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漓被人放在了床上,朦胧中,她似听见有人在说话,然后有双大掌一直探着她的额头,一次次的帮她换着额头上的湿帕,身上的被褥也被人一次次的拉上肩头...
这样细腻的动作,突然让她的心口疼痛起来,她用手打开那个为她敷湿帕的手,喃喃道:
“别碰我...你这个杀人魔...还我娘命来...”说完,墨云漓眼角趟出泪来,意识又模糊起来...
裴沐白一双手停在空中,杀人魔是在说他吗...她还要杀了他...他面具下的脸有些苍白。
一旁服侍的翠儿忙递给白生师傅刚打湿的丝帕,说道:
“白师傅不要见怪,或许墨主儿梦到了那个攀国裴大将军,毕竟墨主儿最记恨的人就是他了。”
裴沐白强装镇定,说道:
“是吗...”
翠儿说道:
“白师傅,要不让翠儿伺候,过一会儿,墨姥爷就派人接墨主儿回府了,您不用担心。”
翠儿忙接过这个白师傅的丝帕,她觉得这个白师傅真是个好人,居然会亲自一起照顾墨主儿。
只是可怜了墨主儿,身子难受为何不告诉翠儿呢。
裴沐白将湿帕交给翠儿,他似乎表现得太过于关心了,毕竟他以白生的身份才认识墨云漓几天而已。
他转身走到门外,只是他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一脸憔悴的墨云漓,她这般柔弱,怎么与他抗衡,为什么就不能归顺与他,让他好好爱她!
只是他射杀了她娘怕是已经留下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把她放手。
一想到她要成为苓国王后,他的心就痛,他最后隐去心中的悲哀,甩袖离开。
墨铮正好与若子暄在宫中商量事宜,雷护右传报,漓儿在练武的时候吐血了。
惊得墨铮与若子暄脸色都很不好。
随即若子暄与墨铮一同出了宫,朝卢士武馆方向赶。
待他们赶到武馆时,墨云漓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她睡了一会儿,才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爹与子暄哥哥担忧的脸,她...又让他们担心了。
她忙起身说道:
“爹...子暄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墨铮眼中有疼爱,语气却充满责备:
“漓儿呀!你受风寒,为何还来习武!这样只会加重身子负担!你是想要为爹的担心吗?!”
墨云漓看着爹,她明白爹在担心她,她抓着爹颤抖的手说道:
“爹,女儿错了,您不要担心了,女儿身子骨还没有这般脆弱,休息两天就好了。”
墨铮曾经希望她学武,如今又是舍不得的,试问又有那个做父母的,愿意看着自己孩子受苦,他说道:
“你都吐血了!”
“没事儿的,爹。”墨云漓反而表现得出奇的镇定,她的身子,她最清楚,还没有这般虚弱。
一旁的若子暄终于开口:
“漓儿妹妹,若实在不行,就让白师傅到墨府施教,这样就免去了你来回坐车的寒凉。”
墨云漓抬眸说道:
“不,这白师傅,又不是只为我一人施教...”
她抬眸看向一旁的白师傅,他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她感觉这个男人,此刻浑身透着一股不明的冷意,是她的错觉吗?