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在议论何事?”云葭拽地的裙摆转出侧殿,缓步坐上王座问。
“臣等拜见陛下!”众人齐声下拜,将女皇的问题遮掩了过去。
云葭一笑,不再追问,抬手道:“平身。”
早朝之上,云葭宣布晋封萧晟为护国大将军,其余萧家副将各有封赏。
萧晟拱手谢恩,众臣偷偷打量着彼此的神色。他们享受着萧晟带给扶熙的安宁与荣耀,却又惧怕他立功。
从前靖安将军手握兵权已是可怕,现下又加了个护国大将军的封号,满朝文武除却老太师,还有谁能与之相提并论?
许是昨夜醉酒的原因,今日的女皇极其反常。
从清晨的大叫三声,到早朝上别别扭扭不与靖安将军对视,接着回到议政殿发呆,直到用过午膳女皇方才想起,她忘了去向太后请安。
云葭一拍脑袋,成功地止住了孔文笙的唠叨:“朕还未去贤仁宫。”
未曾对男子动心过的兰芯不禁纳闷,陛下这是怎么了?
自打李卉得胜归来,兰芷忙得很。陛下体贴,今晨特许她筹备婚事,近段日子不必近前伺候。
兰芷不见影子,云葭贴身的女官就只剩下兰芯。虽说最近三年里,兰芷培养出几名可靠的大宫女,但陛下向来不喜人多,那几人也就负责殿中事宜而已,很少近身伺候。
云葭想到还没去贤仁宫请安,自是要去的。她只带上兰芯与湄,三人走在宫中的林荫小路上。
兰芯谨慎地跟在云葭身侧,生怕女皇陛下再有什么反常。果然,兰芯瞧着云葭心不在焉地前行,走到了与贤仁宫相反的石子路上去。
“陛下,您走错啦。”兰芯出声道。
“啊?”云葭回过神来停住脚步,天可怜见,自打湄告知她昨夜所做之事,她便迷迷糊糊,仿佛酒劲至今未退。
“前朝事多,朕不过一时分神,”云葭故作镇定地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挥袖道:“走罢。”
云葭强迫自己不再努力回想昨夜之事,却也无甚话可说,只闷不作声地继续走。她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袖子被谁拽去,回头一看却是湄。
“嘘。”湄轻声说过,示意云葭与兰芯不要出声,轻轻拽着云葭缓步向前。
习武之人耳力出众,方才她听到围墙内云菱正在与人谈话。
云葭随湄站在墙根下,这位置与贤仁宫后殿只一墙之隔。
“你当真不愿?”是云菱的声音,云葭迈步欲走,她堂堂女皇,跑来偷听皇妹说话作甚?
“请长公主恕罪,微臣不愿。”
池羽?这下云葭不走了,她倾身靠近宫墙更多些,就差贴上脸去。
云葭听池羽拒绝得干脆果断,心中猜测着,莫不是她错看了云菱,云菱想联合池羽夺她的皇位了?
这般想着,云葭心痛难挡,又挪动一步,以行动表明她今日非要将此事听个明白。
兰芯拽拽女皇陛下的衣袖,这天底下哪有屏气凝神听墙角的女皇?
云葭望向兰芯一皱眉,兰芯弱弱地缩回手,认命地替陛下留意是否有人路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