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邀请函送到手里了, 不去吧,就是不给人面子。虽然下午那会谢铭的姿态放得低,但人家那是看在许盐许勺的面子上, 才会把姿态放低的。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牺牲一个小演员和一个经纪人, 对他来说不亏, 主要还是许盐他们背后的鹰国身份让人忌惮。
人家邀请的主角也不是他们, 而是许盐许勺等人,他们也就是顺带的。
廖清欢说想去,纯粹就是凑热闹。酒会诶,以前在海城, 她可是经常参加酒会舞会的人, 灯红酒绿,红男绿女,再加上音乐美酒和帅气的酒保, 那可真是享受时刻。
只是这么多年了, 这种场合她再也没去过,乍一听酒会,还真还是有点心痒痒。
她一说想去, 陆长缨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许久以前我听人说, 清欢你常和海城那些太太参加舞会。”
廖清欢缩了缩脖子,“那不是喜欢热闹。”
其实一开始她也不这样的,忙着学厨呢,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舞会啊酒会啊逛街啊。后来是因为她爹妈爷爷奶奶都走了, 孤家寡人一个了。没人管着她不说, 重点是刚开始那会, 她实在是受不了家里就她一个人。
正好有几个太太是她以前女校的同学,也是她个人的好友,一个个见她那样不对,就经常带着她出去玩,玩着玩着她就喜欢上了那些热闹。
后来认识的人多了,热闹就更多了。认识的人里也都喜欢上酒楼吃饭,倒成了另一种拉客人的方式。
虽说酒楼也不需要她拉客人,但做老板的哪会嫌弃客人多啊。在那种年月下,酒会舞会里的人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她能认识那些人,对她酒楼在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反倒是保护。
陆长缨淡淡然的撇开视线,倒也没说廖清欢什么。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行人坐上车去港城比较出名的地方逛逛,廖清欢穿了双舒适的平底鞋,挽着陆长缨的胳膊慢慢的走着。
她现在可走不得太快,出来玩也只能慢悠悠的,难为陆长缨这个步子大的人,还得顺着她的脚步来。
郑楚华端着相机给大家伙拍照,许盐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录像机,叫人跟着给他们录像呢。
廖清欢就看到自己闺女穿着花裙子,可臭美的在两个镜头下窜来窜去,对着镜头她也不害怕,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这有个专业术语,叫什么镜头感对吧?当年咱们带着顺子去京城参加竞赛,不是有一个导演让小丸子去拍戏吗?”
她把被风吹到眼前的碎发撩到耳后,眼神温柔看着正插着小腰,头上还别了朵小红花的小丸子。
陆长缨也想起了这个事,“恩,你打电话回去拒绝了。”
廖清欢勾唇一笑,“是拒绝了啊,那导演可惜得很呢,说相当看好丸子的。后一年不是有个电视剧《小草》,小碗他们几个晚上吃完饭不就守着电视看吗?那部电视剧的导演,就是想让小丸子拍戏的导演。再算算时间线,当时他想让小丸子拍的,没准就是《小草》。”
这还是好几年的事了,跟那个导演也没有后续联系。知道那个导演拍的《小草》还是因为她白天看电视,正好看到了采访。那导演在采访的时候还说了,在选《小草》演员的时候有个看中的,是他们这边拒绝了,才选上后来的小演员。但后来的小演员特别会哭,演得非常好,那导演感慨的说还好没有错过后来的小演员。
说起这事也是现在看小丸子一点不畏惧镜头,在镜头下非常自在才想起来的。
“就那个一直哭的《小草》?”
陆长缨皱了皱眉头,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他眉目渐松。
“还好拒绝了,不然她要是一直哭你得心疼坏了。”
廖清欢掐了掐他的胳膊,什么叫她心疼坏了,她可不信陆长缨这个老父亲不心疼,明明就他最疼女儿了。
俩人边走边聊,身后的郑楚华突然跑到他们前面,然后举着相机让他们俩挨得紧一点,一起拍张照片。
廖清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白色衬衫和花裙子,那拍照指定好看,于是笑眯眯的将头靠在陆长缨肩膀上。陆长缨侧头看着她,这样的画面被郑楚华抓怕下来。
“好,肯定好看。”郑楚华满意得不行,一边按快门一边让他们换各种姿势。
廖清欢随着他的意思,她和小丸子一样,面对镜头都不慌,反倒是陆长缨稍微有点僵硬,不过他僵硬不僵硬一点都不重要,主要是她得好看。
这边热热闹闹的,隔着河对岸的林子里则走出来三个男人,谢铭跟在自己爸爸和爷爷身后,听着前面他爷爷骂着他爹。
“刚让你哭你哭那么小声?你哭那么小声谁能听见?啊?那是你干爹你不知道啊,小时候还哭得嗓门挺大的,怎么年纪越大越不会哭了?”
只见他爹特委屈的低着头,“我都五六十,这么一把年纪,要不是我儿子不努力我都抱孙子了,还让我像小时候一样哭我怎么哭得出来?再说了,这干爹不是您单方面让我磕头喊的?那陆少帅指不定都没同意呢。”
越说还越来劲,到最后都开始瞪他爷爷了。
谢老头一个栗子敲在他爹价值千万的脑袋上,气呼呼的说道:“陆少帅怎么同意?从地下跳出来点头同意?怎么着,你一把年纪了还不认我这个爹了是不是?你一把年纪了我还不能管着你了是不是?你一把年纪了这干爹你就不认了是不是?”
“认认认,我还能不认?那陆少帅救了您的命,我怎么可能不认,别说是干爹了,他要是活着我当成亲爹来孝敬。但我也这么大年纪了,每年您都喊我哭,我这不是老了,眼睛干了哭不出来嘛!这样,您别让我哭了,您看看这小子,这小子比我小那么多,眼睛还好着呢,他刚刚也没哭得很大声,就躲在我后面哼哼唧唧的,一点都不诚心,对他干爷爷一点都不尊重。”
眼见着他爹甩到了他身上,谢铭马上就承受了来自他爷爷的眼神。
“我,我哭了,哭得比去年大声,爷爷您看看我眼睛,红得很。”
他迅速在眼皮子上抹了一把,立马蹭红了一块。
谢老头轻哼一声,然后长叹一口气,看着远方的天空,露出忧愁的表情。
这一声长叹再加上表情顿时把谢铭和他爹的心都揪了起来。
“爷爷你怎么了?”
“爸是不是累了?”
谢老头摇摇头,杵着拐杖慢慢的往前面走。
“我没怎么着,只是想着少帅,心里难受。他没了的时候,比铭子还小呢。二十多的年纪,就已经带着兄弟们牢牢掌握着内地不小的地方了。若不是有人把行踪透露出去,我们一行人也不至于被偷袭。”
“我就想着,少帅年纪小,没留后,家人又都没了。才让你们认了他做干亲,人都没了,一年到头也就让你们磕一次头,烧一次纸钱而已。结果就算是这样,你们都不用心。我要是下去了,见到少帅该怎么说?”
“我也知道,这事在我身上,是我经历的,你们没感情,我能理解。但我就是难受啊,要当时我能挡在少帅身前,那死的就是我了。我年纪越来越大,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当时的场景,一想到少帅身上那些窟窿,我就难受,难受得很。”
“我还在呢,你们都这样了。要我走了,谁来给少帅烧纸钱啊?谁还能念着少帅?人死灯灭,以前大名鼎鼎的少帅,现在能记住他的才几个人啊?等我没了,记住他的可能就真的找不到。”
谢老头转了个弯,顺着桥往外面走,拐杖杵在石桥上跺出笃笃的声音。
“我也不是说让你们如何,只希望你们记得,我的命是少帅给的,没有我,哪来的你们?做人啊,不能忘恩负义。要少帅活着,你们一个个见着他,都得……”
他眼神凝在一处,瞳孔都放大了。
谢铭和他爹听着老头说的话,越听越不好受。结果说着说着,人不说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出神。
许老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嘴里嘟囔着。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不会啊!”
谢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不少人,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他们烧纸钱的地方是港城一家出名的庙,他爷爷在里面给陆少帅买了供奉的灯。他们是从后门进去,车子就停在山脚下,而山脚下又是一个公园,在港城也是非常的有名气。
所以这个地方人很多,反正在这种人多的情况下他是不知道自己爷爷看到了什么。
“爷爷,你看到了熟人?”谢铭开口问道。
刚问完,他爷爷拐杖一扔,撒丫子往人群里跑。
谢铭和他爹赶紧追上去,散落到周围的保镖纷纷暴露出来,全都跟着追了上去。
廖清欢他们在公园转了一下,因为这边人越来越多,再加上丸子想去海边玩,于是他们就坐上车转移地方。
车是一辆加长车,里面能坐不少人,车子开动的时候廖清欢注意到陆长缨眼睛看着后车窗的位置,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你看什么?”
廖清欢也跟着看过去,很多人,都不像是熟人的样子,扫过一个眼神慌张的老头面孔,她转开视线。
陆长缨微微摇头,“没看什么。”
他平静的收回视线,坐在廖清欢身边拉过她的手,对面闪光灯一亮,郑楚华的镜头对着他们,连拍几张。
“这画面也好看,跟电影明星一样。”
廖清欢注意力转移到郑楚华说的话上,被夸得直笑。
“是你会拍,要碰到不会拍的,再好看也能拍成丑八怪。”
车子内的大家伙热热闹闹的聊着天,抓着廖清欢手的陆长缨则真拧起了眉毛。
那个老头,是他当年的副官,谢镇海。
他来这里后,从没和以前的人联系过。可当年他死后发生的事,自己还是搞清楚了的。
他身边的副官跟他都是一个阵营的,这个阵营和他父亲那边则是对抗的。但并入蓝军的协议,他死前已经签署了。这些副官把他的遗体送回东城后,他父亲想撕毁协议,被他的福关门拦了下来,毅然决然的,还是并入了蓝军。
当年他过来后,查到内地有两个副官在,但他们一个是因为重病神志不清,一个年纪大了受了严重的木仓伤,一直在疗养,对外界的事已经不关心了。
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上陆长缨本人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就没有再去联系那些副官。
还有几个则是在解放后,就从内地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陆长缨没有再调查,他们为什么没有留在内地,而是选择出去,为什么会这样选择,只能是他们有他们的想法。
陆少帅的时代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他没想因为自己起什么波澜。
只是看到谢镇海,在他的预料之外。
对方居然在港城?
“长缨,长缨。”廖清欢伸手在陆长缨面前晃了晃,总算看到他回神了。
自家男人居然会走神,廖清欢都挺意外的。
不过她也没多想,笑眯眯的跟他说道:“咱们结婚那会没拍结婚照呢,只是照了个合照打的结婚证。刚刚和许盐他们说起来,国外拍结婚照很漂亮,正好勺子有一个古堡,咱们还可以上古堡拍照。”
“我这肚子还没大起来,趁着有时间,咱们到时候拍婚纱照怎么样?”
不说的时候廖清欢还没想起这事呢,一说她就想起来了。当年和陆长缨结婚,俩人就是去拍了张合照,然后打了结婚证。至于婚纱照,那是没有的,关键也没有人会拍那种穿婚纱的结婚照,谁要是敢拍那种照片,等着接受教育吧。
这么多年了,哪怕海城开起了照相馆,廖清欢都没想到结婚照的事。
要知道以前她那些太太朋友们可都有拍的,穿着婚纱在教堂里结婚,拍的照片还戴着长长的头纱呢,男人穿西装或者是中山装都行,反正女人一定要美美的。
想想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以前没条件拍不允许拍就算了,现在有条件又允许了,趁着俩人还没有老到七老八十的程度,去拍婚纱照,还是挺有意义的。
一般廖清欢要干啥,陆长缨都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都依你。”
廖清欢满足了,转头就和许勺他们商量起有哪些地方拍照好看了。
……
到海边去玩的同时,午饭也在海边解决了,吃的正宗港餐,深井烧鹅廖清欢尤其喜欢,还特意问了做法,烧鹅用的是荔枝木,同烤鸭用果木是一样的道理。果木烤鸭的会因为烧出来的木头沾上清新的果木味,而烧鹅则会吸收荔枝木烧出来的木油,入口的烧鹅会有淡淡的荔枝香气。这种荔枝香气降低的鹅肉的油腻感同时也增加了烧鹅的氛围。所以深井烧鹅不像普通烧鹅那样需要酸梅酱来提升味道,只用荔枝木就行了。
鹅肉烧得不干,非常嫩,鲜美的鹅汁裹在鹅肉里面,入口后就是满嘴的香气。而孩子们则非常喜欢鹅皮,因为鹅皮焦脆,烤出来的油脂挂在鹅皮上,比干吃鹅肉还要香。
吃完了午餐大家又转了一圈,便直接回了酒店。
晚上大家都要去参加酒会,得梳妆打扮再过去。
林碗可说了,昨天那女演员和经纪人说他们内地人是乡巴佬,今天去参加酒会都不能落了牌面,都得打扮得时髦度高一点过去,不能再被人说是乡巴佬了。
看着他们的劲头,廖清欢真怕他们用力过猛,闹得自己不伦不类的。想想也不至于,几个老头还穿成什么样子。
许盐安排人给他们准备好了衣服,还给廖清欢请了化妆师。廖清欢还真是好久没这么正式过了,倒不是紧张,就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忙碌着,廖清欢也没闲着,让化妆师先等一会,她把孩子们还有陆长缨的衣服挑好。
毕竟是内地来的,要穿西装没准被人说他们崇洋媚外,于是廖清欢给他们挑的都是中山装,中山装规矩大气,扣子系到最上面,就很有文人严肃的感觉。
陆长缨穿着中山装出来的时候廖清欢眨了眨眼睛,心里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这都老夫老妻了,她居然被自家男人给帅到了。
顺子穿着中山装则非常的文气,眉宇间都文质彬彬的。小圆子人小还胖,穿着小小的中山装很可爱。
至于小丸子,没给她穿公主裙,而是穿了一件盘扣蓝色上衣,下身一条长到小腿肚子的黑裙。
这是当年非常典型的学生装,她以前读女校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
看到小丸子穿成这样再扎上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廖清欢还有点恍惚,当年她读女校的时候比小丸子要大好几岁了。只这会看到自己女儿穿成这样,她想起了从前。
不过也只想了一会,她给小丸子把辫子又理理好,就拿着自己要穿的衣服去了房间。
是一件旗袍,她当年的最爱,很简单墨色,面上绣着梅花。这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也是当年老师傅给她做的那些旗袍中的一件。这件她从没穿过,做了之后就放在那,因为保存得好,现在还跟刚做出来那会一样。
旗袍是真丝面料,容易皱。在真丝面上绣花非常考验绣娘的功底,但这样的面料名贵,适合穿着出席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
在海城她是没机会穿的,大街上全是穿衬衫喇叭裤牛仔裤海魂衫的人,若是她穿着旗袍,指定得被人瞪着眼睛看。
也是想着要出国,在外面穿旗袍没人说,所以她带了两身旗袍,这是其中一件。
穿上刚好合适,只是出门前她还特意低头看了眼,眼中挺疑惑的,当年她有这么可观吗?好像没有吧。
拉开门出去,一大三小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廖清欢大大方方的转了一圈,“怎么样?”
顺子微微一笑,“阿姨很漂亮。”
小丸子欢呼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就往她这冲,咧着嘴夸奖。
“妈妈你好漂亮啊,妈妈你是仙女吗?”
廖清欢赶紧抵着她的脑袋不让她靠近,“你可别抱着我,小心把旗袍给弄皱了。”
小丸子瞬间收回想要摸漂亮裙子的手,小心的将手背在身后,“我不碰。”
小圆子也跟着将手背在后面,小花痴一样仰头看着他妈,“妈妈漂亮。”
廖清欢略颔首,“谢谢你们的夸奖。”
然后拿眼儿去寻陆长缨,只看到对方暗藏火热的眼神,廖清欢脸颊烧红,侧过头不自在朝化妆师招招手,“走吧,到里面去化妆。”
化妆师是个女人,来之前就知道要给一位女士化妆。进来看到这一大家子,俊男靓女,她眼睛都看花了。
因为她只会说港城话,夸廖清欢也只是一直在夸靓,给廖清欢化妆的时候这个字也频频出现。
穿旗袍不适合画太浓的妆,化妆师也很有水平,稍稍给廖清欢点缀了下,眼睛轮廓加深,涂上口红后她就已经漂亮得极具杀伤力了。
“真的好靓啊!”
化妆师看着廖清欢的脸,不敢相信她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她以为外面的孩子包括顺子那么大的都是廖清欢生的。
廖清欢也没解释,朝她一笑,“谢谢夸奖,你的化妆技术非常好。”
见过那么多美女的化妆师还有些脸红,手忙脚乱的想要给她把头发弄起来。
廖清欢示意她不用,自己打开放在梳妆台的一个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祖母绿的玉簪,将长卷发拢在一起,然后用玉簪固定住。
发簪固定的头发有些松散,但和旗袍却非常的搭配,玉簪看着就不是凡品,簪在墨黑的发丝间隐含着低调的贵气。
“太棒了。”
化妆师又忍不住夸奖道,仅仅一根玉簪,感觉又马上变得不一样了。也不是不一样,而是感觉更加贴合廖清欢的气质,慵懒和贵气结合,相信她今晚一定是最受瞩目的存在。
廖清欢照照镜子,还有点不满意,打开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一对祖母绿的耳环,化妆师在盒子打开的瞬间还看到了里面的大块祖母绿切割镶嵌出来的项链,还有一个祖母绿的镯子。
这一套首饰颜色都是一样的,这说明整套首饰都是从一块玉石上切割出来的。
把耳环带上,圆形的祖母绿耳环缀在脸边,乌发白肤红唇的映衬下,廖清欢自己看着都喜欢。再把里面镯子戴在手腕上,这样一套下来才算完成。
项链她没带,旗袍本来就是中领的,戴着项链也看不出来什么,反倒会显得累赘。
只这样戴三件是最好的,不繁琐的同时还不会让人小看了去。
首饰是她自己的,就带了这么一套,专门搭配旗袍的。
小丸子在她化妆的时候就扒着门口看,那眼睛里一闪一闪的不晓得多向往,尤其看到妈妈戴上玉簪的时候,她突然觉得皇冠也没那么好看了,还是妈妈这样漂亮。
等化妆师走了,廖清欢把两边的头发捋捋,小丸子就走了过来,扭扭捏捏的开口。
“妈妈,我也想穿你这样的裙子。”
“那得等你长大了,妈妈不是和你说过,妈妈那些裙子以后都是你的。”
廖清欢垂眸看着小丸子说道。
“那,那这个呢!”
小丸子指了指妈妈的首饰盒,妈妈的镯子耳环都好漂亮啊!
“这个?那也是你的,不过妈妈会在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妈妈有好多首饰的,你可以挑选任何你喜欢的。”
首饰这些不就是留给孩子的,几个孩子的她都会准备好,像这样的首饰多着呢,现在小丸子喜欢这个,以后没准就喜欢其他的了。
他们这边在准备着,到了时间就要过去。另一边的谢铭则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他一个大光头,脸上表情还烦躁,直接把旁边的助手吓得不敢喘气。
“我爷爷说的人找到了吗?”
“没,没找到,人太多了。”
助手结结巴巴的说道,那老太爷说要找陆少帅,苍天呐,陆少帅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谢铭也烦得很,还真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小老头撒丫子跑着说看到了陆少帅,人都死了几十年。他说老头眼花了,老头还非说没眼花,那是少帅,化成灰他都认识的。
再细问还说那陆少帅和年轻时候一样,鬼扯淡呢,就算人活着,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还和年轻时候一样啊,得跟他爷爷一样是个小老头才对。
“找不到就接着找,赶紧出去找人。”
谢铭大吼一声,吓得助手脖子一紧,转身跑了两步又哭丧着脸回来。
“老太爷说,说他去找找照片,把照片找到了,让我们对着照片找。”
谢铭揉了揉眼睛,得,这老头还当真了,对着照片能找出什么?找到一样的人?那是鬼才对。下回得请大师来做法,保不齐他爷爷就是见鬼了。
谢老头在自己的书房里翻了半天,他有一份报纸,,一直带着的,那报纸上就有陆少帅的照片。
翻出一身的灰,总算把报纸翻了出来。
看着里面的少帅,他大笑几声,“找到了找到了。”
拿着报纸出去正好看到他孙子,谢老头举着报纸给他孙子看。
“就照片这个,当年东城报纸拍的,那会少帅可是经常上报纸的,好多女郎喜欢他呢!我今天看到那个人,就和少帅一模一样,个子也一样高,壮得跟熊一样的。你把这照片让人多印几份,让人带着去找。长这么像就算不是少帅,没准是少帅的亲人。”
谢老头不信自己看错了,当年他拿木仓打敌人的时候一打一个准,眼神好到现在,不可能看错的。
谢铭本来只是随意看了眼,然后视线定住,把报纸抢过去,挺大个男人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爷爷你说这是少帅?”
谢老头点头,“啊,这就是你干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