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鸾笑了起来“那你想做什么呢”
于奇正脸红了“就负责接订单吧。”
秦晓鸾看着于奇正的脸“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考虑清楚了。应该来说,现在于奇正已经对自己完全钟情了。
说实话,如果是正常的情况,就由着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但秦晓鸾不能,因为能给她的时间只有那么多,她必须能快就尽量快。
于奇正脸更红了“就是想的要加入秦家班啊。”
秦晓鸾走到于奇正面前,吐气如兰“如果连自己心里的想法都不敢表露出来,还算什么男人”
被她这么一激,加上闻到秦晓鸾身上的香气,于奇正血气也上了头“我想”
秦晓鸾追问道“想什么”
刚才是因为遭到突然袭击,于奇正才会猝不及防。过了这么一会,已经反应了过来,又恢复了平常的无赖样子“我想娶你。”
秦晓鸾笑了“那行。我有一点要求你能不能做到”
于奇正大喜“别说一点了,一百点我都答应你。”
秦晓鸾认真地说“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于奇正愣了一下。这个年代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少见。不过,晓鸾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奇怪。
秦晓鸾接着说道“如果你实在做不到我也不勉强,但必须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咱们就合离。我不能允许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在外面勾勾搭搭。”
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那个店了。于奇正举起右手“我发誓,一辈子都只和你在一起。你提的这些我都能做到。”
秦晓鸾笑了笑,取出纸笔“口说无凭,要写下来才算。”
于奇正也不推辞,提起笔写了一份“保证书”。
秦晓鸾脸红了“我们这个算是私定终身吧”
于奇正马上理解了她的意思“晓鸾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说完之后转身就跑。
当天下午,就有媒婆带着聘礼来了秦家。
陈大娘自然也是满心欢喜,应承下来这门亲事。
这些日子,秦晓鸾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生怕又出什么变故。
暗示于奇正尽快完婚之后,于奇正就和家里父母请示能否正好伯父回来时成亲,让伯父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于财主夫妇一听,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啊,当即就急匆匆和陈大娘定日子。
既然定了成亲的日子就在伯父回来时,就要开始准备婚礼了。
接下来的时间,于奇正就在家里准备婚礼的事,也就没去荆州接伯父。
因为已经定亲,秦晓鸾的名字就被从往上报的秀女名册中划掉了。
终于熬到了成亲那一天。
八抬大轿,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成亲那天,秦晓鸾哭得梨花带雨,一直到洞房里都未停歇。
于奇正赶紧好生安慰“晓鸾你放心,我会好好孝敬娘的。对了,反正都这么近,把大娘接来和咱们一起过也好,你每日里回去看望大娘也行。”
秦晓鸾眼泪汪汪地看着于奇正,心想我这么哭可不光是因为娘,而是你知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少,才终于能在这一生嫁给你啊。
结婚后,秦晓鸾便减少了秦家班的管理事务,基本上都交给于奇正处理。
三个月后,怀上了身孕。
秦晓鸾便召集秦家班,宣布任命苏逍为总经理,以后他们夫妇便不再参与秦家班的任何管理。
苏逍凭借着秦家班的“混凝土”等技术,迅速站稳了脚跟。
不过,秦家班也再没开发什么新兴技术。
十个月后,秦晓鸾生下了一个女婴。
这时,秦家班的混凝土等技术已经被其它的营造队伍学得,市场上大家都能用之后,秦家班也谈不上一枝独秀了。
三年后,秦晓鸾又生了一个儿子。
十几年后,儿女们都长大成家了。
又十几年后,秦晓鸾当上了外婆、奶奶。
儿子媳妇、女儿女婿都不是什么特别有出息的,但非常孝顺,孙子孙女也都乖巧可爱。
不到六十岁,秦晓鸾就当上了祖奶奶。而这个时候,于财主夫妇和陈大娘都健在,于家五世同堂。
又过了十几年,秦晓鸾七十五岁那年,当上了高祖母。
八十六岁时,于奇正寿元已尽。临终前拉着秦晓鸾的手说“晓鸾,我好想和你重新再过这么一生啊。”
秦晓鸾点点头“好,我们生生世世就这么过。”
于奇正寿终正寝后,在秦晓鸾的坚持下,在他墓前竖了一块无字碑。
晓鸾奶奶每日里都会打扮的齐齐整整的,搬个小椅子坐在碑前。
一年后,平平安安过了一辈子的秦晓鸾也油尽灯枯。
在临终的那一刻,秦晓鸾笑靥如花。她喃喃地说道于郎,我来了。这一生,我无憾。
就在即将闭上眼的时候,身边响起了一声高叫“武才人。”
秦晓鸾恼怒地睁开眼,什么武才人我是于夫人、于老太太、于家老祖宗
不等她骂出口,眼前的无字碑清晰起来,阎本德和姚彻正在身边叫着她。
秦晓鸾暗叹了一声。
不过也好,她已经好好的过了自己所愿意过的一辈子,这也就足够了。
秦晓鸾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是进天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姚彻答道“不是不是,武才人你过来看看。”
三人一起朝石壁走去,阎本德介绍了起来。
刚才姚彻往石壁跑时,阎本德以为他要和李淳丰一眼,丢下其他人自己跑进天宫,于是马上跟了过去。
姚彻并没有像李淳丰一样撞进石壁消失不见,而是站在石壁前傻愣愣地看着。
阎本德不解地问“你看什么”
姚彻指着面前和头顶的石壁说了起来。
刚才李淳丰消失之后,情急之下他用探阴爪击打面前的石壁,凿出了一些痕迹。接着探阴爪的一只爪尖就被崩断了,扎到头顶石壁之中。
他记得很清楚,石壁上的凿痕和扎在头顶的爪子是在同一条线上。可是现在两者之间的偏差至少有五步。
阎本德认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多半是他眼花了。
两人争执一番后,姚彻叫道“刚才你不在,但武才人在这里,她也看到了的。不信的话,让她过来说说。”
于是两人就回来无字碑前找秦晓鸾。
到了石壁前,秦晓鸾看着面前的迹象,认真回忆了一下,姚彻说的没错。
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她们面前的石壁在动,第二种可能是顶上的石壁在动。
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面前的还是顶上的,始终有一片石壁动了。
也就是说,这些石壁是一个整体存在的机关
想到这里,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机关得多大更重要的是,到底什么力量,大到可以驱动整块的山石就力量而言,这个机关做到了“移山倒海”
“我们真的找到了天宫的入口,只有神仙才能做到这样。”姚彻说道。
“不要什么都往神仙上想好不好”秦晓鸾不悦地说道“没听过人定胜天吗说不定就有哪位先贤能做到呢”
她说这话,也是通过前面和李淳丰的经历得出的结论。
所谓神仙,只不过是掌握了更高层次科学技术的人而已。既然后世的人们可以通过科技实现“呼风唤雨”、“日行千里”,那么做到“移山倒海”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如果不是神仙的法力,”阎本德迟疑地说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秦晓鸾和姚彻赶紧问道。
“借天力,行人事。”阎本德缓缓地说道。
他所说的借天力,实际上指的是借助自然的力量。
没有什么力量比自然的力量更为强大。在常人看来,自然的力量最为简单,比如日照,潮汐、流沙、狂风等等,都是直接客观存在的。
但在精于营造之术的阎本德看来,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没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相互辩论的关系。
表面上来看精巧比粗犷要强,但实际上却不一定是这样。
就拿机关来说吧,任何精巧的木弓暗弩,都只能作用于相对较小的器械。
通常来说越是精巧,器械越是不可能大。因为越是精巧,越是易损。只要其中有任何一个小的配件出了问题,整个机关就不起作用了。
不管你用多好的精钢,经过几十几百年都会腐烂变质,变成一堆废物。
永久性的机关,只能是最简单最原始的东西来设置。
也就是说,这种机关的所有组成部分都必须是自然界中永久存在的东西,比如流沙、水、石头这些物质。
听到这里,秦晓鸾心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设想运动的是面前这个石壁,头上的石壁是静止的。
面前这个石壁大部分是整个移动的实体,后面只有一部分是挖空了的。
也就是说,有部分石壁其实是“门”。
李淳丰发现了那扇门,也发现了是在不断运动的。李淳丰并不是有意要丢下她们,而是当时已经来不及和她们说,所以就自己冲了过来。
等他进去“房间”后,门就关上了,然后石壁整体继续移动。等到她们过来的时候,遇到的就是实体的石壁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李淳丰消失之谜。如果说面前石壁是静止的,运动的是头上的石壁,那么就不可能出现这种鞋现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阎本德问道。
“等。”秦晓鸾淡淡地回答。
她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自己刚才的判断没错的话,那么石壁就是在不断运动中。
先不去管动力是怎么来的,从运动轨迹上来进行推断。
可是不管多大的石壁,如果只是单向运动的话,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因此,这个巨大机关必定是原形的,才有可能实现闭环。
既然这样,那么必定是个周而复始的循环。
从理论上说,只要等着,就一定能再次看到。
问题是,这个“圆”到底有多大,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运动一整圈,目前没有任何数据可供计算。
虽然没法计算,但很明显,他们面临的处境不太妙。
很简单,不管以面前还是头顶的石壁作为参照物,如果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速度差,那么人的眼睛很容易感知。
而他们在这近前,根本就无法看到石壁在动,证明其运动速度非常的慢。
假如这个巨大机关“圆的直径”比较大的话,就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回到原点。
这就好比地球永远围着太阳周而复始的转,从理论上来说是一直能看到和终点。但是地球这么转一圈的时间是365天5小时48分46秒,也就是一年的时间,才能回到最初的点。
能设计这种机关的人,必定不缺乏现代天文知识,那么就会考虑到磁场这方面的问题。
如果对应地球绕着太阳转的话,那就是一年后那扇门才会再次出现。
李淳丰作为星象学家,肯定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当时急匆匆的跑进到门里面。
秦晓鸾说完之后,阎本德和姚彻两人脸色变得青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完蛋了。
且别说一年了,就算是一个月,甚至一个星期,他们都已经饿死在这里了。
阎本德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武才人,除了等之外,我们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我的意思是说,难道我们不能主动做点什么吗比如说,加快它运动的速度。”
秦晓鸾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可以让太阳一个时辰之内升起又落下,经过一天的时间吗”
阎本德颓然地跌坐在地下。
秦晓鸾这才缓缓说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阎本德和姚彻马上问道“什么机会”
秦晓鸾呼出一口长气“赌自转。”
阎本德和姚彻面面相觑。
自转,这又是个什么东东
看到他们两这个样子,秦晓鸾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这个年代的人连地球是圆的都不知道,说公转自转这样的概念无异于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