爸、妈、哥，我回来了。”



    走到父母身边，林凡才出声叫道。



    “二娃，怎么今年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提前打个招呼，瘦了。”



    听到林凡的叫声，林凡父母和哥哥齐齐看过来，林凡老妈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扶着林凡手臂惊讶欣喜的问道。



    每次林凡回来，母亲都会说自己瘦了，其实以前林凡每次回家体重都没啥变化。



    每次和家里通电话，林凡都会听到老妈不厌其烦的交待自己在外面要吃好。儿行千里母担忧。



    “我辞职了，就早点回来了。”



    林凡深呼吸平静自己起伏的情绪后回道。



    没有和父母说实话，免得父母不必要的担心。



    “好好的，怎么就辞职了。”



    林凡老爸问道。



    “辞职了好，辞职了好，这样就能早点回来在家里多待段时间。”



    林凡老妈倒没有追问林凡辞职的事。



    以前每一年距离过年还有两三个月的时候，林凡老妈都要在电话里问林凡过年什么时候回家，每次都叮嘱林凡早点回家。



    但是林凡每年都是赶在过年前一天甚至过年当天才回到家，每次在家里待不到一个星期就又走了。



    每一次林凡走的时候，林凡都透过车窗看到母亲眼里的泪花。



    “我准备回来发展了，以后不出去了。”



    林凡回道。



    “回来好，回来好，二娃终于想通了。”



    林凡的回答让林凡老妈很欣慰。



    “还没吃饭吧？”



    林凡老妈关心的问道。



    “没，你们吃过了吗？”



    林凡回道，看情形，林凡觉得他们应该也没有吃午饭。



    “正好，这里收拾完后就回去做饭，你去买点菜，我们这里收拾完后就回去。”



    林凡老妈回道。



    “妈，你去买菜吧，这里我们收拾就好。”



    林凡说道。



    “这里这么脏，把你衣服弄脏了，快去买菜。”



    林凡老妈故作严肃的说道。



    “没事，脏了再洗就是。”



    每年回来，林凡老妈都不让林凡干活，让他好好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