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张敬安和宋时轩二人不敢大意,坚守在指挥部里,细细查看了整个西岸的防守布置。开完作战会议之后,二人在指挥部里抽烟。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恢复过来了么。“张敬安对宋时轩说。
”身体还好,就是到了下雨天,腿还是酸疼的厉害,烙下了病根。“宋时轩回答。
“宋民莉怎么样,弟妹生她的时候,我公务太忙,没能亲自到场祝贺。”张敬安接着聊。
“大哥哪里的话,若不是你在县里周旋,我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况且,县里就只有你送去了礼,其他人,哎!“宋时轩叹息道。
张敬安拍了拍宋时轩的肩。
二人一直夜话熬到后半夜,张敬安熬不住了。“老弟,我先去眯一会,你在这盯着。等下我换你。”张敬安说道。
“没事,有我在,大哥尽管去休息。”宋时轩道。
等张敬安睡着了,宋时轩出了指挥部,盯着松东河两岸。
西岸这边,南平县的防守力量一字排开。火把和探照灯照亮河两岸,还有人正在加紧挖掘工事,布置铁丝网等。河东岸布置的前哨也不断的通过火光信号传递信息。看了良久,宋时轩悄悄叫了一个人过来,吩咐了下去。
一夜无事,南平县松了一口气。到了白天,陆陆续续从藕池方向来了很多逃难的人群,从他们口里得知,红军只有小股部队在藕池活动,大部队没有过来。原来28日一些民团看到红军部队过来,还没查清楚红军火力就望风而逃,导致其它队伍崩溃,接着百姓跟着裹挟逃难,整个藕池局势瞬间崩溃。
王县长听到汇报后愤怒至极,要将藕池几个民团团长法办,但王平阻止了他。藕池已经失手,局势已然如此,只能指望王国海和张敬安能守住松东河了。
到了白天逃难的人越来越多,河西岸的守军看着也开始军心动摇,部分人开始悄悄通知县城里的家眷逃跑,接着又传出红军大队人马顺江而上出现在斗湖堤镇,准备从北而南共计县城,又慌了一部分人群。还是张敬安强力弹压下去,不然还未开战,军心就散了。
县城里谣言四起,部分偏僻街道出现了革命标语和传单。
王县长在县衙里急得直跳脚。
“平儿,这可怎么办呢,你说共匪现在到底在哪里。”王县长追问王平。
“干爹,共匪一无水工,二无大船,不可能从下游直接顺江而上。县里面的流言都是**搞的鬼,甚至不排除内鬼在帮着**”王平说。
“这帮泥腿子,现在还有人能派出去抓这些人吗。”王县长说。
“不要紧,这些小虾米,我已经让弟兄们去抓了,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一网打尽。”王平想着怎么给宋时轩栽赃。
“县城能不能守住,国海,就看你了。”王县长继续说。
“干爹放心,我们一定守得住。干妈那边,我已经让媳妇和2支小队护送着去往沙市,绝对不可能有问题。”王平道。
“你办事,我放心。“王县长点点头。
夜晚时分,西岸的防守力量将河两边插上火把,不断的有人在报告最新的情况。
子夜时分,张敬安和宋时轩正在闲话,突然接报,河东岸出现红军,二人立即指挥各部进入战斗,接着东岸传来密密麻麻的枪声,对岸不断传来冲锋和嘶喊声,河这边看着对岸的守军和火把不断的被蚕食和消灭,模糊的看到有人跳到河里想游回西岸。
张敬安喊道:”不许一个人过来,开枪。”
顿时西岸各火力点起开,不管河里的还是河对岸的,都被火力覆盖,惨叫声和枪声交织。一轮火力之后,对岸照明全息了,看不见对岸的情况。
“探照灯,探照灯。”张敬安喊道。
立刻有人将探照灯扫向对岸,只见对岸密密麻麻的躺着尸体,还未死去的人不断的哀嚎,河里已经被血水染红。
战场上静悄悄,只听见士兵的干呕和哀嚎。
就在这时,县城方向传来了几声大爆炸,接着几个地方出现了火光,照亮了县城。断断续续的枪声传了出来。
不好,县城有变,敌人已经进入县城了,这里守不住了,西岸的人开始恐慌乱想。
接着,河东岸打出了4发信号弹,照亮了河两岸。对岸火力齐开,西岸被火力覆盖,人们搓手不及,红军开始渡河,松东河再次陷入火海。
西岸的人感到被两面夹击,即刻有些人崩溃,开始逃命。张敬安竭力阻止,这时红军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避开了火力交织点,在火力盲区开始抢渡,局势已然守不住。
宋时轩看到此情况,拉着张敬安,”大哥,逃吧,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敬安正要反驳,突然从左侧传来密集冲锋声,红军已经突破了西岸封锁。
“败了,败了。走吧。”张敬安悔道。
张敬安和宋时轩的逃走,直接导致其它人也跟着逃走,全线崩溃。
30日凌晨,红军渡过松东河,经过一个昼夜的战斗,红六军占领并解放了南平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