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心里那个气啊
神灵可以随便让人王侍寝那本座当年是不是该让你侍寝
呃不是。
你一方父神,君临大地,族裔万千,剑指外域,很好啊,很有当年领袖东皇之气度,我是喜欢你这一点的
然后就这
你既然能这,躲我干啥,我很丑吗
当年的幽怨又在心中划过“姐姐不如她们漂亮”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少司命感觉自己气得头发都要烧了,也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不是语无伦次,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冒犯”而剁了这个不识相的女官。
夏归玄神色古怪地看了她半天,常规被这样冒犯当然是会有点恼火的,可不知道为啥,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居然一点火都起不来,反而有点心虚似的。
奇了怪了,怎么会心虚的
难道是因为她说得有道理父神确实不该如此荒唐
可我和小狐狸成事在先啊,又不是我强要女王侍寝,这两回事好不好
他终于板起脸道“神灵不该让妖王侍寝,内外不分,政教难明说得是。那是不是换个人就可以,比如你”
少司命瞪大眼睛“不、不是,侍神自有神职者,比如祭司”
远处围观的商照夜“”
在东林做酷吏查内鬼的魂渊打了个喷嚏,在炎魔界潜修魔意的分魂都在摇曳。
夏归玄觉得这妹子挺好玩的,故意道“本座临凡时日不长,此前妖王陨落,族裔惶惶,并没有建立好一个完整的神职和政务体系。而本座确实也没有涉足政务的想法,该当分离,我看商祭司的意思,如今也是打算开始规划此事了既然你这么有想法,来负责神殿建立筹措事宜何如”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调戏。
什么负责神殿筹措实际意思就是你来做神职者啊,神职者该侍神了对吧,你说的。
少司命只是来了此地心思纷乱,她如今自己才是东皇,威临一界,可不是不通世事。夏归玄这么明显的调戏之言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心中那情绪别提多复杂了。
他调戏我
算不算是多少个日日夜夜魂系梦萦的场面
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啊
我要的是你和姐姐相依相偎,举案齐眉,而不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小侍女的位置上,陪君侍寝啊
她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字道“父神请自重。”
说出这句话,忽然觉得好爽啊
就你拒绝我
轮到我拒绝你了啊也让你尝尝被拒绝的滋味
殷筱如抱着手臂靠在一边,忽然很想进去拿一片瓜吃吃。快,说出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夏归玄却没说这话,只是笑道“姑娘,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少司命板着脸道“请父神指示。”
“神职者侍神,与你们想象的那种事无关。实际上人王也是祭神者,本座自己就做过,那是国之重典,而不是满脑子的床笫闺阁。你若筹措神殿事宜,那是重任,自重的当是你自己。”
少司命“”
夏归玄又道“话又说回来了,本座当年祭神,既敬且慕,此心天地至诚,都难免偶起心猿,思慕神颜。此人之天性,也谈不上自不自重。”
少司命怔怔道“你思慕神颜”
“换个说法,我也馋过她啊。人家也没怪我起过轻薄之念,依旧恩深眷隆,如师如姐,此佳话也。”夏归玄拍拍她的肩膀“我看你刚直,好好筹措神殿吧,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说不定你我将来也是佳话。”
少司命怔怔的眼神慢慢变得有些姐姐看弟弟的浅嗔。
你当年馋过我。
这么多年了,我居然刚知道。
她悠悠道“父神您的类比有些生硬啊。”
“嗯”
“是你馋那位女神,我又不馋您,想暗戳戳的给我加暗示,好生赖皮。”
夏归玄干咳起来。
这姑娘很机灵啊。
话说你一个神裔,被父神这样期许居然不是感动,而是挑刺,这不科学啊
可怎么回事,对她就是板不下脸呢
他终于有些恼羞成怒“我说的是妖王馋我,所以你管我们那么多,让让让让”
说着一把搂过殷筱如,狼狈地进了寝宫。
这回少司命没有拦,看着妖王欲言又止负气小媳妇似的被父神“强行拖入寝宫”,眼里竟有笑意。
这种让他一直暗示我,我却无动于衷的拒绝
微妙的轮回。
眼前出现商照夜的脸,面色古怪地盯着她看。
少司命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商祭司有何贵干”
商照夜道“父神的意思,你现在暂为我的助手,协助我筹措神殿建立和整个司职体系的规划,你可有想法”
少司命微笑“有。”
说着掰着玉指,一桩桩一条条,把诸天万界见过的所有神殿体系从构架到设施到职责到卫队建立乃至于基础教义,林林总总事无巨细张口就来,什么体系的都有。
商照夜听得目瞪口呆“你这是见过了多少啊”
少司命微笑道“没有,我虎族潜修者能有什么见识呢”
商照夜“”
少司命知道没必要在她这个跟踪者面前瞒什么,她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是虎族说着说着,微笑反倒慢慢收敛起来,化为威严肃敛“商祭司”
商照夜心中一跳。
那一刹这女人的凌厉威势,一点都不逊色于父神,那是统领一界的气度,君临天下的睥睨。
她深深吸了口气,肃然道“阁下究竟有何见教”
少司命淡淡道“神之君临,本当剑指苍穹,威压诸天,何其沉湎声色,如同饿坏了一样”
商照夜“”
你问我我问谁去
少司命叹了口气“因为侍奉的祭司不用心吧不能好好满足父神的需要,反而争风吃醋,盯得紧紧男人呢,是会反弹的,你又阻止不了他,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他狩猎,妖王都不放过”
商照夜瞪大了眼睛,这是不是哪里不对全歪了诶
少司命这个理解是确实歪了,然而下一句却并不歪“商祭司其实并不忠诚。”
商照夜心中一惊,厉声道“阁下话可不能乱说”
少司命微微摇头“刚才父神和你到偏殿的路上说的话,我是听见了的。父神之意已经如此明确,商祭司莫非不知他要的是绝对的忠诚,你的主人只能是他,而不是心念旧主,心怀摇摆。一个大祭司,却并没有把父神真心当成唯一的天,那内外无序,乱象一团,岂不是理所当然如今的无序,商祭司大约要负大半的责任吧。”
商照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沉默。
这话当然是对的。
父神的意思也很明显,希望看见自己的割裂。
其实父神对自己已经很好了,换了一个猜忌重的君主,哪里还能这么和颜悦色,委以重任,指点道途自己以前对他多有不敬,都还没怎么教训,却还总是让他想办法把先王之魂放出来
先王再善再萌,她此前也是一位撕天者,同样不敬。出来还可能导致其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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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太好启齿,所以之前说得也是断断续续,自知理亏。
父神却还是没有批评什么,只是点得更明显了。
少司命悠悠道“不管哪个体系的神殿,大祭司或者说大主教,一定是替父神统管一切的。可你并没有全身心地奉献神灵,又如何做好这个大祭司”
商照夜实在忍不住“你这句句怂恿我献身给他,怎么就没醋意了”
“我和他的思维,可能和你们现在的人不是很一样他有多少奴仆,有多少人侍奉,那有什么关系呢举案齐眉的那个人,终究只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