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高差距秦息随手找了个凳子过来,安静的坐着,宋雪拿起毛巾,挤出沐浴露帮他搓背,他皮肤又白又嫩,她不敢下重手,生怕留下红色的印痕。
他的骨骼分明,骨相极美。肩部呈现出优美又明显的弧度,摄人心魄。
她的每一分动作都努力控制着力道,忽然,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宋雪有些害怕,小声问:“是不是弄痛了?”
秦息没有回答,他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些,宋雪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却说:“继续。”那声音她从未听过,深沉低哑而零碎,带着深沉的忍耐。
“弄痛了就说,我尽量轻一些。”宋雪不大放心,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帮人搓背。
“嗯。”他鼻间溢出一个音,极为简洁,却让听的心神荡漾。
宋雪终于搓好了背,又倒出洗发水帮他洗头发,他的头发相对其他男孩子,较软,她的十指轻轻的在他发间抓挠着,动作很轻。
秦息很喜欢这种感觉,很享受的说:“稍微用力一点。”
“哦。”宋雪说着,微微加重了力道。
洗完头发,宋雪直接用花洒给他冲干净身上的泡沫,他倏然起身,推开花洒,一把扯过衬衫,披到了自己身上,单手扶着墙壁,低首看着什么。
宋雪被弄了一脸的水,心里却只想着他:“你起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身上没擦干,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你先出去,我上厕所。”秦息的声音低不可闻,声音沙哑,像是得了感冒。
宋雪纳闷,这水温应该是刚刚好,他是肚子痛,还是水土不服了。脑子里闪过一个个奇怪的想法,上次她好像给他准备了几个圆石头,这次正好给他带去。
“还不走,是想留下来帮我?”秦息撑着墙壁的手加重了力道。
宋雪不明所以,难道他已经虚弱到不能自理,这可麻烦了,她赶紧说:“你说,我帮你,送你去医院也行,现在还早,值班医生在的。”
秦息内心很无语,这傻也要有个限度,说起来他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从未有过这种狼狈,现在进退两难,只能先把她吓退。“你确定?”他声音透着隐隐的危险。这下子暗示明显了吧,他无奈的等着她赶紧离开。然而他始终低估了宋雪在他面前的弱智水平,她不但没有走还神色担心的靠了过来,用手揉搓着他精瘦的腰。“揉揉就不痛了。”
“你自找的。”说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稍微的移动了位置。
宋雪惊恐的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子想起他们是男女有别的,想要抽出手,却因为他鼻间情不自禁溢出口飞泉鸣玉的声音,一下子软了。
感觉到有温热纤细的手指伸入了自己的衣服里,她惊惧的抬眸。
“害怕了?”秦息淡笑着。
说不害怕是假的,更多的是害羞。她曾经在张尔雅看的电视剧上看到过这个桥段,张尔雅总会尖叫着说,超级带感,就是要这样,哥哥冲鸭,她偶然看到根本不明白其中含义。
也是那个时候她懂了献身的意思,张尔雅看着女二号脱自己的衣服,一脸的嫌弃的说,这女人太可恶了,竟然玩起主动献身,恶心死了。当时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原来献身是贬义词,但轮到女主的时候,她的说法又变了,说好甜呀,所以献身究竟是何种词汇,她不懂。只不过,她终于明白自己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自那以后害羞了好多天。
春日的夜晚比较多情,东风吹着屋外的树木沙沙作响。夜逐渐的暗了下来,街道边的绿色藤萝,蜿蜒而上,有冲破春天的念头,惹一阵心悸颤栗。有星子飘浮在夜空之中,悬在银河之绊,明明暗暗,传达几万光年的期盼。按捺不住的新燕轻声呢喃的声音划破寂静,小风吹过,整个春天都被灌得盈满。忽而,那风又怜惜春意般绕过枝头,穿越了树枝而去,路灯馨黄的光线在风中错落,透过枝叶间隙,依稀见着点点星光,夹杂鸟儿零碎的吟唱,将夜沉静了下来。
“还不睡?”秦息状态比较好,看着她那小模样,笑了笑。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然后拉了被子把自己塞了进去。一整套连环动作,做的极为迅速、娴熟。
宋雪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起刚才的事情脸火辣辣的,仿若沤珠槿艳,内心万马奔腾。
静坐了十几分钟,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爬了过去,睡到了他的旁边。
她有些不敢看他,不过他怎样的状态都好看,都迷人。
一大早宋雪就爬了起来,秦息晕车也不喜欢在做交通工具前吃东西,她还是做了一些姜饼,从店里人那里听说生姜可以缓解晕车症状也不知是真是假。
今天是周一,宋雪有点犹豫,想了很久正想打电话让米朵儿帮忙请假,却听得他起床的声音,她把手机放兜里,快速移动到房间。
“干嘛?”秦息一边穿衣一边说。
他精神状态好了一些,眼睛也不再浮肿,那随意的慵懒倦怠之感却越发浓烈。
宋雪有些忐忑,今天有课程,万分纠结。咬咬牙问:“你几点走呀。”
“你去上课,我和公司的一起回去。”秦息穿好衣服去了洗浴间洗漱。
宋雪有些丧,既然是公司一起倒也不担心他路上有事没有人管了。她出去把小石头和姜饼包好放到桌子上,又看了看时间,要是能够冻住时间就好了。
“还不收拾东西去上学。”秦息洗漱完,潇洒的走了出来,宋雪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看他,她下意识的低垂下眼睑。秦息不悦的说:“不打算和我告别?”宋雪突然扑了过去,紧紧环住他的腰,小声说:“等有时间我就过去找你。”秦息微微一笑,温声说:“好。”
两人一起出了门,到了路口分别。秦息朝着她挥手示意,他戴着口罩、平光镜,看不清整体轮廓,总是却能想象出来。她缓缓的抬起手挥别,心里想象着下次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