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裘和巴哥那两人就相当于咱们的太尉和宰相。乌兰族的具体事务基本都是汇报乌兰丽娅后,他们两人具体执行的。
现在巴哥那这么说,意思就是说乌兰裘不可能这么突如其来的搞什么演习。那么也就是说,乌兰族营帐内是出现问题了。
虽然张宠也倾向于这个判断,但现在的张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在没有证据之前,他这么做就会引起两族之间的矛盾,这是沐儿再三强调过的,万一乱来给姐夫带去麻烦就罪过大了。
“张兄弟,有什么事我来负全部责任。”巴哥那更加着急了,走过来抓着张宠的马缰摇晃着。
张宠非常为难地看着巴哥那“我不是怕负责任,只是怕引起咱们两族之间调动误会。”
“误什么会”巴哥那都快哭了“咱们都是主人的人,都是一家人啊”
张宠微微叹了一口气“是这样。可是,可是毕竟是不同种族啊。”
巴哥那急得鼻尖上都是汗“你这还是拿咱们当外人”
张宠急忙解释道“不是”
巴哥那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以下情绪之后说道“张兄弟,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不过我问你一句,万一真的是不好的情况,丽娅出了什么问题”
一听到这句话,张宠脸色就变了,当即下令“进营”
下令之后补充了一句“巴哥那,遇到你们的人你先上去说说。”
。
卡迪夫卡等人听到了厨房方向传来的打斗声,立即集合向这边跑来。
刚刚跑了几步,迎面一阵箭雨,倒下了几个突击队员。这是剩下的乌兰亲卫队和守兵在木樨山和已经断了一只臂膀的觳觫大带领下的的狙击。
卡迪夫卡的阵型稍微停滞了一下,在卡迪夫卡的指挥下继续向前冲去。
乌兰守军第一轮箭射出去后,立马弯弓搭箭,一把弓上拉满了箭。又是一轮箭雨射了出去仅仅三轮后,箭已经全部射完了。
觳觫大和木樨山两人对视一眼,不退反进,朝突击队员冲去。这是不需要战鼓的冲锋只有两个人的反冲锋。卡迪夫卡他们被这么一个反冲锋一冲,队形稍微乱了一下,整个队伍就顿了一顿。
觳觫大和木樨山两人急速后退,并肩站在一起,挡在队伍前面。
坎达尔虎吼一声,当先冲到。卡迪夫卡和柔萨同时听到了大队人马的马蹄声。心里大急,同时向前急攻。
可是在觳觫大两人的拼死抵挡下,一时间竟然被堵住了。现在的局面,包括卡迪夫卡、觳觫大和木樨山在内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时间就是生命。
柔萨手中的弯刀飞了出去,正正地砍在一个赶过去的乌兰士兵背心,当场倒下。
觳觫大看着劈过来的坎达尔的巨斧和卡迪夫卡刺过来的长刀,毅然不退反进又来了一次反冲锋。
这一次,他是用自己的身体冲锋。坎达尔的巨斧一下把觳觫大另外一边肩膀连同半边身体从下而下劈开,卡迪夫卡的长刀直插到了根部。
而觳觫大也冲到了面前,右手直向卡迪夫卡咽喉锁去,头部则猛地撞向坎达尔。
卡迪夫卡两人只得后退半步。
也就是在觳觫大用生命换取的这几秒时间内,其他乌兰守军与厨房的距离大大接近,比卡迪夫卡他们近了一些。
这时,已经能够听到张宠率大队人马的声音了。
于郎部曲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后,就完全确认这里是发生了叛乱。
巴哥那高呼道“全体放下武器凡是不放下的,杀”
卡迪夫卡带出来的全部都是他们谷蠡族的死士,听到张宠劝降的话,抵抗得更强烈了。
眼见大势已去,卡迪夫卡长叹一声,横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突然此时后脑受到重击,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打昏卡迪夫卡后,柔萨对坎达尔耳语了几句,两人架着卡迪夫卡趁着混乱退入内帐去了。
与此同时,于郎部曲已经知道了情况,对谷蠡族突击队开始了清剿。
张宠见现场已经完全被己方控制住了,剩下的突击队员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于是对身边的副将交代“记住留活口。”
说完和巴哥那一起,亲自带队寻找乌兰丽娅兄妹。
副将指挥人马继续歼灭突击队,当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时,内堂里面两名穿着乌兰裘亲卫队的队员压着一名晕了的俘虏,手持一枚乌兰裘的令牌走了过来说“报告内堂生擒敌人首脑人物一名,请示该如何处理”
副将大喜,回答“亲卫兄弟立大功了速送到汉营,交由大帅处置”
说完命令挑选几匹马,然后安排四名士兵与这两名亲卫一同押送俘虏回营。刚刚安排好押送俘虏,内堂里又一人冲了出来,瞎了一只眼的亲卫队副官木樨卡急匆匆跑到副官面前,手里捏着一张纸,正是安福奈的自白书。
副将看完大怒道“怪不得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偷营,原来这个安福奈居然是叛徒”
木樨卡回答“是,如此紧急的情报我必须马上送到大汗手里,不要被安福奈狗贼先一步摸过去着了他的道”
副将急忙回答“的确,正是应该如此。不过你眼睛有伤,先让医官给你医治,我另外派人去吧。”
木樨卡一把抢回自白书,冷笑道“你什么意思我身为乌兰族的人,现在族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亲自送过去”
副将劝道“我是为你好,怕耽误了治疗。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会如实上报的。”
木樨卡动情地哭了起来吼道“我是代表那些死去的那些兄弟们去的,如有机会能赶上,我要亲手把安福奈那狗贼碎尸万段为兄弟们报仇和他们比起来,这点小伤算什么少啰嗦,给我一匹马”
副将闻言,拍着木樨卡的肩膀赞道“好汉子这个拿着,见到安福奈那狗日的用我这把刀”
说完把手里的腰刀递给木樨卡。
木樨卡走后,副将高声叫道“已经有活口了,内奸也知道了,剩下的杀无赦如果发现叛徒安福奈,给我碎尸万段”
押送俘虏的人员出了外侧的包围圈后,与昏迷的俘虏卡迪夫卡同乘一匹马的亲卫偷偷掐着他人中掐醒后附耳说到“三哥,我是柔萨,现在我和坎达尔易容成亲兵押送你。我们正在想办法不露声响地干掉跟随的四个士兵,现在我割断你的绳子你继续装昏迷,我们伺机而动。”。
这时后面传来一声高叫“两位兄弟,莫非生擒匪首的大功不捎带哥哥一份”
几人转身一看,却是木樨卡。由于要押送昏迷的俘虏柔萨两人一批马,所以木樨卡单人的速度就能追上了。
柔萨笑着对木樨卡话里有话说到“哪里哪里你能来再好不过。”
木樨卡也笑道“好说好说,有饭大家吃有功大家分嘛。哥哥我也送一份功劳给你们分享。这四位兄弟,到时候你们也有份啊。你们看这是什么”说完掏出安福奈的自白书给众人看。
四名士兵接过自白书凑在一起看,趁他们分心,柔萨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人突袭一个,四名士兵连哼都未能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下。
柔萨等四人如丧家之犬,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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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于奇正在汉人聚集区。收到说有人突袭乌兰族营地,跳起来骂了句“草拟吗德”,起身就走。
尽管还不知道来的敌人是谁,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这些人是针对自己来的。
原因很简单,自己昨天才从乌兰族那边过来。
退一步说,即便不是针对自己来的,也得马上解决,老婆儿子还在那边呢。
虽说张宠已经过去了,但于奇正还是叫常固等人把所有新兵蛋子都集合起来,朝乌兰族营地赶去。在于奇正看来,打群架这事,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就在于奇正率队出发的时候,休屠族那边也紧急出动了。
听说乌兰族放出了示警烟花,摄政王妃阿缇雅立即就召来了厮布鲁和阿米尔。
于奇正走前只说自己要去乌兰族聚集区,所以她们并不知道于奇正已经去了汉族聚集区。现在乌兰族营地示警,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要对摄政王不利。
目前对休屠族来说,摄政王可是实际上的元首,绝并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几乎没做任何多的商量,厮布鲁就立即集结全军驰援乌兰族。
事实上,这时候乌兰族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
张宠等人已经找到了乌兰丽娅兄妹,而在外面一圈帐篷的乌兰族人也全部赶了过来。
副将也说了抓住了敌人的头目,正派人送往大汗那边。当他说到乌兰族亲卫副队长也跟着去报告的时候,乌兰丽娅叫了起来“木樨卡是叛徒”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张宠急忙派出斥候,很快就发现了派去押解俘虏的士兵的尸体。
不仅如此,由于派去的斥候就是当初最早和张宠一起在斥候队的老兵,经验非常丰富,从马蹄等方面判断出,逃走的几人是朝西而去。
张宠二话不说,立即把乌兰营地的防卫移交巴哥那,自己率所有于郎部曲向西追去。
这么一追就追了一天一夜。
当他们看到前面正在逃窜的卡迪夫卡四人时,已经能看到前面的谷蠡王庭了。
张宠本来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自参军以来又从来都是打的以少胜多的仗,对于敌人有多少人,从来就不当回事。现在眼见就要追上了,哪里肯放过当即下令迅速追上去。
卡迪夫卡这次去乌兰族袭营,本来就是自作主张,谷蠡王根本就不知情。
谷蠡王庭守军见三王子回来,后面跟着几百人,以为是卡迪夫卡带着当时出王庭的人回来了,于是也没太在意。
直到卡迪夫卡进了王庭大门狂呼着挡住后面的人,已经来不及了。
张宠以及于郎部曲中的原飞鹰铁甲的人都是骑着当时飞鹰铁甲的战马,那可都是巴哥那一匹一匹精挑细选出来的。
而卡迪夫卡他们四人也就是抢的乌兰族的几匹押解俘虏的战马,两者之间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之前因为是大队行军,所以张宠他们这些人也没法纵马疾驰。现在已经到了这里,纷纷催动飞鹰战马冲刺。
这么一个冲刺,就和卡迪夫卡前后时间冲进了谷蠡防线。
紧接着,就是挥师直捣黄龙,随着卡迪夫卡他们朝着谷蠡王庭挺进。
不过此时谷蠡人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守卫部队纷纷前来阻拦于郎部曲。
虽说于郎部曲骁勇无比,但这里毕竟是王庭,于郎部曲一气冲垮外围防线和中部防线后,在最后的一层内部防线前还是被谷蠡内庭守军给挡住了。
谷蠡军的外围和中部防线的部队也都反应过来了,很快就将这支不到千人的于郎部曲包围了。
形势急转而下。
张宠也发现了目前情况不妙,急忙指挥于郎部曲左冲右突,冲破敌人防线。
遗憾的是,谷蠡人实在太多了,包围圈的厚度太厚,一下子根本就无法冲破。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直到于奇正统帅休屠、乌兰和汉人三族之后,谷蠡族内部就非常紧张。尤其是谷蠡王,更是忧心忡忡。
现在每天都有大批的乌兰族人逃亡或者暴动,如果置之不理,就会看着东边的乌兰族做大。
有心去征讨吧,又怕打不过于奇正。
谷蠡王是日夜为这事犯愁,族里的贵族也都争论不休。
在这种情况下,谷蠡王将族中的部队收缩,在想到办法之前先不和于奇正他们正面冲突。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在王庭附近的部队已经多达将近两万人。
见汉军仅不到千人之众,就敢直捣自己的王庭,谷蠡王又羞又怒,这是完全不把咱们当人啊
已经回到内庭的卡迪夫卡更是大声喝道“把他们全部宰了,一个也不留”
谷蠡王原本还有些犹疑,但见到于郎部曲已经被完全包围,心想事已至此,这脸是翻也得翻,不翻也得翻,于是就没阻止卡迪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