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保留意见,暂时不能表明我的态度。”我说,担心这中间再有变化,所以我的话不好说死了。只能先等等,看看接下来毓儿的案发现场侧写能不能帮助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云瑛被催眠的时候,曾经说过,她顺着小路走到院子里,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如果这是她对少年时的记忆,我想她和真正的云瑛在这个院子里,至少简单相处过,并不只是......单单交换身份那么简单。她们交换身份,其实目的很简单,真正的云瑛想要自由,她不想才从那个虐待她的家里逃出来,就立刻嫁到另一个家庭里。她对于外面的自由有一种**......”
就像是原生家庭带给孩子的伤害。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童年时期经历过原生家庭的创伤,那么他们会失去一种对于亲密关系的责任感,可能只是迷恋暧昧缠绵的感觉,却不愿意承担更多的责任,他们不愿再走进家庭关系,对于家庭关系有着本能的抵触和排斥。特别是女孩,因为不管承认不承认,男性在许多年里都在婚姻关系中占有一定的主导权,尤其是在两个人较于平等的状态下,也是更多的男性占有婚姻中的主导权。女性相较于男性,弱势一些,因为顾虑更多,导致她们在婚姻关系里就会变得被动。经受过原生家庭创伤的男性,至少还能接受婚姻,可能原生家庭对他们的影响,就是在婚姻关系中,更多保留自己自私的一方面,还有就是不负责任。但女性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后,对于未来婚姻生活的关系要比男性更加抗拒,如果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很多女性是不愿意牺牲现有的生活,去做出改变,接受婚姻的。要么,接受了婚姻了那些心里原本就有伤痕的人,她们在婚姻关系里,会显得特别的卑微,她们把自己放得很低,很可怜。
真正的云瑛,正是受到过这种原生家庭伤害的人。所以突然间,即使玉娘是真的为了她好,她也不愿意接受。不过玉娘是在云瑛成婚后没多久就病故了的,或许她在托付云瑛的时候,就已经染了病,而且比较厉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希望在自己离世以后,会有其他人能够帮助她照顾她放心不下的侄女。
可真正的云瑛,并不懂玉娘的苦心。
她只顾着去舔舐自己的伤口,排斥一切规劝,她看到自己童年时的伤痕,就极度厌恶成为子循的妻子。但她放弃的机会,对于幼茹而言却是一个梦寐以求的。
真正的云瑛,变成幼茹跑了。
真正的幼茹,成为了云瑛,成为了子循的妻子。
可是逃避伤痕的人,又怎么可能过得好呢?真正的云瑛在外面吃尽了苦头,才好不容易又逃了回来。但村子里已经没有那个能够照顾她的人了,她只有投靠幼茹......那个冒充了她,嫁给了子循的人,也就是她的亲姐妹。
但人都有阴暗面,阴暗面里的嫉妒是最可怕的。嫉妒可以让一个人瞬间失去理智,可以让一个人毫无底线去伤害另一个人,即使她可能得不到,但看到幼茹冒充她的身份却过得这么好的时候,她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她把自己的嫉妒发泄在了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的幼茹身上,她指责幼茹抢走了她的身份,占有了原本就属于她的一切,她无节制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却被蕙娘看到她痛骂已经成为她的幼茹。
子循喜欢幼茹,应该是从地牢里就开始的,年少时的陪伴,一点点加深着他们的感情。然后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将那种感情进化成了爱,所以即使没有云瑛的存在,子循喜欢的人也都是幼茹,那个曾经被关在地牢里的女孩。
可真正的云瑛她自己并不知道,她认定是因为幼茹占有了她的身份,才获得这一切。
她以为只要让冒充她的人彻底消失,那么现在的这一切,就理所当然的会回到她身上了。她想要杀掉幼茹,只是因为自己的贪婪和自私,她就想要杀掉她的姐妹取而代之。幸好,子循发现了云瑛的企图,在她对已经变成云瑛的幼茹动手时,救下了自己的妻子。云瑛的计划落空,火折子掉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她失败了。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锁住了院子的大门......
“......现在,周围突然烧起大火,浓烟滚滚,呛得你睁不开眼睛。你一直忍不住的咳嗽,咳出眼泪,眼熏得你的眼睛很疼,你试图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口鼻,压低身子,躲避浓烟......”我继续引导毓儿进入到当时的情况里,“院子里,是真假两个云瑛,真云瑛抛出火折子以后,火折子落在地上,而后来的云瑛倒在地上,她被真正的云瑛袭击以后,昏迷不醒。子循停在一旁,怒气冲冲地质问真云瑛......”
他们之间的对话,无非是真云瑛即使杀了冒充她的人,她是否又能够如愿取代冒充她的人,将现在的生活据为己有。我相信子循给她的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不是真的云瑛,所以即使幼茹冒充云瑛,但她和子循之间的感情却是真的。子循要娶的,从来就不是“到底是不是云瑛”,而是他心爱的女人。
毓儿一点点压低身子,他皱着眉头,表情很痛苦。
“这时,他们发现院子里的不对劲了。有个小女孩躲在院子外,偷听了他们的话,却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转过身就跑掉了。”这个小女孩,就是蕙娘......我对毓儿说,“跟上她,你会找到答案的。”
毓儿艰难地撇过头,他在努力适应着进入到当时现场环境。
“那个小女孩,她跑到了门口,她去拉大门,可是这个时候她看到,子循家的大门从外人被人反锁了,她根本打不开大门,可是院子里烧起的大火越来越厉害,她从拉开的门缝里看到一个人匆忙闪过,那是三叔伯。她顾不上想那么多,她记得厨房旁边有个狗洞,以她小小的身躯,想要从狗洞里爬出去,根本就不难。她拼了命的往后厨跑......”
“不对!”毓儿突然睁开眼睛,“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