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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懂很多
    把于诚的衣服全部扒开,一寸一寸的看。



    她得找出致命伤是哪里,是勒痕还是身上有其它的伤口。



    林清手下没闲着,温澈也是如此。



    在书卷翻得差不多了之后,温澈起身走向方桌旁,端着桌子上的茶杯细细观察,打开茶盖,闻着里面的气味。



    等他看的差不多了,坐在桌旁闭上双眼,静静地坐在那儿。



    一段时间后……



    “大人,林大人已经验好了。”



    飞因上前一步,不确定自家大人是不是睡着了,声音没说的太大声,缓缓的提醒着温澈。



    温澈双目依旧闭着,“结果如何?”



    “于大人身上没有别的伤口,除去肩膀处颜色比旁处暗上一些以外,致命伤就是脖子上的那道。”



    “肩膀?”



    “是,我刚才用酒水敷了敷,尸体软上一些之后才显露出来,肩膀处虽然没有伤损,但是比起身上其它部位暗上了许多。”



    林清烧了一块炭,槽醋泼在上面,‘滋——’的一声,醋味立马蒸开,她从冒出的气味和白烟里走过,继续说道。



    “所以下官斗胆猜了一种可能性,让于诚大人这样死去的方式有很多,但是下官精通此术,换成旁人,大概想不到这么多种。其中一种,让于诚大人先陷入昏迷,因为他身上没有别的伤口,所以这个方法可以是用药。”



    “陷入昏迷之后,凶手用麻绳勒住于诚大人的颈部,绳子在后面半交叉,因为不能留下交叉的痕迹所以这样用不上力,便可用东西抵住肩膀,发力将于诚大人勒死,之后再伪造出吊死的假象,便是这样的景象。”



    温澈睁开眼,“那凶手是在翰林院让于诚昏迷。”



    “发现于诚死前,都谁进出过这个房间?”



    飞因见温澈看过来,垂首道,“刚才调查的口供,只有发现尸体的侍讲进出过。”



    已经不用温澈再说,飞因直接道,“属下去把侍讲传过来。”



    都在一个屋子里离得很近,不确定侍讲是不是凶手,飞因说了一句,“得罪。”就控制住侍讲的双手,把他带到了温澈和林清之间。



    侍讲不敢去看地上于诚的尸体,视线一直是向上瞟的。



    翰林院和大理寺都是游离于六部之外很特殊的部门,但是关系算不上多好,一般出去六部都要给翰林院官员几分面子,但是大理寺的人却不是这样。



    全朝上下,就没有一个部门不忌惮大理寺的。



    尤其是温澈接手后,从不与其它部门交好,除了皇上的话谁也不听,除了祁小郡王,无人敢惹。



    侍讲心里正忐忑着,被他视为洪水猛兽的温澈开了口。



    “你发现了于诚的尸体,于诚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



    温澈说话声音与平常无异,他从不在声音中透露自己的心绪,但是在侍讲听来,那声音如寒冬中的风刃一样,冰冷的让人发疼打颤。



    温澈怎么会无端的问出这句话?



    侍讲觉得自己不用想,就能听出其中的怀疑。



    “是这样,但是下官绝对没有害学士大人,下官可以用全家性命担保,如果下官所言有虚,就……”



    “聒噪。”



    温澈眉头皱起的瞬间,飞因的手飞快的堵住侍讲的嘴,声音瞬间消失。



    他刚才看林大人说了那么多主子也没有什么反应,以为主子因为案情有耐心听别人说话了……



    原来不是。



    飞因偷偷看了林清一眼,脑中纳闷,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他刚才说那么多,主子都没嫌烦。



    林清走到侍讲身后,弯腰看了看被飞因禁锢住的双手。



    指尖在侍讲的指尖捏了捏,直起身子。



    “大人,侍讲大人只是写字的几根手指处有薄茧,应该不是会武之人,下官不通武功,还是得劳烦大人确认一下。”



    温澈看了一眼飞因,飞因手正好搭在侍讲手腕,定下心静静感受了一番,“他确实不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手多有茧子,但是也有些专习内功,刻意保护双手让常人难以分辨,侍讲体内并无内力游走,不是习武之人。



    “那凶手就不是侍讲大人。”



    此言一处,侍讲感动极了,看着林清,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这孩子这么顺眼过。



    “林榜眼懂很多啊。”



    温澈起身,手部无茧空有内力之人多是各种势力培养的刺客之流,这样的人大多数习武之人根本区分不出来,只有其师父或者武功极高的人才能窥探一二。



    一些散修武功的人更是不知此事,林清一个京城五品官员的庶子,倒是知道的清楚。



    林清:“……”



    口中的话全被温澈的这一句堵住,和温澈飞因这两个人一起查案的画面太熟悉太自然,自己不经意间总是放松警惕。



    假笑两声,“下官看的书多,各道都有所涉猎,懂得是比旁人多些。”



    敷衍了这一句之后,林清没管温澈信不信,继续开口硬生生把话题拉回案子上,“杀死于诚大人的人应该是有所计划的,让他以自缢的形态出现在大家眼中,先不管别人是否能看出来,至少功夫做的很足。”



    “刚才大人也上午看过了,梁上的灰尘有绳子滑动的痕迹,这房间里并没有可以登高处的物件,此人定是会武功,就像大人一般能用轻功上去,再悄无声息的从翰林院消失。”



    换成仵作过来,即使是大理寺的仵作,也推算不出来这个过程。



    燕国被当今圣上治理的很好,只有边境有所动乱,人们活的安逸,当仵作的人几乎全部不是自愿,他们一代又一代传承,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对尸体的偏见逐日加深,看到于诚的尸体后,那么明显的吊死症状,逻辑上无错漏之处,谁会像自己一样把全身检查个遍?



    就算检查,也是心不在焉的应付上官,久而久之,很多疑点会被他们下意识忽略掉。



    当然,很多时候自己也只是做无用功,可是不全身检查,又岂能直接下定论?



    林清是沈子时教出来的,沈家人验尸,不论尸体的身份和难易,一个步骤都不会少,林清一直以来也是这样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