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秦息已经出去了,宋雪有些失落,却也理解他的难处,她还是没有开口,他也没有明确说什么,这种情况让她很是不安。
秦息起的很早,早餐已经做好了,宋雪舀了一口银耳红糖粥,是熟悉的味道。内心备受煎熬,昨天曲航说的让她动摇。
如果真的如他说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对于宋家也是好事,对于她而言,也算是报答了宋家的养育之恩,但,这一口粥的味道,足以将过去点点滴滴勾起,他是那么完美无缺,又是那么魅惑人心,她从来拒绝不了他。
明天就是周末,或许她该选择一个好的时间,一个合适的地点,把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
拿了书包下了楼,在楼道口见到了曲航。他穿着米色的风衣,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柔和了不少,以往的凌厉都似乎被磨合了。
“走吧,我送你。”曲航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见宋雪困惑,他又接着说:“怎么了,不知道路怎么走?”他顿了顿,“还是说害怕我开了四个轮子?呵呵,放心,我骑的环保低碳无污染。”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完全颠覆了以往的高冷帅酷模样,宋雪接连一段日子也没有适应过来。
“不用了,现在还早,我坐车去来得及。”宋雪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她醒了,在他起床的时候,但是她不敢起来,她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昨晚秦息几次想开口,其实不让他开口的是假装不住的自己。这么想来,她有些恼。
“怎么突然生气了?”曲航查了一些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女生确实容易心绪不稳,但他还是想要找一些话题来说,好让气氛不那么冷,不那么尴尬。
宋雪这个人什么都好,除了有时候损人嘴巴有点欠。
但对于她深爱的人,不一定不会那样,他看得出来,在她的感情世界里,她并不自信,她患得患失。她的感情线,如同风雨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摇摇晃晃,随便一点伤害都能够将它击沉。
说起来,能够延续到现在也不知道是靠什么在支撑,他倒是挺意外的。他抬眼,发现她走了好远,大步跟了上去,笑道:“昨晚睡得不好,脾气这么糟!”
一句玩笑话,却迎来了宋雪一记眼刀。“你不去上班跟着我干嘛,不怕扣薪水?”
曲航愣了愣,笑:“我这不是一切以你为中心嘛,毕竟咱们以后是一家人,趁现在多磨合磨合,你说是不是?”
他用了问句,这让宋雪很难回答。本来他可以陈述,他却选择反问,把这个难题交给她来解决,这让她有些惶恐。
“你吃早点了吗?”宋雪指着路边热气腾腾的包子,岔开了话题,她真的没有想好,她放不下秦息,或者换一种说法,她不想离开他,只不过……她眸子暗了暗,世间之事又怎会尽如人意。
秦息刚走到上班的地方就在门口遇到了陈维扬,确切的说,陈维扬在等着他,大老远他就看见他把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
“你终于来了。”陈维扬一见着他就冲了过来,昨晚他查了很多资料,其中很多信息可疑,结合秦息的反应,他可以确定宋雪肚子里的不是秦息的种,事关重大,他可不想秦息当了接盘侠。
“我好像没有欠你钱,你干嘛这么积极?”秦息淡淡说。
陈维扬对他这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很不满意,他一直这样,对于喜欢的、珍视的事物,看得太重,重到不把自己考虑进去。
“我跟你讲,”陈维扬看了看周围,减小了声音:“我有事情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说着他拍了拍自己那胀鼓鼓的背包,其中包含着无数宋雪出轨的证据。
秦息淡淡的扫过,“无聊。”说着绕过他身边,进了玻璃门。他不想看,也不想知道,她已经很可怜了,就算那一切是真的又如何,他自己打算接受了,不是懦弱,也不是别的什么,只因为那是自己选中的人。但……
他目光徒然深邃了起来。
“你真的要这样,这对你不公平!”陈维扬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此刻显得有些突兀,周遭静悄悄的,有人侧目过来,那考究的眼神,多少有些看笑话之意。
秦息不说话,伸出手,在半空中挥了挥。
陈维扬很无奈,但还是忍不住在秦息要消失在他的视野的时候,来了一句:“也许,她不爱你。”
秦息定住了,这是他最害怕的,比起现在这情况,这是最糟糕的。喜欢一个人可以忽略**,去爱一个人的灵魂,但,如果对方的灵魂与自己没有一丝的契合,这是多么可怕又残忍的事实。
陈维扬知道她受了伤,因为他的话语,但是他觉得自己并没错,一个水性杨花,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女人,不配他。
“还不走?”曲航站在两轮电动旁,递给宋雪一个小头盔。
宋雪想了想,接过。
戴好了头盔,曲航已经坐在车上了,视线扫过后座,她想起秦息曾经用自行车载过自己,那是属于他们美好回忆。
“发什么呆,一个后座看这么久,它又没有镶金镀银。”
曲航恢复了以往的口气。
宋雪微微一愣,笑了笑。
“开车吧!”宋雪坐在了后座上,把手礼貌的拉在后座靠背拉杠。想起什么,走提醒道:“你慢点。”曲航是个飙车党,她见识过,她可不想体味那种滋味。
曲航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很轻很淡的说了一个:“好。”
一路上,两人没说什么话,宋雪静静的坐在后座欣赏着后退的景色,有些景色,曾经和他一起看过,那时候,她幻想了不少以后。
谁曾想现在却变得物是人非了,她低垂下眼帘,控制住情绪。
“明天打算去哪里?”曲航开了口,他不想找不到突破口,和宋雪联姻的事情,他下了不少功夫才说服宋爸爸,宋爸爸为人精明,精于算计,但对于婚姻,他是开明的,也许是出于他自己失败的婚姻,他强烈反对这种联姻。要不是自己机灵,恐怕一点机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