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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话 仲夫人的无奈
    “没有打?”我不觉得,她会认为我这么好骗,手臂上的伤口就摆在这里,她却能够当着我的面,眼睛都不眨的说,不是?“仲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不……”仲夫人急忙拉住我,“是我自己弄的,和我家大人无关。”



    “仲夫人。”我将她的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那些伤痕,故作漫不经心的说。“其实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应当是一个心思细腻,聪慧过人的女子,只是你家那位大人,太过暴躁……我相信你有难言之隐,可是,你应该不会觉得,你的这些话我会相信吧。”



    说话间,红玉拿着药回来了,萧珏如我意料中的一样,并没有出现。眼看红玉将一瓶瓶的药放在石桌上,我拉着仲夫人的手,在红玉的配合下帮她处理她手背上的烫伤。



    整个过程,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只听得到喘气的声音。



    “为什么。”仲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衣角,眼眶里噙着泪水的模样娇弱无助,惹人垂怜。“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反应,还在我的预期之中,所以我没有怎么样的惊讶。



    反倒是红玉,在听到她那句话以后,手底下的动作分明停住了一下。随后,红玉看向我,见我没什么变化,才接着和我一起处理仲夫人的伤势。



    “你我都是女人。”我给她上了药,包好了伤口,不忍叮嘱道,“还是要小心一些,避免碰到水,今日事情繁忙,我们这边人手也不够。估计,等到晚一些我儿子便会将附近的官吏带来,我再请我夫君出面为你诊治。他的医术很厉害,尽可能的……我不希望你这双漂亮的手上留下伤疤。”



    “……萧夫人一定很在乎你的夫君吧。”她突然苦笑一声,听起来尤是心酸。



    “那是自然,怎么,你不在乎你嫁的那个男人吗?”我刻意装作没有注意到她语气中的无力感,“我们女人这辈子,别管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多么大的本事。但总归遇见一个好归宿,能让心里真的是有些依靠。不求那男人大富大贵,如何了得,只望是个知冷知热,怜惜心疼自己的人不是吗?”



    话音刚落,就只看到仲夫人的眼泪滴落下来。



    她迟了些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用手擦去眼泪。



    “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而且那原本就是你和仲简大人之间的私事,我作为一个外人,看到你身上的伤痕,纵然已经想到可能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心疼同样身为女人你的遭遇。我却也什么都做不了……”有太多的情况,是我们作为外人难以插手去管的,况且这个时代的女人并没有被拯救的意识,茫然地顺从着自己的丈夫,即使被活活打死,也鲜少会有主动求救的。只是仲夫人,不卑不亢默默承受这一切,让我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我是真的希望,你平安无事。即使是你的夫君,也不应该这样伤害你,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仲夫人拭去了眼泪,重重地点了头答应道,“嗯。”



    红玉将仲夫人送走之后,我在细细捋这客舍里所有人的关系。邑阊和涂殊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涂殊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邑阊搀扶着她,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要装出一副完好的样子,可还是因为邑阊的过度小心,使我注意到了她的脚踝好像有些不适。



    “怎么了吗?”我让她先坐了下来。



    涂殊便将脚本能的藏在裙摆下面。“没、没事。”



    邑阊要开口解释,涂殊却用眼色制止了他。邑阊很纠结,但他没有违抗涂殊。



    “坐吧。”我对邑阊说。



    “萧夫人找我们过来,可是想要问我们关于那小厮的事情吗?”涂殊说。



    似乎……她的话很直接,宁可直言发生在这里的案子,也想要回避,我可能会问到的其他事情。她的心思,被我发现了。



    我莞尔一笑的功夫,看到她的眼底稍显慌张,她知道我看穿她了,所以很快就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勉强让她自己坐定,没有立刻就显露更多出来。



    “是你们吗?”我直直看向他们二人,既然她不想聊其他的,那我便直接一点,免得兜圈子大家心里都猜忌。“你们到底是不是凶手?”



    “不是!”邑阊急着站出来否认,情绪激动,额间的青筋暴出。



    “有什么证据?”我又问,“你们说你们不是凶手,我该如何相信你们。”



    “那个小哥被杀的时候,我们正在休息。”涂殊抢在邑阊前面开口解释,她看向邑阊,邑阊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退到了一旁没有再说什么。



    “你的脚是什么时候弄伤的?”我看向她的脚,即使掩在裙摆下面,我和萧珏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这鼻子也随了他,能从那裙摆下面嗅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这座空城遗弃多年,我们来到这里的那天,便已经在城中查看过了,除了这客舍以为荒无人烟。整个城里没有其他人……但是,你的脚踝敷着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城,也要半天的路程,那里或许可以买到这些药材,可,你们应该不能未卜先知吧,不可能在离开那里之前就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路程你的脚踝会受伤。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在离开那里之前,脚踝就已经受伤了。”



    涂殊额间的冷汗分明,豆大的汗珠沁了出来,她看着我,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走神。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萧夫人你……”



    “你们是背负了什么事情而来的吧,或者说,是背负了什么事情,逃了出来,逃到了这里。”我揭开他们身份的底牌,可也到此为止。“其实对于你们身后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未必是对的,可也未必是错的。我可以不问你们身上到底背负了什么,但前提是,你们的秘密和这次的案子无关,和发生在这间客舍里小厮被杀的事情无关。”



    我愿意放过他们,不去追究他们身上到底背负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涂殊相信了我,她看向邑阊,似是在询问邑阊的意思。邑阊很犹豫,他的选择可能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命运,所以他半点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