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皇后商量一番后决定暂时对叶笙的真实身份保密。
先不告诉皇帝。
如今这个形式,依旧是玫妃一家坐大。
皇帝与叶笙感情淡薄,他们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贸贸然捅出去了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倒不如一直保持缄默的态度,让对方在惊疑惶恐中度日,反而容易露出马脚来。
不过皇后也不是全然不见叶笙。
之后她以招待木斯臣贵客的名义,光明正大地邀请叶笙来后宫好几次。
见两人相谈甚欢,一副忘年交的模样,皇宫内渐渐也就传出了皇后作为一国之母,为两族邦交劳心劳力的说法。
这些风声流传出去,老百姓们对皇后更加尊重,而对那只会蛊惑圣上的玫贵妃也愈发厌恶。
‘除妖妃,兴东陵’的言论在有心人的支持下愈演愈烈。
玫瑰宫。
“砰——”
下人们自动自觉地将地上的碎瓷片清理干净,再换上新的花瓶与茶杯,仿佛这样的动作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早就烂熟于心。
往日温柔妩媚的女人此刻脸上狰狞愤怒异常。
“贱人!”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息怒?如何息怒?外面那些贱民都让废了本宫了!”
“那贱人达到目的,指不定在哪儿笑话本宫!”
李嬷嬷虽然也心知不妙,但是面上还是谄媚讨好地说道:“娘娘,外面那些贱民怎么说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心意呀!”
“听贵公公说,皇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力压对娘娘不利的言论。”
“可见皇上对娘娘是始终如一呀!”
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也不爱去其他妃嫔那儿了,整宿整宿地宿在玫瑰宫。
就跟玫妃刚得宠那会儿似的,两人恩爱痴缠得紧。
内务府的赏赐像是不要钱一般送进玫瑰宫里。
闻言,玫妃的脸色也总算是好了些,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然而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沉了沉:“宇儿那边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二皇子让老奴转告娘娘,一切甚是顺利,请娘娘安心。”
玫妃先前心中的郁结散开,下巴微微抬起,眉眼间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女人凭什么跟她斗?
就算找回来一个土包子女儿又怎么样?
等到宇儿坐上了皇位,还不是任由她们母女踩在脚下。
到时候就让宇儿踏平镇国公府和整个木斯臣,断了她们的退路,在这后宫中惶惶不可终日!
————
醉仙楼。
两名男子在包厢内静静地品茶,仿佛京城内的风言风语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做好准备了?”
祁靖箫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从喉咙里沉闷地应了一声。
他不是没有隐晦地提醒过皇帝留意身边的人。
然而那人高傲自大,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解,最近这几个月反而还一头扎进了温柔乡中出不来了。
任谁说都不顶用。
而皇后早就对他心灰意冷,更是不管他的生死。
太后从前年起就去了归隐寺礼佛,从此不再过问皇宫中的一草一木,颇有种斩断红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