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家世或者其他的,武才人是远远不如这些妃嫔的。但她有一个其他妃嫔没有的优势有钱而且可以随便花。
其实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可以随便花”。
宫中妃嫔家世都不错,其中不乏财阀门第。但是且不说能不能全力往宫里投钱,就算有也不敢投啊。
毕竟这些财阀的钱,都不可能完全干干净净。这是其一。
其二,财阀世家通过入选到宫里的女儿,在宫中这么结党,意欲何为且不说皇后不会放过你,圣上也不会放过你啊。
而武才人就完全没有这个顾忌了。
她就是个民女,家里无权无势,不可能在朝堂中的势力产生任何影响。她本人也不过一个区区才人,在宫中收拢人心也最多不过是多有人说说她的好话,最多也就是能在圣上说得着话的人说几句好话。但这又怎么样呢最多不过是让自己稍微多受点宠而已,根本威胁不到皇后贵妃的位置。
还有,她的银钱都是自己的而且干干净净,和权力没有任何关系。正如她所说,她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无兄无弟的,这些银钱留着干啥
这么多年了,胡忠仁总结过所有能得宠的妃嫔的一个共同点特长。
武才人的特长就是有钱。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阎王不贪财,可像自己这样的大鬼小鬼谁不贪财呢
所以胡忠仁几乎可以确定,未来武才人一定是在宫女太监中口碑最好的没有之一。
人的观点都会和所处的环境相关。
当所有人都说武才人好时,自然会传到圣上耳中,圣上也会有个好印象了。
当然,如果她自己作死,犯些不该犯的错误,那就另当别论了。
胡忠仁的思绪被张淑妃的话打断了“胡公公,本宫听说昨晚陛下又去那个贱婢那里了”
“是。”胡忠仁应道。
“呸什么东西”张淑妃愤愤地说道“也不知道陛下看中她哪点”
“娘娘”胡忠仁小声叫道。
宫闱之中的人都没那么简单,只有道行深的人才能从容应对。
张淑妃的后半句话,可以说是不敬君王了。若是其他妃嫔,说这样的话就是自寻死路。但恰恰这就是张淑妃的“特色”,她也是依靠这个特色才能站稳位置的。
若是别人搞这种吃醋使小性子的把戏,圣上早就一脚踹了。但张淑妃这里,只会觉得她可爱不造作。
所以说,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效果完全不同。
胡忠仁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但像这些事都只能是心知肚明,绝对不能说出来。很多时候哪怕双方都心知肚明,但都不能表现出来,相反还必须表现出“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样子。
胡忠仁叫这么一声,就是规劝的语气。从明面上来看,大概就是“娘娘您可不能这么说圣上哦”。当然,潜台词就是“我是站在你这边,为了你好才这么规劝的”。
“是本宫失言了,多谢公公。”张淑妃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重又冷声说道“不过,本宫实在看不惯那个贱婢。别人不知道,难道本宫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胡忠仁问道。
“呵呵,胡公公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张淑妃斜挑着眼角望着胡忠仁。
“老奴委实不知娘娘指的是什么啊。”胡忠仁一副委屈相。
张淑妃把头略微靠近,压低声音说道“你不会不知道,这什么武才人就是秦晓鸾吧”
胡忠仁故作惊愕状“娘娘,你”
“呵呵,想不到我怎么知道吧”张淑妃不免露出一丝骄傲之色“在这宫中,只要本宫想知道的事,恐怕没几件事情是不能知道的。”
胡忠仁不免心中一凛,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这贱婢入宫之前和那于奇正勾勾搭搭众人皆知,还有一件事恐怕连胡公公你都不一定知道吧”张淑妃冷笑道。
“啊还有什么”这次胡忠仁还真的不知道了。
“这贱婢和太子之间”张淑妃恨声道。
“哎呀我的娘娘啊,”胡忠仁紧张得左右乱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这样的事本宫岂会乱说”张淑妃说道“你以为我是从哪知道这贱婢的身世的”
“这个奴才不知。”胡忠仁眼睛继续四处瞟着。
“你一定以为是我姨母告诉我的吧”张淑妃又问道。
“这个”胡忠仁脸上表现出一阵尴尬之色。
“不是”张淑妃面露得意之情“都是自己人,说与公公听也无妨。是陛下亲口告诉本宫的。”
“啊”胡忠仁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以为圣上纳她入宫是因为要给颜色于奇正看”张淑妃把声音压到最低“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啊,是因为太子。”
胡忠仁面露惊恐之色,怔怔地看着张淑妃。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张淑妃正色说道“本宫并非嫉妒。要不然这后宫三千人,为什么我不嫉妒其他人,偏要去嫉妒她一个小小的才人”
胡忠仁微微一叹,轻轻摇了摇头。
张淑妃面现忧国忧民之色叹道“本宫只是担心,像这种狐媚惑主的妖精,将来会对国家社稷不利啊。”
胡忠仁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张淑妃见状说道“胡公公有何想法,尽可同本宫言明。”
胡忠仁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张淑妃柔声道“胡公公,我连这么机密之事都说与你听了,你应该知道是没把你当外人”
胡忠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其实,其实”
尽管尽量掩饰,但张淑妃的语气中还是露出焦急“其实什么”
胡忠仁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这事娘娘可千万千万别传与任何人听。”
张淑妃连连点头“公公放心,绝不与任何知道。”
胡忠仁呼出一口长气“其实这也只是老奴的猜测。据老奴看来,圣上对那个什么于奇正”
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用手掌做了一个往下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