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了一幅字,正是白筝当时看到的那几句话,其他的屋子里,摆设也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师诗大致地走了一圈,呆的太久怕被发现,觉得了解的差不多了就退了出去,把自己的脚印留下的痕迹也都逐一清理掉,去跟白筝他们会合。
师诗回去的时候,三人正坐在树荫下,见到师诗回来,提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师诗自信地冲着白筝的摆了摆手机:“肖韵,我想我找到你妹妹了。”
这个消息完全在几人的意料之外,肖韵也不敢相信,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我应该是找到你妹妹了,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你妹妹现在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大的生命威胁,看起来状态挺好的。”
师诗翻自己的相册,里面大部分都是在部队时的图片。
找到刚刚拍的那张小女孩的图片打开给几人看。
白筝拿过手机:“肖韵,你快看看这是你妹妹吗?”
肖韵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如释重负的感觉,眼睛里充盈着的液体就要溢出来。
白筝着急了:“是不是你倒是快说啊。”
“是是,是我妹妹,谢天谢地,还好她没事。”
肖韵闭着眼睛把手机按在自己心口上,如视珍宝。
几人都为他高兴,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快。
“可是等会我们进去怎么说呢?”方流道。
“还能怎么说,就感谢王道长多日以来对肖小的照顾喽。”
“我们又是怎么知道肖韵妹妹在凌虚观里的呢?总不能说师诗翻墙进去把你这道观,探了个底朝天吧。”
白筝,方流各执己见。
“不如我们去观里问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小姑娘,他们总不会不说实话吧。”肖韵道。
“说不好,人口失踪不是小事,警察这几天一直在山上找,观里的人未必不知道,但是却没有跟警方说。”
师诗分析道。
“那我们就见招拆招,反正已经知道肖小就在观里,心里也有底一些,还有那场大火和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我们有好多话题,实在不行就转移话题,然后来硬的。”白筝对师诗挑了一下眉毛。
“还有那几句话,什么‘雀盼秋来,人不在,难火泱泱万骨埋;旧人已故,情犹在,霜日沉沉不自哀。’我刚刚在后面的起居室里看到这句话了,说不定这里边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进了道观庭院,香火的味道更加浓郁,刚好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小道士在堂内打理一切。
道观前堂,白筝恭恭敬敬地上了柱香,收起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白玉峰经常给白筝洗脑进了道教的地方,要规规矩矩。
此时小道士手中拿着拂尘站在一边,白筝跟小道士微微鞠了个躬:“小道长,我们想见一下王道长,不知道方不方便通报一下。”
小道士礼貌地回了一躬。
“请问四位施主是有什么事吗?”
白筝一时语塞,方流立刻接上:“早年时候,王道长外出游学曾经帮过我们,我们是来感谢王道长的。”
小道士半信半疑,心想早年的我家师父游学的时候,估计你们还是娃娃吧,但也没戳穿:“那你们等一下,我进去跟师父说一下。”
“麻烦小师傅了。”
小道士从一个侧门进到后堂,四个人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小道士出来招呼:“你们可以进来了,我师父在里面等你们。”
四人进到后堂,里面的陈设也完全超出了几人的想象,装潢布局十分现代化,该有的东西样样都有,电子设备一应俱全,空间倒是不大,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王久生正坐在太师椅上,前面茶几上摆了个茶台,旁边扔了一个一个装茶叶的小布包,白筝一眼认出那包茶叶是昨天面馆老板送给他的。
王久生对面是沙发,是客人的位置,刚好可以坐下四个人,王久生拿出了四个杯子,用开水烫了一下,然后在面前一字排开,逐个倒茶,一杯一杯递到对面的空位置上:“坐,几位尝尝李老板的茶怎么样,昨天带回来的,你们也都知道。”
王久生口中的这个李老板,应该就是雀嘴镇面馆老板。
方流拿过肖韵手中拎的礼品盒:“王道长,昨天对您失礼了,今天来这给您赔个不是,您别介意,我有眼不识泰山别跟我一般见识。”
王久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用盖子在杯子上刮来刮去,始终也没有喝的意思。
“临越说我早年外出游学时帮过你们,你们是来谢我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这不是怕您不见嘛,才那么说。”方流赶着解释。
“是吗?你们来这里见我不会是就为了昨天的事赔礼道歉吧。”
王久生不紧不慢问道,想等四人主动说出来意。
“主要是为了给您赔礼道歉,但是也有一点别的事想跟王道长打听。”
方流跟肖韵使眼色,王久生都看在眼里。
“是啊王道长,我妹妹前几天来山上玩的时候,走失了,家里着急得很,想跟王道长打听一下,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这么高的女孩子。”
肖韵回忆了一下肖小的身高,用手在身前大概比划了一下给王久生看。
王久生看了一眼肖韵不说话,只是在摆弄面前的茶具。
方流觉得眼前这道士一直在摆谱,心里对着王久生翻了无数个白眼。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四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该不该扯破这层窗户纸。
“小女孩?我没见过,要不你们还是去别处问问,从我这往外边走,不远处那有个买零食的婆婆,你们可以去问问她,她那里靠近大路,每天见到的人也多,说不定知道什么,会见过你妹妹也说不定,我观里从来没来过什么小女孩。”
肖韵立刻急了,看了一眼其他三人,师诗示意他不要冲动。
没想到真让师诗给说中了,王久生真的不承认。
师诗翻了一下包,拿出一包面巾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道长,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失陪一会儿,你们先聊。”随便找了个借口脱身出去。
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白筝:你们尽量稳住王久生,我去后院把肖小偷偷抱出来,要是被发现了的话,我们就跟他对簿公堂,没被发现就停车处汇合。
白筝寻了个机会把这条消息给肖韵、方流看,三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肖小的事,开始聊雀嘴镇上的风土人情,不经意的提及雀嘴山的过去。
师诗出来之后,避开小道士临越的视线范围,来到后院,确定屋子里再没有其他人,直接进到肖小的屋子里。
确定肖小能够移动之后,将她打横抱起来,肖小不是特别重,师诗可以轻松的抱起她,一直到正堂的侧面都很顺利,害怕自己出院子的时候被临越王久生看到,师诗在侧墙后面又给白筝去了条信息:我把肖小带出来了,你们掩护我出去,尽量挡住他的视线,还有临越,拖住他们。
三人跟王久生聊得还算融洽,白筝收到消息之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站起来故意整个人站在王久生前面:“王道长,我白筝最敬佩你这样的人了,年轻时可以云游四海八方,尝尽生活的苦辣酸甜,年纪大些了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定居,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爸爸从小就教育我,要成为一个像您一样的人,晚辈今天在这里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白筝手里端着茶杯,一番话说完之后,好像自己手里端着的是酒一样,方流跟肖韵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