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业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杨承业来到人群后,通过缝隙看到里面有两名男子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其中一名男子是身着粗布短褂,满脸沧桑的中年,另外一名是紫红脸堂,身着华贵的中年。
华贵中年指着粗布短褂中年怒道:“你偷了我娘亲的羊皮坎肩,快快还我,否则我就去报官。”
粗布短褂中年紧紧搂着包袱,嚷道:“什么你娘的坎肩,这明明就是我花银子买的,你那么有钱还欺负我一个穷人,天理何在?”
围观人群义愤填膺,指着华贵中年,窃窃私语。
“这不是盐行老板吗?平日里挺和气的,怎么还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到别人的好东西想据为己有呗!”
“这人也太可怜了,羊皮坎肩可是珍贵之物,只有北方才有,还被盐行老板看上了。”
“不过穷不和富斗,富不和官争,这人只有自认倒霉了。”
杨承业听着吃瓜群众的交谈,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这时,只听那个粗布短褂中年哭丧着脸对周围众人说道:“大家给我评评理,我老娘犯了风湿,就怕寒,我倾家荡产才从一个金人货商手中买了这个羊皮坎肩,哪里知道他仗势欺人非说是他的。”
“大家都知道,这羊皮坎肩在我们南方可是个稀罕物件,对于北方来说满大街都是,物以稀为贵,他就是眼红。”
粗布短褂中年越说声音越大,把自己说的如何如何可怜,把盐商说的如何如何可恶,嘴巴之伶俐,真让人怀疑他是说书的。
而那盐商始终抓着羊皮坎肩不放手,就与粗布短褂中年僵持着。
众人纷纷指责盐商为富不仁,强取豪夺。
“快让开,镇长来了,让他给评评理吧。”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镇长是个长着花白胡子的老头,一身锦缎显得华贵。
镇长走进人群看了看互相僵持的盐商和粗布短褂中年,摸着胡须说道:“刚才老夫已经听到了你们的事,既然你们让老夫主持公道,那么老夫就好好说说你的不对了。”
镇长说着指向了盐商:“你堂堂一个盐商,什么衣服没见过?何必要和他争这一件羊皮坎肩呢?”
“镇长。”
这时,盐商说道:“这件羊皮坎肩是我父亲生前的遗物,对我有特殊意义,况且老母每日都要抱着它入睡,如今已经丢了两日,家母每日以泪洗面,不肯入睡,日渐消瘦,我怎么可能不争呢?”
盐商的话也令众人动容,纷纷闭上嘴巴,不知该相信谁。
听了盐商的话,镇长也为难了,看看盐商,又看看哭得凄凄惨惨的粗布短褂中年,不知该如何抉择。
“我知道是谁的。”
这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看去,只见是一名身穿薄衣,身形消瘦的少年。
不错,这个少年就是我们的主人公杨承业。
杨承业排开众人,来到镇长面前,说道:“我知道这件羊皮坎肩是谁的。”
“小孩子家家的别胡闹,快快离去。”
镇长看了杨承业一眼,马上开始赶人。
对于杨承业的出现,围观的人群都比较好奇,纷纷说道:“少年郎,你知道这个羊皮坎肩是何人的?”
听了众人的话,镇长我沉默了,他也想看看这个少年郎有什么办法。
杨承业摸索了一下额头,说道:“办法很简单,只要将羊皮坎肩一分为二,每人一半,不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哈”
听了杨承业的话,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了哄堂大笑,就连镇长都气的满脸通红。
“不可!”
突然,盐商老板喝道:“此物乃家父遗物,岂可损坏?少年郎不许胡说!”
“就是!”
粗布短褂中年死死地抱着羊皮坎肩,说道:“我好容易倾尽所有才买下的,岂能毁掉?”
杨承业看到自己的计策不成功,眼珠一转,说道:“我还有一个办法。”
“哎,少年郎,你还是快快离开吧,莫要在此捣乱了!”
镇长不耐烦了,再次开始赶人。
杨承业围着粗布短褂中年转了一圈,接着来到镇长面前,恭敬道:“镇长大人,小子已经知道此物是何人的了!”
看到杨承业自信满满的样子,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就连镇长都惊讶的看着。
“少年郎,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毁人清誉呀!”
镇长有些愠怒,浑浊的眼睛瞪着杨承业。
杨承业毫不示弱的看着镇长,说道:“如果小子说错了,愿凭处置!”
“哎,罢了,罢了,还是报官吧!”
镇长叹口气,明显不信任杨承业。
闻言,杨承业叹了口气,他也不打算再管这个闲事了。
“小哥,你倒是说说,此物究竟是何人之物?”
就在杨承业要离去之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发问。
这一问却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之心,纷纷扭转身看着杨承业。
被如此多的人看着自己,杨承业也有些不自在,毕竟此时的他才刚刚十五岁而已。
“你们………………”
镇长指着众人,脸色胀的通红。
杨承业轻咳了一声,指着盐商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诉大家,这件羊皮坎肩就是这位盐商老板的。”
杨承业的话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这怎么可能?
这就是众人的仇富心里,同情弱者是通病。
杨承业看着众人,心中哀叹一声。
“等等,既然你说这羊皮坎肩是盐商的,谁能证明?”
这下,镇长不依不饶了,他一向都是镇上最德高望重的人,如今被一个小小的少年郎抢了他的风头,如何甘心?
杨承业送了耸肩,指着粗布短褂中年怀中的羊皮坎肩说道:“就是它告诉我的。”
“哈哈哈哈哈”
杨承业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大笑。
镇长翘着胡子,怒道:“混账,如此一件死物,如何能告诉你?”
杨承业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对着众人说道:“谁有白布给在下一用?”
“我有!”
杨承业话音一落,一名中年男子便喊了一声,拿出了一块一尺见方的白布交到杨承业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