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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话 来自孚姬的暗示
    至于像公子濡和孚姬之间的状况,我认为不外乎是,一个曾经感情经历受创的世家公子,遇到了一个自小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公主而已。孚姬是孚国国君唯一的妹妹,孚国国君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又没有其他兄弟,看到她现在住的这个府苑环境,不亚于一个诸侯国的王宫就能知道孚国国君到底有多宠爱她了。她没有受过冷待,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太严重的创伤,心性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简单单纯。嫁给了公子濡,结果和她成婚前的生活出现了落差,公子濡因为有过创伤经历,那么在对待感情上就会相对于保守一些。



    于是,这就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应该并没有严重到,要死才能解决。



    她却笑着说,“这些话,你六年前就跟我说过。”



    “是么。”可我还是没想起来,六年前,我究竟是怎么认识她的了。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我试着去了解过他......我想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自从成婚以后他对我就不冷不热的。”孚姬也知道,公子濡更多的只是把她当成孚国国君的妹妹一样尊重对待,但是从未把她当成过妻子一样,“我以为,他有其他喜欢的女子,我甚至想过如果他还喜欢别人,我可以不介意......我试着想要去了解他身边的人,可是我慢慢发现,我发现问题并不是......”



    她眉头一耸,眼底突然出现的惊恐,似乎在说明事情并不简单。



    可她没有说下去,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缓过情绪来。“......没事。”



    “真的吗?”我明明知道她有事,但我什么都不能说。



    她点头,“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我怎么能放心呢。



    特别是她在说完那一句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如果我真要出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会留下暗示给你,告诉你谁是害我的人的。”



    我的心情因为她的话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她此刻给我的感觉就是......她知道自己要出事,并且她知道什么人想要害她,但是她不肯说,她好像还留有眷恋一样。



    我当然想到是公子濡......她今天的反应一直都很不对劲,刚才公子濡出现以前,她原本是想要和我说什么的,可是公子濡出现了,公子濡在我们面前逗留的时间并不多,很短,她也曾因为公子濡的出现而恐惧过,在见过公子濡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没有真的缓过来......她很紧张,很沮丧......



    只是依照目前和她的对话,并不能判定说,她到底是一时沮丧,还是抑郁。



    甚至,让我有些不解的是......她哥哥就是孚国国君,若是真的有什么人欺负她的话,为什么她不对她哥哥说实话呢,孚国国君这个人,还没进城的时候我们就听说过他有多狂妄了,如若有人欺负他妹妹的话,他可能会善罢甘休么?



    但是......公子濡......



    毓儿不是说,这公子濡自打劝和归来以后,就休养在府里了吗?对外宣称是病了,可是很多人说他是受伤了,连孚国国君都亲自探望过......



    这......刚才看到他的时候,也并未觉得,他受伤了啊?



    ......



    “你见到公子濡了?”萧珏听我说完我的疑虑之后,反应和我刚才一样。



    “没错,连孚姬都承认了,还能有假吗?”我说,“可是我奇怪的是......当时他穿着很整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都还算不错,手脚都在,还是自己走过来的......”



    “但是毓儿不是说,外面的人都以为,公子濡受伤或是生病了吗?”萧珏连疑问和我都一样。



    “对啊!”这就是我正在奇怪的,“一个人,所有人都以为他病了,他受伤了......甚至严重到连孚国国君都要亲自探望的程度,怎么......怎么一转眼,自己能走到我们跟前来。难道这公子濡一直在装病?”



    “他是不是装病,其实还好说,可问题的关键是,孚国国君是不是知道。”萧珏提醒我留意,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



    我琢磨着,“孚姬今天和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在想,她也许知道些什么。不过对她来说,一边是她哥哥,一边是她的丈夫,她和她丈夫间的关系有些生疏,况且她看起来不像是个傻子,假如公子濡真的做了什么,她会隐瞒她的哥哥吗?”



    “那可说不好。”萧珏有和我不一样的看法了,“再怎么说,公子濡都是她的丈夫,如果公子濡的心思不单纯,那么这一条罪就足够处死的了。孚姬作为他的妻子,自然受及连累,即使她是孚国国君的亲妹妹,也难保她不被祸及。再加上......”



    “再加上孚国国君本就不争气,又到处得罪人,前些时候惹出来的事还是公子濡给收拾的残局,即使他知道公子濡有异心,他也不见得能够做出什么。”我明白,萧珏是出于权势的考量上才如此分析的,当然这个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个国君,却受制于自己的谋士,这......



    “她今天找你过去,只是与你说了这些?你们可有说起六年前是如何结识的吗?”萧珏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那就是我和这位孚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摇头,“没有,没有说起这些,我......我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一样,但是她又很清楚我到底是谁,她知道我很多事情,我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连她送来的果子,都好像是在提醒我什么,时不时的,我说了什么话的时候,她就误以为我想起来什么了。”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究竟想要让你做什么呢?”萧珏又问。



    这应该算是我们历来接触的事情里,最为头疼的一件事了,头疼的原因,在于我。



    “也没有,她今天说了很多听上去特别沮丧的话,让我觉得她心情很不好,而且,她好像知道自己要出什么事了一样,一直给我暗示似的。让我怀疑,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确定这到底是因为她对公子濡还有感情,还是她故意在我面前演的一出戏,只是为了让我怀疑公子濡。”



    我听到萧珏的叹气声。



    他说,“那你见过公子濡,你觉得这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