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淡红透亮的茶汤在白瓷杯中泛起层层细波,阳光温柔的洒下,刚刚进入初夏的瀞灵廷天气正好。
“雀部对现世的西方文化相当沉迷,他所推荐的红茶,味道也比瀞灵廷中大部分的红茶要香醇。”精致典雅的白瓷杯升起又落下,厚沉平和的男性嗓音再次响起,“只是山本总队长对此却不怎么感冒,听说尝试过一次,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少了个和总队长饮茶的机会,还真是有些可惜呢,蓝染队长。”
护廷十三队五番队,一个建在水上景色宜人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在这喝一杯茶,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件事了。
身穿着宽大的白色队长羽织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光是靠近都能让人倍感舒适。这位平易近人、待人友善的队长在五番队备受敬仰,尤其是在年轻人的心目中。
“并没有什么可惜的,银。”蓝染拿起瓷杯又喝了一口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躁动让他不由有些好奇,他们队里一般可不会这么热闹的。
对面被唤作‘银’的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仿佛读懂了蓝染的心思似的,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说道:“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就拜托你了,银。”
与此同时,四枫院家的大院中,长相酷似夜一的四枫院夕四郎也从仆人的口中,得知刚刚才发生的一件事。
“蝶冢大人回来了!”
瀞灵廷中叫蝶冢的不是没有,但能在四枫院第二十三任当家面前还配称之为大人的,也就只有蝶冢宏江一人了,即使现在的四枫院家已经大不如从前。
虽说当初从四十六室劫走浦原等人时,夜一是蒙了面的,可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先不管蒙面究竟有没有用,事后直接跟浦原跑到现世也相当于是暴露了。
按照宏江的话讲,你当初还不如直接把四十六室给灭了,然后留书一封是追真凶去了,这样没准还有得狡辩的余地,虽然概率也不大就是了。
“因协助已判罪的浦原喜助逃走,害怕事情暴露销声匿迹,剥夺四枫院隐秘机动总司令官及刑军总括军团长之职,永不叙用!”
四十六室的命令表面上是处罚夜一,实际上则是保留四枫院家脸面的同时,对它的一种警告和惩罚,毕竟刑军和隐秘机动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可是四枫院家的私军。
现在的四枫院家虽然还是四大贵族之一,但其在瀞灵廷中的影响力着实有限。当然无论是夕四郎,还是最近痴迷上悬疑小说的道藏对此事看得都很开。
不过现在身为夜一未婚夫的宏江突然返回瀞灵廷,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姐姐已经失踪的事。想到这,夕四郎连忙问道:“宏江现在人在哪?一番队么?”他想赶紧去找宏江一趟。
“蝶冢大人现在,,,”
……
“我才刚回到一番队,连屁股都没坐热,不,我连坐都没坐,才刚到门口就被带到了这!我怎么会知道浦原现在在哪?”
诺达的四十六室中,宏江站在中央被反绑着双手接受询问,看上去弱小而又无助。
“谎言在这行不通,你该明白的,蝶冢宏江!”
“我明白,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浦原在哪啊!”宏江一脸茫然的说道:“要么你们叫夜一来问问,她应该知道浦原去哪鬼混了。”-
虽说预想过回来后会接受调查,但没想到调查会来得如此之快。或许他之前的话都是谎言,但唯独有一句是真的,他是真的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被绑来了!
扫了眼高台上被一块块写有数字的木牌挡住的贤者们,还知道诈自己,这群老家伙还是有点套路的。
从进入瀞灵廷后宏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这一点四十六室想来也是清楚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询问浦原喜助的动向,但凡宏江显露出一点点知晓对方已经叛逃出瀞灵廷的迹象,四十六室就有足够的信心怀疑宏江与浦原喜助等人有过接触,而他此次返回瀞灵廷的原因也就耐人寻味了。
不过现在看来,蝶冢宏江好像对五十二年前的事毫不知情的样子。
“浦原喜助还有四枫院夜一已经叛逃瀞灵廷,身为二人挚友的你对此事会一点都不知情?!”
“叛逃?什么时候的事?”宏江满脸问号,继续说道:“是我离开瀞灵廷前的事么?”
“别装糊涂!”
“我装什么糊涂?”宏江笑着调侃道:“我说你们这些老头也是有趣,我离开瀞灵廷去修炼的时候夜一和浦原还好好的,现在他们叛逃了你们来问我?!你们不会觉得我们早就相约好要手拉手一起叛逃吧?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我现在回来了,比如性格不合之类的?”
“放肆!”这样的态度自然让四十六室不满,可没等他们再说话,宏江这边也爆发了,“你们才是放肆!”
场中的宏江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如炬扫过台上每一位贤者,“我好歹也是九代剑八,十一番队的队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强行带我来调查,每一个问题都是以我有切实罪名为前提,仅凭猜测就否定我的回答,四十六室就是如此调查的?就是这样管理瀞灵廷的么!”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在刻意引导调查走向,目的就是为了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绝对是针对我本人的一场阴谋!”
宏江这帽子扣得一顶比一顶大,一时间高台上那四十六名贤者也有些懵了,到底是谁在调查谁呢?
“可笑!”
“无故离队七十二年,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成为十一番队的队长么?!”
“你早已经被开除护廷十三队队籍,严格来说你现在只是流魂街的一个普通的平民,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单以这样的态度,就足够定你的罪!”
自瀞灵廷成立以来四十六室便是掌管着所有死神生杀大权的地方,排除一切违背以及可能违背瀞灵廷规则的危险份子。
它的尊严不容任何人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