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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话 年轻的岂婶
    “呕......”红玉转过头去就吐了。



    “红玉!”毓儿追上去,扶着她,“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



    我侧着身子去瞧了瞧他们,深深吸了口气,才看向站在我身边的萧珏。别说红玉,我现在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这是一种生理本能,在看到特别的恶心的场面时都会有的......不过好在,我见过的尸体不在少数了,心理素质比红玉还是要强一些的。



    否则现在,就是我俩对着头吐了。



    “真是太恶心了。”我说。



    尸体在岂伯家的院子里被发现......其实也算不上是“发现”,岂伯家的院子就那么大,围墙并不高,路过外面的那条小路时,只要回过头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他”就坐在院子里,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可把我给吓死了,我这打前面路过呢,就看到他坐在院子里,那会儿天色还早,我还想说他岂伯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早早就坐在院子里了。根本就没看清楚脸,只是觉得有点黑,兴许是穿了这么件衣裳,谁能想到呢......我这打了水回来,天已经亮了,他还在院子里坐着。我就说跟他打个招呼吧,可是他没应我......我就又喊了一嗓子......”发现尸体的,是隔壁的米伯。“这时候我家老婆子就出来了,还问我怎么回事呢。”



    米伯的妻子米婶现在还心有余悸的,“是啊,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他一个人在外面嚷嚷什么呢,我就出来催他,打了水不早点回来,这是做什么呢。结果出来看到隔壁他岂伯家的,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我就让他去看看,他岂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没想到这么一看,差点把魂儿都吓丢了。



    院子里的人......不,院子里只有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坐在那里......



    “......你说这怎么弄的这是,我哪儿知道他岂伯竟然,竟然会......我现在就是想到我一早出去挑水的时候,他已经,已经在那儿了,我的两条腿都只打哆嗦啊。”米伯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米伯,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我们坐下来慢慢说。”钟离瑾搀扶着米伯进了屋子。



    “......别说他了,换成我要是一大早遇这么一遭,我心里也难受。”我说。



    米伯很无辜,好好的去打个水见到了岂伯坐在院子里,回来发现那只是具焦尸了。只要他想起自己去的路上还曾经看到过,那心里必然是平静不下来的。



    反观萧珏,自从我们来到岂伯家的院子里之后,萧珏就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做事吧。”我催了他一句。本想叫红玉来帮我,就看到红玉吐得厉害,毓儿又在照顾她,也没法集中精神帮我。我无奈叹了一声,“我先确认一下环境,你们等下再搬尸体吧。”



    忍着一阵阵的恶心,我走到了焦尸面前。我并不是没有预料到岂伯会出事,只是没想明白,凶手为什么会直接找上岂伯。难道,三叔伯已经死了吗?那尸体在哪儿?如果三叔伯没死,为什么三叔伯失踪了这么多天却一点音信都没有呢。



    起初的两天,三婶在家中苦苦等待,后来三婶大概也慢慢接受了三叔伯可能遇害的事情,只剩下哭了。



    如果三叔伯还活着,他现在又在哪儿?



    除非,凶手是找不到三叔伯,才会先找上了岂伯。



    和当年有关的人,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那么知道当年事件真相的人,也在一个一个的减少。我们必须赶在凶手前面破解整个案子,找到至关重要的线索,落实当年这些人掳人害人的罪名,才能阻止凶手继续他的杀戮吧。而且我最担心的......还是云瑛,云瑛在这件案子里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她曾是子循的妻子,当年子循家的事情她究竟牵连了多少。而凶手会不会也将她列入报复的计划之中呢。



    岂伯坐在院子里,他坐在身下的椅子只是沾染了一些烧焦的痕迹,却并没有被烧焦。可见,焦尸是在被焚烧过后才搬到这里来的,地上的脚印比较凌乱,鞋印并不清楚,想要从中找到线索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凶手焚尸的地点。



    但那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还不确定。因为杀人、焚尸,再到凶手将焦尸布置于岂伯家的院子里,可能换了三个地方。



    着过火的地方应该不难找到,就看能不能分辨那是不是凶手杀人的第一现场了。



    一旁,岂伯年轻的妻子站在那里,依靠在旁边一位妇人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定得把凶手抓出来严惩!”



    有人站在人群里大喊。



    等我回头去确认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在喊了,根本看不出来,那一声是什么人喊的。



    为什么......人死之后,被焚尸,还要被置于自家院子里呢?



    五叔坠落悬崖,更多的像是自杀,三叔伯至今下落不明,而岂伯却成了一具焦尸。



    第一个发现岂伯尸体坐在院子里的人是米伯,米伯天不亮出来打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坐在这里了。但是米伯没有在意,就过去了,等到回来之后才发现......



    “昨天有没有人见过岂伯?”我问。



    岂伯的妻子抬起头来,“这位夫人为何这样问?”



    “你昨天可有见过岂伯吗?”我觉得有些......意外。岂伯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也五十出头了,即使他显得再年轻,可也比不了她的妻子......“请问,您是岂伯的妻子?对吗。”



    “是,我是他的妻。”她说。



    “心惠,”原本陪在她身边的那妇人上前,颇有一副要给她壮声势的架势,她问我,“你这问来问去的有用吗?心惠是岂伯的妻,这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觉得,‘岂婶’的年纪应该和岂伯差不多,可二位看起来,年纪却似乎相差了不少。”我说,这位“岂婶”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实在是太年轻了。说她是岂伯家的大女儿我看都有人信。



    “你说什么啊,心惠和岂伯可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妇人像是知道我在怀疑什么,“岂伯以前家里穷,姐姐一家又死得那么惨,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振作起来。也就耽搁了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