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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曲水流觞
    林清顺从的把手缩回去,捏着果仁放嘴里慢慢嚼着。



    果仁的醇香绽放在舌尖,是干果独特的炒香味。



    林清一边慢吞吞的吃着,一边解释,“翰林院出事,里面也没人擅长这个,我向来喜欢……”



    周子文在这里,林清怕给他吓到,默默给林静递了个神色,“你也是知道的,没人比我更适合了。”



    林静剥果壳的手一顿,眼神奇奇怪怪的瞥了林清一眼,继续剥着。



    也是,哪个正常人成天往案子上凑,一听到有尸体就好像两眼放光一样。



    林家人发现林清这些特点还是因为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失踪,他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孩非要跟着官差,后来案子破了还真有他一份功劳,自那以后,林清就和京城府衙的几个小官吏有了交情,案子也帮忙查了几个,而这些经历,皇帝和温茂知道后就更加确定了林清以后官路的方向。



    林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纠结了半天之后又突然惊觉,这小子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受伤的又不是自己。



    拍了拍手中的碎渣,林静又是那副嫌弃的表情。



    “我不想知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反正别闯祸给家里惹事就行。”



    此言一出,林清和周子文看着林静的目光都变成了一个眼神。



    周子文:这话是他兄弟林静说出来的?



    林清:谁?惹事?



    “你还是林静么?”周子文上去戳了戳林静的脸,“这话我都不好意思听……”



    想他和林静兄自小称霸城东那一片街,按照别人说来,大事接小事,惹祸不断,现在大了也不过是两个混混,纨绔子弟。



    没想到生平还能看到林静兄一本正经的去说林清这种人人口中的天才别惹事,当真是稀奇好笑!



    周子文这人,遇强则怂,遇弱则刚,总是嬉皮笑脸到处玩闹,和林静更是至交好友,他虽然打不过林静,但是平时玩笑确实一点没少开。



    现在便是无视林静越来越黑的脸,笑个不停,一点贵公子的样子都没有,好悬没把发冠笑散。



    林静黑着脸,看林清也在那边微微笑着,狠狠瞪了他一眼以示威胁,抬腿一脚就把周子文踹到座位那头去。



    “让你听了?要是没事你就回你自己位置上去,没看见这里写着林家?”



    周子文揉了揉屁股,苦着脸,“我哥也来了,我才不回去!”要是跟他哥在一起,那这宴席还玩不玩了,到处被挑毛病被训就够够的了。



    林静兄也是真不够意思,下不来台就朝自己发脾气。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周子文默默凑过去,端着果盘到林静兄跟前,笑的一脸灿烂,“参加宴席嘛,自然是吃好喝好玩好,咱们总聊别的干什么,林静兄吃点?看看那些舞姬岂不是美哉?”



    林静给面子的拿了一粒葡萄,周子文放下果盘,指着中间湖水上舞动着的舞姬。



    “这次余家可费了大力气,这么大个湖面,上面要立桩子排歌舞真不是一件易事,咱们也算是饱饱眼福。”



    他这样一说,林清林静二人也把视线移了过去。



    其实像他们这样在一处闲聊的还真没有,来的公子小姐年纪不大,都看着湖水中的舞姬看的津津有味。



    余家既然是赏荷宴,可想而知它这片湖水会有多大。



    众人围坐,每一处朝湖水面看过去都是不一样的景致,每一个视角,一定会有舞姬在那处不远不近的跳着舞。



    光是湖水之上的舞姬,粗粗数过去就有五十多人,每人之间距离更是很大,要不然甩不开她们长长的水袖。



    粉紫交错的水袖系在腰间,从舞姬们入水面的那一刻,盘在细腰上面的纱质水袖就飞扬起来,顺着双臂翩翩起舞,不能有片刻的放松,一旦水袖落到水中,再挥起来,就没有这种飘逸之感了。



    这样已经足够考验舞姬们的技巧和体力,但是最难的还不仅仅在于此。



    湖面上面密布荷花荷叶,虽然已经处理过,有些地方难免密集,舞姬们最难的在于稳住身形,能够精准的站到湖水中的木桩之上,并在脚下的一片木桩上灵巧的跳舞。



    一看,就知道余家这次下了大本钱。



    林清视线从舞姬们**着的双足上扫过,淡淡说道,“跳的很好。”



    也难为她们能练成这样,林清看到离他们这个方向最近的一名舞姬,脚趾通红,隐在荷叶的遮挡下,恰好被林清看见。



    不过,一个相亲宴,余家办的这么耗费财力人力干什么?



    前世她身为女子时也来参加过,当时可不是像今天这般。



    三人在这里赏着舞,下人流水一般的递上一盘盘精美的吃食,乐师的曲调趁此时换了一种,舞姬们嫣然一笑,水袖飘带落入水中,又猛的扬起,溅起细碎的水花,在日光下闪闪发亮,雾气一般的印在众人小亭上面的轻薄纱帐之上,夏风一吹,又凉快上了几分。



    因为设宴在湖水边,又是众人围坐,自然会效仿古人,玩一玩那‘曲水流觞’。



    不过这次有很多贵女,难度降低了很多,只需要传到谁那里,谁就接着上一个人诗中的字,任取一个字,念诗便可。



    乐声中掺了清脆的鼓点,时快时慢,一个红色的锦布防水球从早就准备好的沟渠里面滑下,众人这才注意到,每个宽亭之前都设有一条水路,与湖中的水用木板隔开,锦球漂浮在其上,顺着木板隔开的水路便能一直游动。



    也不知道余家如何布置的这里,林清只看到对岸隐隐的有两个人走到湖边,湖水中的水就涌动了起来,泛起波纹,一波盖过一波,里面的水充满了活力。



    红色的锦球被一人抓了起来,林清离得远,看不真切,只隐约看到一截手腕,和骨骼貌似很立体的手从纱帐中伸出。



    是男子的手。



    这个念头刚在脑中闪过,那人清朗懒散的声音就响在空中,“这倒还有点意思,我第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