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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话 谁打了阿婆
    “萧夫人。”



    就在我准备去看看寒生的时候,廉赫却突然出声叫住了我。



    印象里,他似乎是第一次在私下的场合里称呼我萧夫人的。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你没有其他要问的了吗。”



    廉赫似乎做好了要被刁难一顿的准备,却出乎意料的很轻松地就过了,所以他现在的反应在我看来,更奇怪。



    我双手一摊,“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可是......”让他自己说,他又说不出来。



    “我一直相信,人和人之间的相遇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缘分,本来是毫不相关的人,却因为不同的事情,有了不同的因果,或者结成善缘或者结成恶缘,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本身就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这很正常。有些话不必在一开始就非得说个清楚明白,想通了,再想怎么说,在一方没有准备好去面对一些过去的同时,另一方不就是应该给予朋友最起码的尊重,不去逼着对方说吗?你愿意留下来帮忙,我真的很感激,虽然我知道你可能是出于报答,希望回报我帮你达成心愿,找到杀害你兄弟的凶手,抓出陷害你的人,又或者,在失去了信任的人以后,你突然迷茫了,不知该何去何从,这时候又觉得我们做的事情有些意思,便才想要留下来。但是这个时候,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们真的很需要人手,越来越多的案件,掺杂了越来越多的复杂关系,我们很需要各种有真本事的人帮忙。你不管是武义也好,胆识也好,还有你混迹在外的人脉世故,都很出色,所以我也有想要把你留下来的私心。只是我不确定你最后是不是会真的自己愿意留下来,我不勉强你,但我给你时间,让你跟在我们身边看看我们平时做的事情,还有我们怎么做这些事情,也好让你想想清楚,这是不是你想要选择的路。所以......只要我现在确定,你的个人的情绪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调查,你和涉案的嫌疑人并没有直接关系,这就够了。至于你的事情,等到以后你想清楚了再说吧。”



    对他人的**好奇,是我们很多人都不可避免的一些习惯,但是如何克制自己,不会因为自己的好奇,给对方带来麻烦,这是修养。



    尽管我觉得我自己要改进的坏习惯很多很多,但是需要坚持的,我也会努力坚持住。



    我把他当成朋友,所以,不希望造成他的困扰。他妹妹的事,我虽然也会想要关心一下,问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妹妹死了以后,他对另一个和他妹妹长得相似名字一样的一个女孩,就那么强烈的反应。我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刚刚每一次提到他妹妹的时候,他心里都有一种撕裂伤口的触动。我就知道,他妹妹的事应该是他的一块心病,我不需要知道更多关于他妹妹的事情,现在确认即使他对月娥存有他对他妹妹的怜惜,但也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清醒,没有肆意包庇,掩盖真相,反而在他第一时间察觉到月娥家的情况有问题时,他还建议月娥来找我说清楚,那时候,他或许已经知道他会在接下来的事情上私心偏袒月娥,而对事情的判断失去理智,所以他让月娥主动来找我,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我。



    他是这样的一个人,那我就不必担心在接下来的调查里,他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进到屋子里,就看到寒生跪在阿婆床边,仍然哭得停不下来。毓儿陪在一旁,光是劝说寒生,他都已经筋疲力竭了。看到我进来,他就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样,向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我继续安慰下寒生,再让他这么哭下去非把眼睛哭瞎了不可。



    我是不着急,在一边找了个地方先坐了下来,反倒示意毓儿帮我盛杯水来。“让他再哭一会儿吧,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这时候不让他好好发泄出来的话,才会把他憋出毛病来。”



    正常且合理的发泄,我是支持的。是人都会有负面情绪,找到一个不会伤害到别人的方式发泄出来,是最好的。



    毓儿对此和我的态度是不太一样的,他低声对我说,“好像你很了解似的。”



    我只是乍一愣神,没有和他解释别的。因为我真的了解那种心情,我是在遇到萧珏之后,才有了一个稳定的家的。在此之前,我便已经失去了太多......



    人在悲伤的时候,会越劝越觉得委屈的。这个时候能够让他坚强起来的,只有他自己,其他的人,谁也帮不上他。寒生放开了大哭一通以后,也是累了,他的声音慢慢就降低了下来,他的神情有些呆滞、迟钝,这也都是正常的。



    “他这副样子,会持续很久吗?”毓儿悄悄问我。



    “不会。”我很有把握,能够在悲伤的时候立刻哭出来的人,他留在心里的伤口就会容易愈合一些。反倒是那种任何时候都极力压抑自己,不敢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的人,才容易把自己闷出大问题。“等到他发泄完了,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



    毓儿有些哑口无言。



    “对了,”我方才差点忘了,怕打扰了寒生发泄他的悲痛,我小声勾了勾手指,把毓儿叫过来,“阿婆的死因确定了吗?”



    毓儿面露难色。



    “怎么?你跟你爹学了那么久,难道验个尸体,连死因都确定不了?”



    “不是,”他解释出,“看尸体表面特征时,我有发现死者阿婆身上多处遭受虐待留下的伤痕,只是那些伤没有致命伤......”



    “我听寒生说过,他父亲在的时候,时常会对阿婆动手。”我说。



    可毓儿的反应却是那个样的,他摇头,“不,那些伤不是旧伤。是新伤,也就是说在阿婆遇害之前不久才造成的。”



    “......”遇害之前不久?!



    “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些吗?”毓儿偷偷说,怕惊动了寒生,“阿婆遇害前不久,好遭受了虐待。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虐待她的人,还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