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恒的话让阮若晴的心跌入万丈深渊,“我当时一直在找项链的主人,如果不是误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他的话让阮若晴渐渐觉得身体冰凉,这件事情要怎么样才能理出头绪。
他顾青恒爱的到底是自己这个人,还是这条项链。
在寻找顾青恒的时候,阮若晴就已经将会面临的情况设想了一遍,可是当她真的经历了顾青恒所给的冷漠,内心的痛苦却也更加浓了。
“青恒,你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因为不想失去你!”可无论如何阮若晴不想放弃顾青恒,不止是他的家世背景,她也爱他这个人。
更重要的,她又一次败给了阮阮了吗?
如果是这样,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顾青恒被阮若晴的这个理论逗笑了,“难不成你要是杀人放火,也是为了我?你还希望我待你如初?”
此时此刻,顾青恒觉得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而心和勇气。
“不可能的阮若晴,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很可怕吗?”顾青恒恍然大悟道,“对了,你曾经跟我说过的阮阮的种种恶劣行径,之所以每次都说的那么逼真让我信以为真,其实究根结底,你才是那个真正坏心肠的人,我猜的没错吧?”想了想又道:“阮若晴,你是太过于聪明,还是太过于笨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天衣无缝的谎话,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么一天的。”
顾青恒的话一点一滴的冰冻着阮若晴的心脏,所有人说她不好她都可以接受,可是如果连最爱的人都这么说她,阮若晴却是接受不了的。
同样的,顾青恒也接受不了阮若晴的说法,爱情不是会让人变成更好的自己吗?阮若晴如果真的爱他,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阮若晴突然冲上前去死拽住了顾青恒的手臂,有点孤注一掷的味道,“青恒,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我改可以吗?”
“你喜欢我温柔,好,我就变成彻头彻尾的温柔的我...或者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好不好青恒?”
不等阮若晴说完,顾青恒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笑的冷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阮若晴,你何苦自欺欺人。再者一个被人骗了几年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让你为我改变呢?”
顾青恒的话冷情的有点伤人,但是诉说的却是不容置喙的事实,“何况,你要是真的想为我改变,根本不会等到事情败露的这一天。一直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你才悔过,这还有意义吗?”
顾青恒一点一点的将阮若晴的手指从他的手臂上扳开,“你对我到底是执着,还是因为对阮阮的在意,你分得清吗?这几年我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阮若晴的瞳孔闪了闪,不解的看向顾青恒,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一直以来,你处处为难阮阮,她喜欢的东西,你就算不喜欢也要抢到手。就算是在意她的,你也容不下。”
阮若晴一个劲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可是顾青恒却完全不顾她的挣扎。
顾青恒就那么看着阮若晴,看着她的眸色一点点黯淡下去,却没有中断的继续往下说,“也许奈小姐说得对,你长时间的保持着伪善的状态,有时候是不是连你自己都模糊了?”唇边的笑容苦涩难耐,眸间却有着一瞬解脱的光芒,“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我和阮阮遇见的情况?”
“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答已经到达了嘴边,阮若晴却说不出口了。阮若晴只是突然想起,她不止一次的在顾青恒面前中伤阮阮,说她总是喜欢抢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中意自己的,自己并不在意,阮阮也会抢过去。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阮若晴现在的情况吧,顾青恒有了这样的猜测,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是阮若晴却没办法为自己解释。
顾青恒突然掏出手机塞给阮若晴,“就这样吧,以后也别再来找我。”
阮若晴却被顾青恒的这个动作吓到呆愣,声音里都在发抖,不可置信的望着顾青恒,“你知道?”
顾青恒面无表情,“从你安装窃听软件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那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后面的话,阮若晴却没有再问出口。
顾青恒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阮若晴,那一瞬眸间闪过一些温柔之色,“我知道你一直都缺乏安全感,如果这样做你会安心,我何必要拆穿你?”
“我……”
阮若晴终于无话可说。
顾青恒的眼中也闪过一次柔软,他轻声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终究抢不来,可有些东西是自己,如果你不去珍惜,依然会溜掉。我们在一起相处的几年,我自认为用尽了我所有的努力来保护这段感情,我给了你我所能给的一切。可是你呢,又是怎么对我的?”他冷笑几声,“我付出全部的感情,换来的只不过是一个凄凉的梦,现在好了,梦醒了!”
阮若晴嘴唇发抖,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在她双眸落泪中,顾青恒大步离开了。
那个背影她如此熟悉,她也曾经好好守护,可是,为什么一切变成现在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顾青恒已经离开了很久,桌上的菜也早已冷透,阮若晴却像个雕塑一样傻坐在座位上,丢了魂,眼神无焦距的盯着顾青恒离去的方向。
回想起临走前顾青恒的那句话,还有那眼眸间闪过的温柔,阮若晴慢慢的有了点精神。
原来青恒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在意自己,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这一点认知,让心情已经跌落到谷底的阮若晴,又看到了那么一点希望!
阮若晴想,在青恒的心中,肯定还有她的一席之地!他们的关系,不会因为这样就结束的!
阮若晴想着想着,竟然又哭了,但这种哭是太过于高兴,所以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天知道,她是有多害怕失去顾青恒!
爱情的确会让人变成更好的自己,可是如果爱情的开始是建立在欺骗上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谎言就像滚雪球,时间越长,滚得越厚。等阮若晴回过神来想要解开谎言时,却发现隔着太多太多东西,她甚至找不到可以下手的点。
所以阮若晴只能选择一直欺骗下去,可是在这段谎言里,她唯独没有骗过的,就是对顾青恒的真心。只可惜,顾青恒不相信。
没关系的,阮若晴这么告诉自己,她一定会用自己的方法证明,她的爱。
结账离开,走出饭店的阮若晴,已经恢复了状态。不似之前的萎靡不振,此刻的她,都是昂扬。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对着斯机道,“路达集团。”
斯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阮若晴,倒也没说什么,车子迅速淹没在车流中。
骚扰阮阮的电话最后在将阮阮的电池耗尽以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米律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一个方案,探着脑袋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不接电话呢?”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她突然一脸贼笑的继续说道,“难道是顾副总?”
阮阮看到一脸期待的米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爱八卦的女人,简直无可救药!
米律倒不敢真的惹阮阮生气,赔着笑脸走过去,讨好的为阮阮揉捏着肩膀缓解疲惫,终于改了口,“我知道啦,你不喜欢我提,我以后保证就不说了嘛。”
阮阮回头看了米律一眼,嘴角这才有了点笑意,“这还差不多。”
“那刚才的电话到底是谁打的啊?我看都响了一两小时了,还真是顽固。”米律说完就瞄了一眼已经黑屏正在充电的手机,充满了好奇。
阮阮的视线已经重新回到了电脑上,手机刚充上电一会儿,那个号码又在手机屏幕上悦动了起来。
阮阮不理会,可站在阮阮身后的米律却是个好奇宝宝,还没等阮阮反应过来,她已经接通了电话。
阮阮扶着额,果然还是同上次自己接通时一样,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可怖的声音。米律这姑娘虽然八卦、好奇心也重,可是胆子也是出奇的小,当场就吓得差点哭出来。
最后还是阮阮伸手挂断了电话,挂断前听筒里传来的最后一句话,还是飘进了阮阮的耳里。
电话里说:阮阮,抢别人的老公,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阮阮正皱着眉沉思,米律却哭丧着一张小脸扒拉着阮阮的手臂,声音里都带着点点哭腔,“zora,你这是恐怖电话啊,好可怕。”
倒不是米律幸灾乐祸,可看到前一秒还天不怕地不怕好奇宝宝一样的米律变成了如今这样,阮阮觉得好笑得很,敲着她的额头道,“你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吗?我看呐,你就是那只大傻猫。”
米律安抚的轻拍着自己的小心脏,不悦的皱着眉,“人家都吓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嘲笑我。”
阮阮无辜的摊了摊手,“我是想拦着你的,可谁让你身手敏捷,我拦都拦不住呢?”
米律瘪了瘪嘴,看向阮阮手机的目光都充满了害怕,不自觉的就站远了点,“可是这样没关系吗?”
阮阮头都没抬,也没注意到米律的目光,只是道,“你说什么?”
“一直接到这种恐怖电话,真的没关系吗?”
阮阮笑了笑,说的很自然,“我不是没接吗?”
米律翻了翻白眼,这是重点吗!“难道就不应该想点什么措施?路总知道这件事吗?”
阮阮点了点头,“试过了,追踪不到地址。”
米律惊讶的张着嘴,“连神通广大的路总也没有办法?”
阮阮伸出手好心的将米律的下巴推回远处,“斯容又不是神,哪能够什么都搞的定。”
米律嘴角抽了抽,心里却在独白着:在他们这些凡人看来,路斯容可不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嘛!
“那怎么办啊?”
“估计就是有人恶作剧吧,”阮阮无所谓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米律却不赞同,“我觉得不是,”脸上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你得想想,最近有谁和你过不去?用这个方法整你,对方要么就是很讨厌你,要么就是恨你。”
米律这么一说,阮阮也难得的思考了下,要说最近谁最恨她,阮阮只能想到两个人,陌曜霆和阮若晴。
阮若晴的话,自己又没有和顾青恒私下联系过,联想起适才挂断电话听到的最后那句话,好像可以排除阮若晴。
至于陌曜霆嘛,他不正因为斯容忘了郁芷璇,而多次为难自己吗?
所以,是陌曜霆?
可是,陌曜霆真的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阮阮有点矛盾,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陌曜霆为难过她,还强迫她做过一些羞耻的事,可是阮阮打心底里觉得,陌曜霆并不像他表现上看起来的那么坏。
米律见阮阮在走神,还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可疑人物,连忙凑近了脸,“是不是经我这么一提醒,想到了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了?”
阮阮却摇了摇头,“没有,”突然莞尔一笑,有点讨打的语气,“要是最近有人恨我,我觉得可能是全桑市迷恋斯容的姑娘们吧,毕竟,我们要结婚了。”
米律心疼的捂着心脏,说好的猜测嫌疑人,为什么会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
“求不虐单身狗,”米律苦着张脸看着阮阮,转念一想又不对,“你们早就结婚了好嘛!只是现在才补办婚礼。”
阮阮笑着没说话,米律突然又亲昵的揽着阮阮的肩膀,话语中满满的戏虐,“先上车后补票,没想到你是这种zora。”
阮阮拍了米律手掌一记,后者吐了吐舌头,终于安静的回到了她的办公桌不再闹阮阮。
阮阮一想起路斯容,整个胸腔都充斥着满满的幸福,绽放在嘴角的甜蜜笑容,更是无法掩饰。
才刚到下班时间,阮阮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路斯容双臂环握胸前斜倚在门上,身体线条拉伸成好看的弧度,极近魅力,配合上路斯容嘴边的笑容,美得像一幅封面杂志照。
阮阮以前只知道路斯容长得好看,今天倒是第一次发现,穿着剪裁合体西装的路斯容,一双笔直纤细的大长腿被完美的包裹在西装裤里,看的让人心生羡慕。
路斯容一个男人,腿怎么能这么又细又长?!还有那嘴角的笑容,像冬日的阳光,看着就温暖的让人想忍不住靠近。
这是想要勾引谁啊?阮阮甚至有点怨念的想。
本来只是和米律随口说说的话,阮阮此刻想来,却觉得有些道理。路斯容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面瘫脸的时候给人一种禁欲的诱惑,笑起来更不得了,直接能把人给融化了。
说不定那个恐吓电话还真是喜欢路斯容的人打来的,阮阮想着就肯定的点了点头。
路斯容撑在门板上等了一会儿,看阮阮只是站在远处,时而盯着自己时而莫名其妙的点点头,直接迈着长腿走了过来,拉了人的手就往外走,“你在想什么呢?”
阮阮看着路斯容,一脸认真问道,“你说,一直换着号码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暗恋你的那些姑娘们组成的一个团,在一起报复我?”
路斯容好笑的轻轻刮了刮阮阮的鼻尖,“别胡思乱想。”
阮阮却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的,振振有词继续道,“你看啊,这人骚扰我也有一个星期了,我就接过一次,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放弃啊。如果是同一个人,耐心也太好了。所以,应该是一群人。”
路斯容的关注点却和阮阮没在一条线上,皱着眉问道,“那个人还在给你打电话?”
米律这时从电脑后探出脑袋,抢先在阮阮前面答道,“路总你是有所不知,这个人太顽固了,今天下午都把zora的手机打没电了。”
米律刚才就一直想找机会溜走,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瞬间就跑得没影了。
阮阮怕路斯容担心,反而安慰道,“你别担心,估计再过一阵子就好了,”说完还故作忧愁的皱着眉,“谁让我丈夫魅力无限,竞争对手太多了。这事儿要平息,估计得等到她们接受你已结婚的事实吧。”
路斯容却笑,突然一个俯身,双手撑在了阮阮身后的办公桌上,阮阮被围困在路斯容和办公桌之间。
阮阮轻推着路斯容的胸膛,紧张的看着门外,“你干什么啊?会被人看见的。”
路斯容却认真极了的模样,看着阮阮道,“不是你说的,要让她们快点接受吗?我觉得,要是让记者多拍一些这种亲密画面,估计能接受的会快一些。”
路斯容在说“亲密”两字时,故意加重了音,听进阮阮的耳里,极近暧昧。
看着阮阮脸红耳赤的害羞模样,路斯容也不打算再逗阮阮,揉了揉阮阮的头顶,拉着呆愣的阮阮就往外走,“走吧,爷爷和妈还在等着咱们吃饭呢。”
两人开车回到路家老宅,阮阮才刚一踏进家门,就看见团团飞奔而来。几乎每一次回家团团都是这种迎接方式,阮阮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进家门,就蹲下身做好了拥抱的准备。
团团窝在阮阮的怀里,稚气的脸上难掩兴奋,“麻麻麻麻,我听奶奶说,你们终于要给团团生小妹妹了,是不是?”
团团一个问题就把阮阮问的尴尬了,这时路斯容却从阮阮身后走出,接过了阮阮怀中的团团,对着团团有点遗憾的道,“粑粑也想给团团一个小妹妹,但是,麻麻好像不太愿意。”
阮阮着急的伸手去拍路斯容,路斯容一个闪身就躲过了,抱着团团就开跑,嘴上却也没闲着,“团团,你这么聪明,不如教教粑粑怎么做?”
团团还当真歪着小脑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阮阮气急败坏的在身后吼,“你别教坏了小孩子!”
凉梦和路邦辉在书房里喝茶,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毫无意外的全都飘进了两人的耳里,一向严肃的老人,此刻嘴角也带了点笑容。
“小容子,变了。”
凉梦抿了口茶,赞同的点头,“是啊,自从发生五年前的那件事以后,斯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幸好遇到了小晚。”
“小晚是个好孩子,婚礼的事情,你要多上点心,切记不能委屈了小晚。”
“爸,你放心吧,我会看着办的。”
路邦辉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阮阮娘家的情况,阮家对阮阮做的那些事情简直无法原谅。西式婚礼会有爸爸牵着新郎将女儿托付给新郎的环节,为了不让阮阮难过,最终选择了中式婚礼。
“聘礼...?”
凉梦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熟稔的接过话茬,“我决定将自己在路达的全部股份转赠给小晚。”
听到凉梦这样说,路邦辉抬了眼看向她,凉梦却只是道,“我也想要休息了,以后,就是他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路邦辉也没有再说其他的,只另外吩咐凉梦寻个时间去桑市的“百宝铺”取他送给阮阮的翡翠首饰。
凉梦应下了,佣人来敲门说饭菜准备好了,凉梦便推着路邦辉的轮椅一起到了饭厅。
阮阮和路斯容已经坐下了,团团照例是窝在阮阮的怀里,劝过几次无果,凉梦也不再说教了。其实能看到团团和阮阮相处的这么和睦融洽,凉梦还是欣慰的。
吃饭时,凉梦用非常随意的语气说道,“小晚,你看哪一天合适?我好让律师过来。”
阮阮疑惑,叫律师干嘛?路斯容也不知道凉梦打的什么主意,两人都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凉梦。
“你的嫁妆,是我在路达的所有股份,”凉梦笑看着阮阮,“要是婚礼以后再给你,也不太合适。”
阮阮被吓到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傻到一直摆手说不用,自己不需要嫁妆。
老爷子被阮阮这幅单纯的样子逗乐了,嗔怒着道,“你这傻孩子!怎么能拒绝长辈的好意呢?”
被路邦辉一说,阮阮手也不摆了,只能紧闭着嘴不说话了。
“爷爷!”路斯容大声喊了一句。
路邦辉将视线移向路斯容,“叫那么大声干嘛?你爷爷我还没聋。”
路斯容舔着笑,“您别这么凶阮阮,她面子薄,会被吓到的。”
路斯容的话一出,阮阮更尴尬了,只能拿着眼睛无声的瞪路斯容。还真是火上浇油,阮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