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zora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你却轻易的成为了她的依赖。可是白先生呢,他和她相处了五年,他优秀,成熟绅士,英俊不凡。”
花颜回过头看路斯容,对于这一点,路斯容倒是没有什么质疑,示意花颜继续说下去。
“他不是不能得到zora的心,而是不想那么做。”
“因为他的病?”
花颜点点头,眼眶却已经红了,“我没有见过比白先生更狠心的人,他宁愿推开心爱的人,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也不愿意她为了他难过流泪。”
“五年前遇到zora的时候,白先生已经有了厌世的想法,妹妹的替死,他的疾病,都令他崩溃。可自从他从桑市带回zora后,他就变了。”
“他积极的配合医生的治疗,他愿意为了zora活下去。”花颜的眼神中闪烁中奇异的光彩。
“你讨厌阮阮?”路斯容敏锐的眯了眯眼。
花颜却摇了摇头,“不,我很感谢她,从始至终。如果没有她,白先生可能早就不在了。或许,也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当年术后,虽然恢复的很好,但医生也坦言肿瘤会在五年内复发。守着心爱的人却克制着不能靠近,五年,已经是极限了吧。路总,白先生已时日无多,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您都吝啬的不肯借给他吗?”
路斯容看着窗外长椅上坐着的男女,挨得很近,不知道白年晟说了什么,阮阮捂着嘴笑的很甜。路斯容的眸光暗了暗,心里极度不舒服,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阮阮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抬头去寻,却只看到站在三楼窗口冲着自己微笑挥手的花颜。
刚刚那盯着自己的炽烈目光明明是路斯容没错,阮阮疑惑着,左右前后的寻找,却始终没有看到路斯容的身影。
“你在找什么?”
阮阮看向白年晟,满眼的歉意,“是不是我转头的动作幅度太大了,吵醒你了吗?”
白年晟却突然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回病房吧。”
阮阮立马上前扶住他,却听见他继续说,“你要找的人,应该在那里。”
阮阮脸一红,被白年晟说中了心事,低垂着眼心虚的不敢看他,“白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年晟盯着阮阮毛茸茸的头顶,伸手揉了揉,“傻丫头,咳咳咳...”一串急促的咳嗽声溢出唇,竟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阮阮连忙关切的上前,“白大哥,你没事吧。”
白年晟摆摆手,眼底藏着浓郁的悲伤,“你那点小心思,可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是啊,你满心满脑想着的人是他,而我却还是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边。
害怕被阮阮发现,白年晟匆忙的别开了头,“走吧。”
“今天的天可真好看。”
“是啊。”
“小晚。”
“恩?”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早一点遇见你。”
“好。”眼泪又滚落了满脸,阮阮却强忍住没泄露出情绪。
还有....我爱你。
白年晟在心中轻声说,这句话,他是不打算说出口的。亲人或者朋友的关系,似乎更适合他们。
“白大哥!”本来在好好走路的男人突然摔倒在地,阮阮忙扑上去扶住他。
“医生医生!”站在三楼的花颜看到楼下的场景,疯了一样的冲进医生办公室。
医生护士拿着担架到达楼下时,路斯容已经背着白年晟过来,他们立即接过,又迅速的奔回急救室。
这一次,死神没有再留情,真的带走了白年晟。
阮阮无法相信,前一秒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白大哥,你又睡着了吗?”阮阮的声音很低很轻,“这次又要睡多长时间?三天?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
阮阮伸手替白年晟掖好被子,笑的极其苦涩,“白大哥,别睡了,起来好不好?”
路斯容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如墨的眼里荡漾着深情的水波,“阮阮你别这样,难过就哭出来好吗?”
阮阮却摇头,“白大哥说我笑起来更好看,我不能哭。”
直到白年晟的葬礼结束,阮阮都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更为重要的是,葬礼期间,阮阮一直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裙子,如血般妖冶,如太阳般耀眼。
只是路斯容看着这样的阮阮,却心疼的恨不得将人抱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他的阮阮,其实很痛苦吧?
葬礼结束后,阮阮回到意大利的房子整理旧物,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一直压抑着不哭的阮阮,终于嚎啕大哭了起来。
路斯容听到哭声冲进房间,就看到蜷缩在地上的阮阮,怀里还抱着一个类似于相册的东西。
衣服很快就被阮阮的眼泪浸湿了,路斯容却只是一遍又一遍抚着阮阮的背安慰。
哭的累了,声音嘶哑了,眼睛也肿的像个核桃。阮阮依偎在路斯容的怀里,翻开了一直被抱在怀里的相册。
阮阮的手在微微发抖,路斯容立马握住,一起翻看着相册。
相册里面,有成百上千张照片,除了景色变动,人却都是阮阮。
阮阮才发现,自己和白年晟竟没有一张单独合照。
白年晟的出现,以及他的离去,仿若一个梦,梦过无痕,阮阮找不到任何他曾存在过的痕迹。
阮阮哭得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路斯容在一旁无能为力,无论是抱她还是安慰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半夜时分,阮阮才喃喃地道:“斯容,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坏?”
“为何这样说?”
“白天哥已经生病五年了,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对我那么好,我却对他如此冷漠,我已经有点恨我自己了。”
“傻瓜!”路斯容捏着她的小脸,“她若想瞒你,你又能知道些什么呢?”想了想又道:“我想白大哥也不希望你整日以泪洗面吧,若他知道你这样,在天堂也不会开心的。”
晚阮抹了抹脸上的泪,同意地点点头,“是,白大哥说我笑比较好看。”
“对,所以你要多笑。”
不知道为什么,路斯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也酸得想哭。
但他却不知道想哭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白年晟,还是因为阮阮,也或者二人兼有。
路斯容紧紧拥住几日下来已经很是消瘦的阮阮,喃喃道:“你知道白大哥生前和我说什么吗?”
“他有单独和你聊过?”
“嗯。”
“说什么?”这一点阮阮倒是很好奇。
“他说谢谢我,因为我替他做了他想做的事,他要我这辈子都要好好照顾你。”路斯容一边说一边埋头蹭着阮阮的脸,像是在聊天,又像是在说着誓言。
“我知道。”阮阮眼泪籁籁而落,伸手搂住了路斯容的脖子,“斯容,原来生命如此脆弱。当年的妈妈是这样,如今的白大哥也是这样,他们都是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离开的。”阮阮越说眼泪越多,最后简直就如冲破了堤坝的洪水汹涌不止。
“阮阮……”路斯容再次心疼地拥紧她。
“所以……”她脸上有泪,嘴角却在笑,“所以如果有一天你也想离开了,一定要好好和我商量,一定要经过我同意,妈妈和白大哥都太绝情了,他们居然都不我商量就把我一个人丢在世上……”
说到最后,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那我们说好了,无论谁要先离开了,都要和对方商量好了才行。”
“嗯。”
二人额头相对,又是哭又是笑地过了一晚上。
花颜是在傍晚过来的,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你要走?”
花颜微笑,黯淡的眸里有着无限的悲伤,“辞呈早就递过了,白先生也同意。”花颜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向阮阮,“这是白先生让我转交的aamp;l股权转让书,他断定无法参加你的婚礼,这是他作为娘家人给你的嫁妆。”
阮阮没有伸手去接,花颜却硬塞到手心里,“这是白先生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如果不收下,他走的也不会安心。”
“你打算去哪里?”花颜已经转身离去,阮阮在她身后大声问道。
花颜却只是背对着阮阮扬了扬手告别,没有回答。
路斯容和阮阮定了晚上的机票回桑市,临走前,佣人们纷纷前来送行。
这屋里的佣人,大部分都是在白家帮佣了许多年的人,就算现在白年晟过世,他们也并没有离开。
“白先生说了,这里永远是阮小姐的家,什么时候累了倦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阮阮强忍住会再一次夺眶而出的眼泪,匆匆忙忙的上了车,后视镜里,身后的建筑正在慢慢变小,直到消失不见,阮阮才收回了视线。
直到现在,路斯容也才明白花颜口中所说的白年晟很狠心,他对阮阮的用心,对自己的残忍,竟让路斯容有些敬佩。
如果换做自己,是否能做到这一步?路斯容不能肯定。
回到桑市以后,阮阮就恢复了上班时间。
早在白年晟出事以前,就已经正式签订了与路达集团的合作意向,所以阮阮,已经正式成为路达集团一份子。
呆在路达集团的原aamp;l投资公斯的人,也已经得知现任总裁白年晟的事情,看着阮阮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探究。
阮阮和以往一样,工作时认真,一丝不苟,任凭谁也看不出端倪。
中午吃饭的时候,米律还是不太放心的问道,“zora,你还好吗?”
回国以后,这是第一次有人正面询问自己,阮阮眼中的疼痛一瞬间闪过,用微笑掩盖,“我没事,别担心。”
“唉,白先生年轻有为,平时也看不出来,谁会知道会遇到这种事。”米律见阮阮没有作答,脸色也不好看,心知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改了口,“人嘛,都是活一天算一天,你也别伤心了,白先生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难过。”
路斯容晚上有饭局,知道阮阮不再状态,倒也没有勉强让阮阮陪着。
下班后,阮阮一个人走出路达集团,远远的便瞧见了正在踢着脚下石子的奈嘉。
心灵感应般,奈嘉也在这时回过了头,大步流星的跑过来,给了阮阮一个大大的拥抱。
“阮阮,对不起,白大哥的事,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奈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阮阮猛地拉开身前的人,不安的皱着眉头。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
奈嘉不明白阮阮的大惊小怪,倒也是如实回答,“不碍事,就是前几天生了场病...”
奈嘉的话音刚落,阮阮已经拉着人往路边走,走的又急又快,横冲直撞的,吓得奈嘉直嚷嚷,“阮阮,阮阮,你干什么?我们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我带你去医院。”阮阮头也不回的答。
奈嘉使了劲回拽住阮阮,阮阮不解的回头看她,眼神中的不安太过于强烈,看的奈嘉心惊。
奈嘉扶住阮阮的肩膀,“阮阮,你看着我。”
阮阮的视线下垂,因为害怕,身体都在微微发着抖。
“阮阮!看着我!”
阮阮抬头看向奈嘉,眼里却已经蓄满了泪水,那模样,让人心疼极了。
“我只是淋了雨感冒发烧,不是什么大问题,已经快要痊愈了,你不要担心。”
“你没有骗我?”
这一刻的阮阮,神智都是不清醒的,虽然一直假装着没事,但事实并不是如此。阮阮很害怕,害怕身边的人再像白年晟那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阮阮无力的蹲下身,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来,阮阮也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度了。可是心底的害怕,却因为不确定越滚越多。
奈嘉也蹲下身,街边的人来来往往,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两个女人却置若罔闻。
“嘉嘉,我是真的害怕,害怕你们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离开我。因为怕我伤心,甚至瞒着不告诉我。”
“我知道,你别哭了,嘤嘤....”奈嘉突然放声大哭,比阮阮更大声更痛苦般。
阮阮伸手替奈嘉抹去眼泪,“你哭什么啊?”
奈嘉也伸手替阮阮抹去眼泪,“看见你哭,我也控制不住嘛。”
阮阮突然破涕为笑,奈嘉也渐渐止住了眼泪。
“你妆都花了,好丑。”停止哭泣的的奈嘉,还有心思嘲笑阮阮。
阮阮从奈嘉脸上摘下被泪水冲掉的假睫毛,忍俊不禁,“你还好意思笑我,这是什么?”
“我的天!”奈嘉立即掏出小镜子来,大庭广众之下补起了妆,嘴里还念念叨叨,“头可断血可流,妆容可不能乱啊。”
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生活还是会继续,被留下来的人,虽然痛苦,但却能带着离去那个人的那一份,更加努力好好的生活下去。
阮阮是这样,奈嘉也是。
两人又再次去了学校外的那家小店,这是第一次,阮阮问起了奂生的事情。
奈嘉已经浅啄了几杯,有了些醉意,如水的眸中是陷入回忆的痛苦,“奂生啊,这个人是谁啊?跟我有关系吗?”
阮阮正奇怪奈嘉为什么会这样说,却看到奈嘉突然笑的自欺欺人,眼泪也悄悄滑出了眼眶,“那个时候,就想自私的统统忘掉,不记得他的笑,不记得他的脸,不记得我们曾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忘掉了,痛苦也就没有了,不是吗?不会再睡不着心痛,睡着了也不会从梦中惊醒,依然心痛。”
“就算只是听到他的名字,也会控制不住心痛。”
“出门散心,要是看到哪个人和他长得相像,就会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抱住人不放。”
奈嘉说的很平静,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而她,只是故事中的过客而不是主角。
“那时候我就在想,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呢?是不是要痛到麻木了,就好了呢?”奈嘉又喝了一杯酒,灌得有点急,酒都从嘴角溢了出来,看起来有点狼狈。
奈嘉非常能理解阮阮此时的心情,并不是作为闺蜜好朋友,而是作为有过同样经历的人。
奂生刚出事的那会儿,奈嘉也是草木皆兵,她比阮阮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年的时间内,她都没办法自己过马路。一靠近那里,奂生浑身是血躺在马路上的模样就会浮现在脑海里,她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哭着被吓回来。
都说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疼痛也是,只要习惯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嗳,你瞧我,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奈嘉豪气的一抹眼泪,“都过去了,白大哥也好,奂生也好,肯定都希望我们能好好的。”
“对,我们要好好的。”
奈嘉举杯,“来,走一个。”
两个女人很快就喝高了,阮阮还没完全被酒精麻醉了,还知道给路斯容去了个电话。路斯容从饭局匆忙忙赶来,入眼的就是趴在桌上歪七扭八的两个女人。
“阮阮?”
阮阮迷糊糊的睁开眼,笑的灿烂如春花,“你来了啊?”
“站得起来吗?”
阮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又跌坐回椅子上,委屈的皱着眉,可怜巴巴的望着路斯容,伸着手,“好痛,你抱我。”
展辰也跟着来了,现在站在旁边一副吃惊的张着嘴,原来喝醉酒的阮总监是这样的,简直撒的一手好娇,怪不得把路总套的牢牢的。
路斯容见怪不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她起来。”
路斯容口中的“她”当然不会是阮阮,而是同样醉的睡着的奈嘉,奈嘉倒比较安静,很快就被展辰扶上了车。
“你开车送奈嘉回去以后就下班吧,我们自己回去。”
展辰开着车绝尘而去,路斯容看着依偎在怀中的女人,莫名觉得,今夜会无比的漫长。
有过醉酒“前科”的女人果然不负众望,突然像清醒了似的,推开路斯容站了起来。
路斯容头疼的抚额,自己就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接近凌晨的街道,安静极了,阮阮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路斯容支着手小心的护在左右,生怕阮阮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阮阮突然转过身,捧着路斯容的脸,醉醺醺的眼里还尚有一丝清明,“斯容,如果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模样,你会讨厌我吗?”
“会。”路斯容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僵住的阮阮,“我讨厌你总是这样怀疑我对你的喜欢。”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完全的信任我?”说到最后,路斯容的眼中难掩受伤。
“斯容,你知道吗?白大哥说他利用他妹妹的关系卑鄙的将我留在身边,其实,卑鄙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
阮阮看着路斯容,眼神中有着无法隐藏的自我厌弃,“我没有那么傻,我很早就知道白大哥的心思,可我,却一直装作不知道,直到他死....”
路斯容将人抱进怀里,阮阮哽咽着,“我一直在骗他,你们都当我是天真或者后知后觉,其实不是的,我也一直在骗你们。”
“阮阮,别这样说自己。”路斯容伸手抹去了阮阮脸上肆意的泪痕,“我明白的,如果你不假装不知道,你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呆在他身边,而你,是真的把他当做亲人,你很依赖他。”
虽然不想承认阮阮其实是依赖着白年晟的,但事实却的确如此。
“你选择装作不知道,只是为了不伤害他,这是保全你们之间的关系的唯一方法,不是吗?”
阮阮却一个劲儿的摇着头,泪洒了满脸,“白大哥的歉意,让我有罪恶感,明明卑鄙的人就是我。”
路斯容捧着阮阮的头,固定住,眼神柔情似水,却也带着挣扎的痛苦,“如果真要说卑鄙,那个人也是我。”
路斯容的话,一瞬间惊得阮阮连眼泪都止住了,阮阮疑惑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还记得奈嘉上次从意大利回来,原本应该回家的我,却跑到奈嘉公寓楼下等你吗?”
阮阮点了点头,那一次从路斯容那里收获的真心,记忆深刻。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白年晟病重。”
阮阮惊讶的张着嘴,无法置信,“怎么会...”
阮阮能够想明白,奈嘉不告诉自己,一方面是担心自己伤心,另一方面是她和白大哥做了约定所以才瞒着自己。既然路斯容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为什么?”
“因为害怕失去你。”几乎是阮阮一问出口,路斯容已经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这个决定很自私吧?可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依然会这么做。”
阮阮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呆愣愣的看着路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