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之努力,却仍旧无法做到的事。
夏风知道风笛说的是什么,这不是特指某起事件,而是整个国家,或是整个世界都存在的矛盾感染者争端。
夜空吹拂,风笛好像不适合沉重的话题,她很快恢复了轻松活泼的本性,笑着说道。
“其实我并不喜欢当军人。”
夏风轻声问道。
“那你喜欢做什么”
风笛端正的军装下,是一脸的向往。
“比起从军,我更喜欢宁静平淡的田野生活,一间茅屋,一片田地,播种时的期待,收获时的喜悦。”
一边说着,风笛不自觉的朝漆黑的夜空伸出手。
“你说,一个人的故乡该到哪里为止是离牵引车最远的房子,还是大地与蓝天的交界,又或者是地图上不断重画的红蓝杠呆在冰冷的军营中有时候我甚至会突然忘记家乡的模样。”
夏风看的出来,虽然风笛是北方军区的高级军官,但内心中,她更希望过的,只是淳朴简单的生活。
“以你的能力,那种生活应该很容易实现吧,为什么还要成为军人呢”
风笛收回伸向夜空的手。
“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总要有人做的吧。”
风笛的声音蕴含着一丝向往,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执着的坚定。
“宁静是需要守护的,为了让更多人过上我所向往的生活,我需要拿起武器,捍卫我心中的公正,如果某一天,我的国家不再需要我的守护,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扔掉武器,去追寻我的梦,哪怕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风笛眼波流转。
“当然,如果那个时候,有人愿意和我一起,我会更高兴的。”
风笛描绘的是一个梦,是一个触手可及,但又遥不可及的梦。
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或许听起来很矛盾,可身处特定的环境,这就是事实。
如果抱着自私的心态,风笛可以放弃一切,远离纷争,世界这么大,如果一直旅行一直旅行,总有一天会找到理想中的容身之处。
但是她没有。
就像维娜一样,她没有抛弃自己的故乡,哪怕她的存在只是微不足道的,她也没有抛弃守护的责任。
不知为何,气氛突然有些微妙,风笛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啊哈哈,抱歉,突然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明明还在执行任务。”
夏风毫不介意。
“没关系,我这人没那么严肃,我还挺爱和你聊天的,感觉很放松。”
“嘿,我也是。”
调整了下情绪,风笛深深呼出一口气。
“其实我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不习惯,瓦伊凡族的女孩就是要不断变强,如果没有去近卫学院上学,我也不会认识陈陈,更不会在此刻和你对话,好了好了,不闲聊了。”
夏风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风笛口中“我们为之努力,却仍旧无法做到的事”。
如果他认为有必要的话,可以试一试。
当然,或许现在就在通向“成功”的路上,当前,他必须完美解决这起感染者犯罪事件。
接近村子,二人收起了轻松的心态,开始谨慎前行。
现在的时间不算太晚,只有9点多钟,整个村子却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或许贫穷简陋的感染者集中区本就没有通电。
村口。
之前由军警驻守的哨卡已经空无一人,警卫楼的门窗也被打砸损坏。
走进村子后,夏风将注意力集中,左手伸向了腰间的神月刀。
“风笛,躲在我身后,小心点。”
“恩。”
村里的房屋建的七扭八歪,根本没有一条笔直的路,走了大约5分钟,夏风终于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
虽然夜晚黑暗,但夏风还是能辨别出,这是村中心一个类似“交叉路口”的区域,路口的中央还有一口岩石垒砌的井。
“嗖”
正在这时,夏风忽然察觉到黑暗中一个拳头大的物体飞速朝他掷来。
“啪”
下一秒,神月刀闪电般出鞘,将这个“暗器”在半空中斩成了碎块,从刀刃的触感来判断,好像只是普通的石头。
虽然构不成生命威胁,但这个行为无疑充满了恶意。
夏风握着刀大喊一声。
“谁扔的”
话音刚落,忽然,整个村庄亮起了大片的灯光。
家家户户推开门窗,男女老少手持各种提灯,手电,甚至还有火把,大家从各自的家中走出,面色不善的盯着夏风二人。
看来这些感染者居民并没有睡觉,而是在时刻提防着。
风笛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居民的人数很多,并且大部分男性手中都拿着简陋的武器。
“夏风,小心点,尽量不要激怒他们。”
没想到风笛反到劝起他来了,夏风点点头。
随后,夏风站直身子,将神月刀默默插回了腰间,露出友善的微笑,朝居民们大声喊道。
“这么晚了,大家还没睡啊。”
人群中,几名稍显强壮的中年男人握紧手中的木棍和铁锹。
“你们是什么人”
夏风淡定的掏出自己的证件,展示给人群。
“我是监察厅特别行动处的处长,我的名字叫”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突然传出一声激愤的吼声。
“是帝国的走狗,专门来坑害我们感染者的,不能让他们把人抓走,让我们活不下去,我们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同胞们,先下手为强”
听到夏风的身份是监察厅的人,再加上煽动的语言,所有人都愤怒的红了眼。
“把他们赶出去”
“打死他们”
“放跑会报信,别留活口”
附近的男女老少呼喊着举起武器,就连颤颤巍巍的老奶奶都提着烧水壶打算参战。
看着气势汹汹朝自己冲来的“暴民”,夏风快速补充道。
“大家别激动,我的名字叫夏风”
他不知道报上自己的名字有没有用,也不知道能不能暂时让这些感染者冷静下来,但终归不能让误会加剧。
然而,让夏风意外的是,当他说出“我的名字叫夏风”后,激动到仿佛失去理智的感染者们,瞬间停在了原地。
他们个个面色诧异,随后,又有些拿不准的样子。
可即便心里不确定些什么,还是没人冲动的继续使用暴力。
众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说你叫夏风”
“哪个夏风南部的夏风”
“是黑羽商会的夏风吗为我感染者无偿援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