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克王说道“于帅刚才是不是说,让咱们去找菩萨”
迦叶大师面带苦色说道“你是说,咱们就求神拜佛唉,你也信奉佛祖,应该知道我佛虽然法力无边,但”
达拉克王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迦叶大师不解地看着达拉克王。
达拉克王开始说了起来。不仅是在这片地区,从这里往东到吐蕃,往南到天竺暹罗,人们都普遍信奉我佛。就拿咱们达拉克来说吧,虽然很穷,但是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多余的,都会供奉我佛。
如果咱们这里能成为佛教的中心,必定会有大把的信徒来往。这些往来的人,沿路总要吃喝拉撒吧。人一多了,自然就繁华起来。只要一个区域繁华起来,所有的经济问题都能解决。也只有这样,才能解决咱们这个既不适合种植也不适合放牧区域的根本问题。不能农和工,那么就靠商哎呀呀,于市长真是太伟大了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非要任命您做达拉克区的区长了。因为按照这个发展方向,只有您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于市长的话,就是给咱们指出了这条光明大道啊。
听完达拉克王的话,迦叶大师也是眼睛一亮。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个很大的疑虑,于是开口问道“估计没用。如果需要朝拜的话,信徒不如直接去天竺。那可是释迦牟尼的故乡啊。”
达拉克王哈哈大笑着说道“大师,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佛祖众生皆等,怎会有故乡这个概念何况佛祖早已跳出三界外,普通民众如何觅得佛踪还有,佛理之深奥,非大智慧所不能窥其门径也。因此,对于普通的信徒来说,更需要的是有像您这样的高僧点化啊。”
迦叶大师如梦方醒“对啊,宣扬佛理,也是佛门弟子的责任。”
达拉克王继续说道“只要咱们把您开坛讲法的消息传出去,顺便做一下宣传,相信一定会有人来。”
迦叶大师连连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是很有信心的。别的不说,光是在市区就有自己的很多“铁杆粉丝”。现在驮马古道已经完全探明,虽然崎岖难行,但有了南星军的沿线驻扎,往来人员行走倒不成问题。
再往深处想想,从五星市区到这里,还要经过休屠区、和田区和阿克赛钦区域,那些前来听经的信徒势必又带动这些区域的人。
更何况,现在吐火罗、朱俱波、疏勒都是五星市的,那边也还能发展。按照达拉克王所说的,天竺和吐蕃也有很大的“市场”潜力。
当初市区虽然是农业、工业和畜牧业同步开展,能那么快兴旺起来,主要也还是靠的商业啊。
嗯嗯,这个建议非常具备可行性。
达拉克王又提出了一个更加具体的建议。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王庭”了,干脆把王宫改成寺庙
迦叶大师说道“这不好吧毕竟这是你私人的财产。”
达拉克王说道“什么私产公产就我这些天了解的,就算是市长也没多少私产。我连个区长都不是,谈这个做什么”
最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正式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第二天,就派出相关人员前往各地通知。
。
十二个时辰就快要到了,秦晓鸾等三人紧张的浑身发抖。
如果这次机关不出现,那么她们别说找不到李淳丰,自己都肯定要饿死在这里。
正在焦急的时候,姚彻猛地叫了出声“出来了,出来了”
秦晓鸾和阎本德急忙聚拢过去。
姚彻起身就往石壁那边跑。刚刚蹲到一半,重又跪了下去。
阎本德赶紧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姚彻盯着无字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阎本德心里更加慌乱了,连不迭地问怎么回事。
姚彻脸色灰白“又出现了一扇门。”
秦晓鸾二人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阎本德也白着脸说道“你是说,有两扇门”
姚彻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晓鸾倒是没太在意,两扇门就两扇门呗,了不起一扇一扇进就得了。她没想到的是,并不是这么简单。古人做任何事都是要对应一个什么天象之类的,既然设计出这么两扇门,那就是一扇生门一扇死门。如果进了死门,肯定是一命呜呼。当然,这也不是说秦晓鸾比阎本德他们两人笨,只是这种情况对古人来说是不用细想很自然的理念,而现代人就不会太在意而已。
姚彻起身就朝那边跑去。
阎本德紧紧跟上,边跑边叫“你知道哪扇是生门了吗”
姚彻答道“不知道。”
阎本德大怒“不知道你跑什么跑”
姚彻也叫了起来“再不快点的话,门就过去了。”
阎本德这才想起来,那个石壁是移动的。用不了多久门就会转过去,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如果要等到下次出现,又得等一天了。几人下来这个地方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现在都是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再继续在这里耗费一天时间,到时候体力和精力更差。看来机关的设计者,早已经把这些事都算进来了。
三人跑到石壁前,姚彻停下脚步问道“进哪扇”
阎本德思考片刻之后说道“左大右小,咱们进左边吧。”
姚彻点了一下头,猛一咬牙,就要朝左边的一块石壁撞去。就在刚刚快撞上去的时候,秦晓鸾从旁边一把推开了他。姚彻不解地问道“武才人,怎么了”
秦晓鸾沉声说道“机关的设置没有任何大小提示,而只是要用女人的动作。因此,解开机关就不是左大右小,而应该是男左女右。”
姚彻二人明白她说的意思。既然这个机关设计的有缘者是“女人”,那么解开机关的就必须以女人的角度来看。如此一来,就应该右边才是生门。
姚彻看了阎本德一眼,见对方没什么意见,当即朝着右边的门撞去。撞开门就看到了李淳丰正呆呆的站在一个“房间”里面,在他的周围似乎影影绰绰有着许多人影,然后传来剧烈的“轰隆声”,房间地面和头顶石壁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姚彻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李淳丰朝后退。两人刚刚退出,房间里整块整块的巨石就往下坠落。如果再迟片刻,在里面的李淳丰就要被砸成肉泥了。
剧烈的“轰隆声”还在不断传出,毫无疑问,刚才李淳丰进去的那个“房间”已经完全整个塌方了。
不仅是如此,她们所处的地面四周也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阎本德指着来时的路大声叫了起来“啊”
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后面的无字碑竟拔地而起,整个的浮出地面。就在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地底的一股喷泉给冲了起来,把整块的巨大无字碑托举得离地足有三尺高。
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大,其中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
“这里要塌了”李淳丰大叫“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阎本德又差点哭了出声“能走到哪去”
李淳丰叫道“和上次一样”
三人反应了过来,李淳丰说的“上次”指的就是他们来这里那一次,当时也是从“喷泉”里面钻过来的。
既然这样,那也就没什么好想了。姚彻第一个冲了过去,从喷泉处跳了进去。
紧接着三人鱼贯而入。
这次进入的,是一条地下河。也不知道在下面漂了多久,几人终于浮上岸来,像死鱼一般瘫在了岸边。
李淳丰抬头望了望天,又看了四周树木的影子。又掐着指头算了一阵,然后四周查探了一圈之后说道“咱们在渭水边。”
四人死里逃生,朝着长安走去。
一路上阎本德问了李淳丰好多次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什么,李淳丰始终不回答。
回到长安后,李世明立即召见了几人,询问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
这次三人的回答很统一按照圣上的说法,依山为陵。地点就确定在烟霞九嵕山,即日就开始动工。
正准备动工时,李世明又开口了“爱妃,朕听说秦家班诸多能工巧匠,于是着人去将他们连同家小全都调来。另外,有御史上奏,你母亲常住驸马府于礼不合。朕考虑了一下,觉得说得有道理。”
秦晓鸾赶紧跪下谢恩,心里想着是哪个御史这么无聊,这样的事都上奏章
之后说“臣妾这就去和母亲说,让她以后不要去驸马府了。”
李世明说道“老母亲常在驸马府,朕也能理解。她独自一人在京城,委实也孤独得紧,和乡里乡亲在一起说说话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现在秦家班也来了,都是家乡人,说话的也就多了。这样吧,让你老母亲跟着你一起去九嵕山,大家乡亲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挺好。”
秦晓鸾赶紧磕头谢恩时,猛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御史上奏章这事非常可疑。
御史作为言官,职能就是进行谏诤和封驳,纠举百官,肃清吏治。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才人,母亲更不过是一个乡下老太太,住在于奇正他们家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怎么会上这样的奏章呢虽然说有些御史为了表现自己在做事,有事没事就找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来奏报一下这样的事情不少见,但在这件事上却很有问题。
为什么呢答案还是在于奇正身上。
据秦晓鸾现在所了解到的信息,有关“于奇正”的话题在朝堂上已经成了一个“禁区”。如果李世明不主动提起,没有哪个大臣会往这个话题上靠。只要有可能靠上来的,都会赶紧避开。
这倒不是说朝廷群臣都是奸臣,只是这件事下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而且现在的局面也非常模糊,用“束手无策”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算不谈“揣摩圣意”,就事论事来讨论于奇正的事情,你能拿出什么方案现在没有人能给于奇正定义是“忠”还是“奸”,也没人能保证如果和五星市开战是胜还是败,你能说什么
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太子李经。在当前形势下,如果谁站出来表现出对于奇正采取强硬态度,明显就是有站在太子对面的嫌疑。就算持有对于奇正温和态度,也会联系到“太子派”上面去。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状况,没人能在嘴上说出来但大家心里都知道,只要提这个话题,就涉嫌进入“皇储党争”这种最危险的事情中。
即便是独孤无忌,父子各站一派,立于不败之地,也没法提这事。为啥你赢了,你儿子就输了。也就是说赢了现在,输了未来。反过来的话,儿子赢了老子就输了,赢了未来输了现在。连现在都没有了,还谈个屁的未来
除了于奇正本身以外,还有自己和于奇正的关系也是个臣子不能随便提的敏感话题。
想到这里,秦晓鸾就明白了,李世明所谓“御史弹劾”完全就是个借口。即便真有御史上表,也是在他自己的授意下进行的。
可是,李世明日理万机,怎么会想到自己母亲这么细节的事
秦晓鸾觉得有一盆冰水从自己头上浇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这次她们的骊山之行,是阎本德一手促成的。阎本德这么做的原因,在当时她们被罩在铜钟内,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已经说明过。阎本德是为了防备将来被关在陵墓里殉葬,为自己找逃生路线。
这么一来,李世明的想法就昭然若揭了。他这是要断了自己逃生的根
如果他不这么做,只要自己买通少量的工人,在阎本德的配合下,就能挖掘出一条逃生通道。但现在把秦家班的工匠全部召集过来,自己就不可能想出办法逃亡。理由很简单秦家班工人都和秦晓鸾的亲人一般,她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但如果把所有人都带上,即便你挖出逃生通道了,这么大一群人逃出去后也很难不被发现。让自己娘亲和工匠们的妻儿跟着,也是为了让她们多出老弱妇孺的包袱。
眼前这个男人,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可以灭门,其他人在他眼里,更是蝼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